這一位頗具手段的女人，不成想，居然還是我的老朋友。

    雖然我在心裏已經隱隱猜到了她的名字，但在一開始，我並不敢確認這一點，直到，我在莫少寒的辦公室裏看到了被查出來的穆靈。

    她前段時間去做了微調，原本一張平庸的臉現在看著倒是好看了許多，看來，她這是在自己的臉上花了不少錢吧。

    按照初步估計，錢經理在上個月差不多貪了兩百多萬，這些錢都花在了穆靈的身上。隻是，在莫少寒的手下翻找了穆靈的家裏和她的銀行卡賬戶時，卻並沒有發現這筆錢的去向。

    莫少寒點了一支煙，冷眼看著穆靈問道：“說吧，錢都去哪兒了？”

    穆靈其實比我想象中來的更為聰明，在莫少寒的手下將她帶到這裏時候，她顯然已經意識到了她跟錢經理的事情已經敗露。

    她的樣子比我想象中來的更為鎮定，並沒有像錢經理那般說著愚蠢的謊言為自己辯解，而是直接將整件事認了下來：“錢確實是我拿的，但是，現在這筆錢已經花完了，回不來了。”

    “怎麽花的？”

    “給家裏在申城買了一套房子，全額付的款。但是，戶主那一欄並沒有寫我的名字。”穆靈聰明地將話說到這裏之後，就不再繼續說下去了。

    不過，她倒是好算計，以為將這筆錢換成了一套房子，上頭沒寫上她的名字，就可以將這筆錢吞下肚子。

    穆靈算打的一手好算盤，卻要看莫少寒給不給她這個機會。

    莫少寒看了她一眼，對著她說道：“把房子賣了，把這個窟窿補上，我還能留你一條命，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

    這會兒，穆靈還擰著頭不肯服輸，跟莫少寒直接杠上了：“莫總，現在可是法製社會，難道、你不怕我出去後就報警嗎？”

    對此，莫少寒就跟看一個笑話似的看著穆靈，淡淡說了一句：“你大可以試試，看看你今天還能不能走出這裏！”

    穆靈立刻慌了，大喊著：“你這是非法拘禁，你根本不能限製我的人身自由。”

    隻是，她才剛喊出這一句，嘴巴就已經被莫少寒的手下一把捂住。緊跟著，一頓拳打腳踢就已經落在了她的身上。

    莫少寒的手下隨了他的性子，行事狠戾，可絲毫不會因為穆靈是一個女人就手軟。

    被收拾了一頓後，穆靈立馬老實了不少。

    她就跟一條哈巴狗似的，連忙一路爬著爬到了莫少寒的腳邊，抱住了他的小腿，對著他乞求道：“莫總，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過我吧。但是我媽肯定不會賣房子的，她非要我拿出那筆錢，給我弟弟買套房子才肯放過我，現在要她重新把錢吐出來根本不可能。莫總，你就當體諒體諒我，我現在真的拿不出這筆錢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我看到穆靈的牙都被打掉了，滿嘴都是血，但還是緊緊地抱住莫少寒不放，想讓他放她一條生路。

    但莫少寒並非一個有著惻隱之心的人，他直接一腳將穆靈踹開，嫌惡地低頭看了她一眼，冷漠地說道：“你身上沒錢，我倒是可以給你推薦一個好去處。什麽時候你賺夠了兩百萬補上那個窟窿，什麽時候你就自由了。”

    我以為莫少寒會逼著穆靈出台去陪客人過夜，但實際上，他卻把她送到了直播那塊平台那邊去。

    現如今，國家尚未對直播進行整治。

    隨著互聯網技術的發展，莫少寒跟穆子昱聯手成立的娛樂公司底下吸納了不少女主播在平台上直播。

    穆子昱在泰國那邊有著自己的路子，經常會接一些洗黑錢的事情，他就趁機將這些生意都拉到了直播平台上，將這些錢都轉化為禮物送給平台上的女主播。

    送禮的同時，還能刺激一些線下的土豪，讓那些土豪逐步成長為主播的忠實守護者，每天跟瘋了似的幫主播在網絡平台上刷錢。

    莫少寒跟穆子昱的這筆合作進行的十分順利，而對於穆靈，則是讓她白天在網絡平台上直播，晚上則是陪那些土豪過夜，線上線下迅速吸金，盡快彌補上兩百萬的窟窿。

    到了這個時候，我倒是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同情穆靈了，從早到晚都跟個陀螺似的連軸轉，將自己當成是一個牲口似的努力賺錢。

