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白橙了個大早，一番折騰，身上的衣服換了一套又一套之後，她才開始了她的化妝事業。

    很久都沒有在自己臉上塗塗畫畫的白橙，略微覺得有些不順手。

    “真的不是很懂你們這些女人在想些什麽，不過就是去麵試而已，至於五點就把自己折騰起來又是化妝又是翻箱倒櫃找衣服的嗎？”阿軒萬分不屑的聲音在白橙腦海裏浮現。

    白橙撇撇嘴，沒有理會阿軒的話，繼續對著鏡子專心致誌描繪著自己精致的眼線。

    “搞定。”白橙拍拍手，將手裏的眼線筆放下，這才開始通過腦海裏他們設置的一個通訊設備來教育阿軒，“一看你就不了解女人，女人是就算隻是去外麵扔個垃圾吃個路邊攤都會把自己打扮的萬分精致的生物，而且你肯定不知道有一句話對女人來說是沒有例外的。”頓了頓，白橙清清嗓子道，“正所謂女為悅己者容，我可是一會要見顧熙的人，還不得好好打扮打扮？”

    “怎麽？想清楚了要主動出擊？”

    “……”

    本來正說的興起，眉飛色舞的白橙，被阿軒著不鹹不淡的一聲問，猝不及防地問住。

    白橙目光不自覺黯淡了一刻，但轉瞬，她拍拍自己的臉，深呼吸了一口氣，承認道，“對，我要主動出擊了，都過了幾年了，我已經不再是以前還在學校裏混吃等死坐等他主動靠近的小女孩了，時間寶貴，我要是不主動出擊，萬一他真的跟著別人跑了，去了別人當老婆，那我豈不是哭都沒有地方去哭？”

    阿軒默了，隨後聲音幽幽傳來，“你還可以回基地哭。”

    白橙：“……”

    基地是個好地方，但是她真的不願意也不想去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在她的身後還有一個基地在等著她，她和其他大街上行走的小姐姐們都不一樣，她是一個身後有人，背負著任務，並不單純的女人。

    扯淡。

    “我該做的任務會做的，你別老提醒我。”

    說完，白橙將手裏的手表關機，手表是控製她腦中芯片的一個中介體，隻要手表關機或者損害，她就會和總部的所有人失去聯係，而關了機的手表看上去也不過就隻是一個普通的手表而已。

    但這種辦法並不能用於逃跑。

    那片看似平淡無奇的沙漠，實則是會吃的地方。隻要人一旦進去，被同化改造成了他們的人，再想逃跑是不存在的，這輩子都不存在的。

    手表對被改造過的他們來說，就相當於是電池儲備係統，一邊維係著他們和總部的聯係，一邊給他們的日常活動提供充足的電量，對於他們這種人改良過後的半人造人形式存在的人來說，電是生命的食量，電的供應比食物對他們來說更為重要，沒有手表裏儲蓄電量的提供，他們能活動的時間不超過三天。

    所以，即使真的有人想要擺脫手表的控製逃跑，不出三天，他身上藏有的定位係統會自動將他的位置匯報給總部，而總部對待那種企圖逃跑的人來說，要麽直接將他改造成一個新的半人造人，要麽直接扔進廢物室，任憑其在裏麵自生自滅。

    白橙關掉了手表，腦子裏亂亂糟糟，她認命地坐在了沙發上，雙目放空，陷入了沉思。

    值得讓她感到欣慰的是，而這個思考，不會被任何人所探知。

    這麽多年，她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

    別說，偶爾的一次還是很讓人身心愉悅的，白橙勾勾嘴角，笑了。

    她也好像和那些普通人一樣，過著平平淡淡的日子，談一場平平淡淡的戀愛，然後這麽一直走下去。

    手機鬧鍾的提示音響。

    白橙拿起一看，要死，還有一個小時就是麵試的時間！一個翻身，白橙踩著高跟鞋噔噔噔地竄出了房間，身手敏捷地讓坐在客廳給自己吐司刷著花生醬的胡亞楠驚訝了好久。

    好半響，看著白橙飛奔而去的殘影，她愣愣道，“當年大一軍訓，中午去食堂搶飯怕是也沒有這麽積極吧。”

    白橙到達公司的時候，距離郵件裏約定的麵試時間隻有十分鍾不到，高聳入雲的玻璃大樓，白橙走進，樓裏和她一樣行色匆匆的人很多，陪同她一起等電梯的人也不在少數。

    但有一個電梯前，隻有一個人靜靜站立在那裏，周圍的人有意無意都往旁邊的幾部電梯前麵靠，因此那個人的周圍空出來了很大的一片地方。

    而白橙從人群裏擠出來後，首先竄到的也是那一片領地。

    那個人西裝革履，銀絲邊眼鏡框，薄唇緊抿，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讓人看之生畏，更讓白橙看得膽顫。

    他側頭朝白橙看來，一改冰冷麵容，挑眉問道，“來麵試嗎？”

    白橙在他注視下，抱著一心求死的心態點頭，“嗯……”

    她知道自己是來顧熙在的公司麵試，但是她覺得按照顧熙現在的發展，她隻不過就是來麵試而已，應該遇不到他才對，但是事實卻是她想多了。

    兩個人在該見到的時候，無論另一個人怎麽躲，也是還是會遇見。

    因為另一個人是你的，所以兜兜轉轉也躲不掉。

    顧熙低頭看了眼表，“還有五分鍾麵試就開始了。”他善意提醒，“你要遲到了。”

    他話音剛落，便傳來叮的一聲，他麵前的電梯緩緩打開了大門，電梯裏麵明亮的鏡子讓白橙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

    和白橙同樣反映的還有一起等著電梯的其他人，隻不過他們等候的電梯都還在來的路上，這個時間久到讓他們快要懷疑人生。他們很不能理解，為什麽顧總麵前的電梯下來就這麽快，難道因為他長得帥？什麽時候電梯的快慢也是要看顏值的了？

    眾人的眼神一次次瞟向白橙和顧熙身前空蕩蕩的電梯，內心OS：好想坐，不然獎金就涼了……

    然而接收到眾人渴望目光的顧熙，十分貼心地選擇了無視，拉著白橙，臉不紅心不跳地走進電梯，“一起走吧，我還要麵試你們，很趕時間。”

    白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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