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盛世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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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我並不知道莫少寒會出席,隻是因為嵇東辰在對我說晚上有一場飯局要參加的時候,我見他的麵色有些不太對勁,就多嘴問了一句。
誰知,這麽一問,就問出了莫少寒的事情。
“他不是因為洗黑錢的事情,早就被送進局子了嗎?怎麽還會……?”我覺得這件事挺奇怪的,就開口對著嵇東辰問道。
嵇東辰冷笑了一聲,回應道:“他幹爹從東北過來了,前些日子來了申城,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居然把人給撈了出來。這次他幹爹做東,請了我爸過去赴宴,想要讓我們兩家冰釋前嫌。他幹爹倒是真有手段,還請了張市長當中間的調解人,就是不知,今晚的這頓飯,是不是鴻門宴了。”
莫少寒的幹爹?
在此之前,我倒是聽說過莫少寒是被收養的義子,倒是不知究竟是何來路。
這回,他的幹爹一出場就直接把人給撈了出來,現在又是設下這次鴻門宴,又是請張市長作為調解的中間人,光是這幾步動作,就足以讓人為之矚目。
我選了一條白色的裙子,盡量將自己往素淨的方向打扮,以盼在飯局上不受到任何人的注意。
飯局的地點定在盛世大酒店,這裏原本是王校長旗下的產業,後來在王校長落馬後,輾轉落到了莫少寒的手裏。
之前那次莫少寒因洗黑錢的事情深陷官司的事情,我倒是並沒有怎麽關注盛世大酒店的歸屬。可現在,眼看著莫少寒的幹爹這次來了,想來這次盛世的歸屬應是再次落到了莫少寒的手裏。
我和嵇東辰是跟著嵇先生、嵇太太一塊去的,同行的還是秦三和林夏。
等我們一行人到了那裏之後,發現這位傳說中的莫先生和莫少寒已經到了。
這位莫先生的模樣看著比我想象中來的更為質樸一些,是那種放在人群中很容易被忽視的樣子。要說唯一有些與眾不同的地方,莫過於他的那一雙眼睛了。
他跟莫少寒之間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但有一點,卻是想通的,那便是那一雙眼眸,同樣的銳利,鋒芒勢不可擋,讓人不敢輕易直視。
嵇先生在剛才曾提到這一位莫先生可謂是東北那一塊的霸主,我不敢小覷,想來他定然有著自己過人的地方。
至於莫少寒,說真的,我們似乎……有許久不見了。
盡管我今日的穿著可謂十分淡雅,但自從我一進包廂以來,我就感覺到有一道灼熱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
是莫少寒。
即便我沒有跟他對視,但我還是無比清楚地感知到了這一點。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之外,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會用那般灼熱的目光看著我。
不知是不是因為前陣子發生的那些事情,他看著好像比之前消瘦了不少,頭發也剪短了很多,越發顯得五官硬朗而淩厲。隻是,他身上的鋒芒倒是不如從前那麽強盛,而是收斂了許多,不知是不是因為聽了莫先生的教誨。
嵇東辰就站在我的身旁,他是個心思無比敏銳的人,我其實不太敢看莫少寒,隻能有意地躲避著他的目光。
這樣的情形,一直等到張市長的到來才算有所緩解。
今日,張市長並非孤身一人前來,他的身邊,還帶了他的夫人。
看到張市長和他的夫人一同出現在包廂裏時,不管是從東北遠道而來的莫先生,亦或是嵇東辰的父親,都一齊站起了身上前去迎接。
作為申城政治層麵上頗有話語權的人,這兩位看到張市長自然十分客氣。
隻是,這一切於我而言,卻是感覺到一陣心情複雜。
這一位張夫人鮮少出現在新聞報道中,網絡上幾乎找不到她的信息,今天,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看到這一位讓張市長拋棄了我的母親,轉頭另娶的這一位妻子。
她遠遠沒有母親那般上天恩賜的好相貌,但整個人顯得特別有涵養,四十多歲的年紀,微微有些富態,但更多的是一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感覺。
她跟張市長走在一起,即便現在已經上了年紀,但不得不承認,經由時間的洗練,他們看著依舊是一對璧人,無比相配。
張市長和張夫人在莫先生和嵇先生的相互簇擁下入座,等開席之後,莫先生便端起了一杯酒,遙空敬了嵇先生和嵇東辰一杯,對著他說道:“兄弟,我這小子要是之前有什麽得罪的地方,還請你念在年輕人不懂事的份上多多見諒。這杯酒,就當是我替這個小子賠罪了。”
一聽到這話,嵇先生連連說著“使不得使不得”,但莫先生還是將這一杯酒喝下了肚。
這一杯酒雖然敬的人是嵇先生,但說的卻是莫少寒和嵇東辰之間的恩怨。這次,這位莫先生特意請來了張市長作為中間的調解人,為的就是杯酒釋恩仇。
見兩位長輩都幹了,莫少寒、嵇東辰和秦三幾個人也意思性地敬了一杯酒。
這一杯酒下肚,雖不說以後在暗地裏會鬥成什麽樣,但至少,雙方的爭鬥不可能太過火,怎麽都不能鬧到明麵上來。
莫先生看著倒是個極易相處的人,在酒桌上說起俏皮話來一個接一個的說,使得酒桌上的氣氛一直不錯。隻是,能在東北那一塊混到那種地位的人,自然不可能隻是一個簡單的會說俏皮話的人。
在這個圈子裏,很多人已經習慣了擁有好幾個麵具。幾層麵具之下,又如何分辨得出究竟哪一張才是最真實的麵孔?
至於我,作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物,全程頂多當個陪襯,隻是陪著嵇東辰來赴宴的而已。
但其間,因著服務員上餐的時候,不小心將飯菜的湯汁澆在了我白色的裙子上,頓時染了一大塊痕跡。
嵇東辰心生不悅,但這種場合不適宜將事情鬧大,我連忙伸手拉住了他,賠笑地說了一句:“沒什麽事,我先去一趟洗手間整理一下,你們先吃。”
說完這話後,我歉意地起身,隨後走出了包廂。
這一套是純白色的裙子,如今染上了汙漬,若不能及早處理,這條裙子算是廢了。
我心急如焚地往洗手間的方向趕去,誰知,行至中途,卻被剛才借口出去打電話的莫少寒一把攔住了去路!(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