    因為出身於那樣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以至於穆靈不管做什麽都還要顧及家裏。

    她的出身，同我一般有著這樣那樣的無可奈何。

    隻是，當初若不是她，也不會害得我從學校被迫退學。

    因此，即便我熟知莫少寒對於穆靈的所有安排，我從始至終都沒有插手過這件事，幹脆讓她自生自滅，生死都與我無關。

    不過，要說穆靈確實是個非常有能耐的人，她接觸直播的時間不長，就迅速憑借著敢於搏出位吸引了不少土豪粉絲每日前來給她捧場，隻用了非常短的時間，就一躍成為了直播平台上的一姐。

    當然，這已是後話。

    直播平台的成功，讓穆子昱縱使家裏有郭一丹這麽一位姑奶奶鬧著，但還是特意抽出了時間找莫少寒喝酒。

    隻不過，在我們前去盛世的包廂時，中途莫少寒卻被他的手下叫住，附耳對他說了一件事。

    我不知他們究竟說了些什麽，隻是在聽完後，我注意到莫少寒特意轉頭往我這邊沉沉地看了一眼。

    我被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站在原地完全不知所以然。

    稍後，就見莫少寒對著手下說了幾句。

    因為隔得距離確實有些遠，所以我並沒有聽清莫少寒究竟說了什麽，隻是注意到他的麵色不善，想來他定然聽到了什麽不好的消息。

    我的心驀地一驚，難道、是那件事被他知道了嗎？

    要說心裏頭一點都不虛是不可能的，可眼下，在沒有摸清莫少寒究竟知道多少的情況下，我不敢輕舉妄動，眼下，看來我隻能以不變應萬變了。

    等到莫少寒終於解決完了那邊的事情後，我陪著他一塊進了總統包廂。

    想當初，嵇東辰、穆子昱和秦三還是風月場裏出名的“三劍客”，我也正是在這裏遇上了嵇東辰。

    可如今，盛世依舊夜夜笙歌，隻是，留在這裏歡歌的主人，卻不是嵇東辰，而是莫少寒。

    等我們到的時候，穆子昱早已跟嘉柔小如她們在裏頭玩樂，他一人拿著話筒唱著最近流行的口水歌，嘉柔和小如作為伴舞則在他T台上肆意扭擺著身子。

    見莫少寒進來，穆子昱連忙抬手對著他示意，笑著說道：“快過來，酒都給你倒好了，先一塊來喝一杯！”

    穆子昱最近掙了不少錢，雖然書記的死讓穆家相當於失了一個重要的臂膀，就此斷了政界那邊的助力，卻不想，他近來跟莫少寒合作轉戰商場後，卻在洗黑錢這件事上賺了不少。

    莫少寒平日裏雖然喝酒，但喝得並不多。

    可是今天，我卻不知道為什麽，他竟然一瓶跟著一瓶地灌下了不少，喝得麵色微醺。

    此時，穆子昱已經徹底醉了，正拉著嘉柔和兩個人在T台上跳著孔雀舞。

    莫少寒雖然有些醉意，倒是比穆子昱安靜的許多，隻是將我當成了人形枕頭，將整個人都靠在了我的身上。

    此刻，但見他醉眼迷離地看了我一眼，對著我問道：“知道今晚出什麽事了嗎？”

    他說的，該是先前他的手下私底下對他報告的事情，現在，他是打算找我算賬了嗎？

    聽到這話的時候，我頓時有些心慌，難道、莫少寒現在口中所說的……是那件事嗎？（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