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累極了，沒有一點力氣的靜靜躺著。

    闔著眼睛，裝作睡著了。

    身側，顧行墨手臂緊緊擁著她，在她肩頭印下了漫不經心的吻。

    感覺到他的吻，秦桑內心是有些麻木的。

    她清楚的聽見了顧行墨之前喊的名字。

    那不是她的名字。

    也不是他未婚妻的名字。

    他神魂顫栗之時，錯把自己當成別人。

    晚晚。

    那應該他很喜歡的人。

    秦桑內心麻木的同時，還有點悲涼。

    她以為顧行墨是真的對她很好。

    現在看來，在床上的時候，她或許隻是一個替代品。

    隻有麵對自己喜歡的人，顧行墨才會有那樣深沉、寵溺的溫柔吧。

    當然……

    秦桑是當然不會蠢到去問顧行墨，“晚晚”是誰。

    且不說她沒有資格、沒有權利去問。

    就算是顧行墨真的把她當成了別人，當成了一個替代品，那又能怎麽樣？

    他依舊是她的金主。

    她也要繼續償還那五百萬。

    沒有任何改變。

    若說在此之前，秦桑還沉溺、甚至是迷失在顧行墨的溫柔之中。

    此時此刻的她，才是真正清醒起來。

    清楚的明白自己的處境。

    身為被包養者，甚至連情一人都算不上的身份。

    ……

    她身體還是有些發冷，輕輕側首，將臉深埋在鬆軟的枕頭裏，無力的很。

    她以為淪落到身體來償還就已經是承受的底線了，沒想到人家看上的還不是她的身體。

    或許，隻是一個替代品。

    這可真是……有點慘了。

    似乎感覺到她的異樣，顧行墨停住了吻她頸側的動作。

    稍一用力，就將秦桑扳了過來。

    他饜足後，慵懶的聲線噙著笑：“原來沒睡？”

    隻是，笑意還未到達眼底，他很快蹙眉，眯著眼睛審視秦桑。

    秦桑身體僵硬，擠出一個完美的微笑。

    她笑容是甜美的，可是……眼神很冷，帶著抗拒之色，並且透著近乎冷漠的疏離。

    像是在心中豎起了堅不可摧的壁壘。

    並且將自己牢牢的保護在裏麵。

    此刻對她對視時，帶給顧行墨的感覺，完全不同了。

    “你怎麽了？”他口吻也涼了下來。

    秦桑搖搖頭，“沒事。顧先生是要睡嗎？要是……繼續？”

    嗓音雖然軟，語氣卻平平靜靜的。

    仿若在應付公事。

    這一次，她連笑容都吝嗇的不肯給。

    秦桑實在是假裝不出來了。

    顧行墨深潭似的雙眸，劃過慍怒。

    指腹重重捏住她的下頷，用力抬高，語氣森冷：“你這是什麽態度？”

    秦桑被迫與他對視，她困難的吞了吞口水，低聲：“我隻是在問，顧先生還需不需要？”

    顧行墨眼瞳透出點嘲弄：“你到是挺盡職盡責。”

    秦桑下頷被捏的發疼，擠出非常表麵的微笑：“顧先生是……我的金主，我當然會擔心，顧先生的感受。”

    “嘶！！”

    話還未說完，秦桑疼的眼淚要掉下來。

    他豁然的用力，仿佛要捏碎她下巴力道。

    顧行墨冷眼斜睨她突然轉變的態度，眼瞳中的怒火愈來愈盛。

    “這麽看來，你很會替我著想。”陡然陰冷的麵色，讓秦桑恐懼的顫栗。

    顧行墨的手向下滑落。

    動作沒了之前的溫柔。

    秦桑能感覺到他的盛怒，甚至還有一絲絲的暴戾氣息。

    “既然你這麽替我考慮，那我是不是也不用客氣，可以隨心所欲了？嗯？”

    拖長的尾音，竟然有些魔魅。

    在他重重掐住她的腰側時，秦桑害怕了。

    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麽這麽嘴硬。

    可是，立刻讓她向顧行墨求饒，秦桑又做不出來。

    所以，她忍不住了，沒吭聲。

    秦桑的隱忍，換來顧行墨的嗤聲冷笑。

    單手將她的雙手拉高，桎梏在秦桑頭頂。

    他居高臨下的睨她，高冷矜貴的臉上，滿是冷酷。

    接下來……

    秦桑明白了他為什麽會有那樣的眼神。

    她不知道自己用了什麽樣的自製力，才能忍住，沒有哭喊出聲。

    盛怒之下的男人，將她從上一次的溫柔中，狠狠丟進地獄。

    她不肯示弱，不肯求饒。

    顧行墨就亦發用力。

    仿佛永無至今。

    腰肢要被折斷一樣的疼。

    渾身上下都是淤痕、指印，全是他留下的。

    秦桑的皮膚瓷白，像是潑了牛奶般找不到半點瑕疵，所以這些他留下的痕跡更顯得觸目驚心。

    秦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她隻是……

    在提醒自己，提醒顧行墨兩個人的關係罷了。

    ……

    ……

    酷刑一般的折磨，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結束的。

    再次醒來，秦桑整個人都很昏沉。

    公寓裏，已經沒了顧行墨的身影。

    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走的。

    秦桑扶著額角坐起來，輕輕掀開毯子，看到了一片不堪的狼藉。

    昨晚，她被折騰的，真的是很慘。

    秦桑使勁揉著前額，咬著牙，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她為什麽要那麽多嘴！

    為什麽要自找苦吃呢！！

    從來都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她卻怎麽都學不會！

    昨晚上，她其實也失控了。

    聽見顧行墨叫別人的名字，秦桑心裏悶的很，堵了一口氣，有點存心挑釁顧行墨的意思。

    其實細想想……

    他在床上叫誰的名字，又有什麽關係呢？

    她隻是拿了人家五百萬，賣身還債的人而已。

    她的本分，是那五百萬，是陪顧行墨……睡。

    至於怎麽睡，是金主的事情。

    感情糾葛，是最不應該出現的。

    秦桑抬手，無力的捂住臉頰。

    昨晚的一時不理智，讓她不僅吃了苦，還得罪了顧行墨。

    以後的日子，她都不知道要怎麽過了。

    ……

    秦桑還惦記著昨晚慕容玉的電話，強撐著爬起來洗澡、換衣服。

    都不敢多看鏡子中的自己一眼。

    選了一套遮的比較嚴實的，又用了濃妝來掩飾。

    秦桑匆匆趕往了星娛樂傳媒公司。

    ……

    昨晚上，她跟顧行墨在一起，沒有仔細去分辨慕容玉的語氣，更沒有料到會出什麽大事。

    誰料，見到慕容玉的時候。

    慕容玉臉色很沉，沒有半點的笑意的將秦桑叫到一邊，直言道：“桑桑，《陌生花開》的電影版劇組那邊，出了點問題。”

    秦桑疑惑，“出了什麽問題？”

    慕容玉說：“昨天晚上我剛收到的消息，你女一號的角色，被人替換掉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