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女人，目視潘小安。
    “為了支持你們的發明，我可以免費為你們當研究生。”
    四個女人低下頭。
    “小安，我不讓你免費。我要給你五十萬石糧食。”
    “月如，你真有糧啊。”
    “小安，我不讓你免費。我要給你三十萬兩銀子。”
    “小穎，你真有錢啊。”
    “小安，我不讓你免費。我會準時把物料製作完成。”
    “安心，你真不乖啊。”
    “小安，我不讓你免費。我會每天去演出，為你募捐資金。”
    “師師，你真有財啊。”
    潘小安拍拍手。“我僅代表自己，向各位發明家，表示誠摯的感謝。”
    “月如，晚飯做了沒有？”
    “哎呦，我都忘記了。”
    “真的是哦。月如，你們三個去做飯。”
    “安心呢？”
    “我先檢查檢查安心的發明。”
    明心小院。
    “小安，我都沒法幫你。就我那點工資，還有你給我的錢。加起來有個兩萬多，我全都給你吧。”
    “安心，你每日勤勤懇懇做事，我都看在眼裏。不用這樣小心翼翼的生活。
    保家衛國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事。安國百姓都會出一份力。”
    “可我想幫你啊。”
    “那讓我看看你有沒有用心發明吧。”
    “啊”
    她總是有點跟不上潘小安的思路。
    潘小安這家夥，上一秒還義正言辭，慷慨激昂。下一秒就油嘴滑舌，不在腔調上。
    翌日辰時。
    王小穎與安心給潘小安穿甲衣。李師師給他係披風。張月如給他戴上頭盔。
    潘小安腰懸安國劍。
    他便大跨步出門去。
    “小安，你要…”張月如想勸他衝鋒時，往後一點。
    可這種話，怎麽能說的出口？
    潘小安腳步停頓一下，但卻沒有回頭。
    張月如四人送他到巷口，清清珠淚，顆顆流。
    試問天下女子，誰想讓自己的夫君，帶吳鉤，覓封侯？
    莫前川給潘小安牽來黑棗馬。得知潘小安要出征，他就主動請纓護衛。
    潘小安並不想讓莫前川來。他不想讓莫前川再上戰場。
    可莫前川隻用一句話，就改變了潘小安的主意。
    “昨夜夢見姐姐，她讓我保護你。”
    潘小安還能說什麽？他隻能說一句：可
    金州府百姓的消息，都很靈通。他們等在街邊，為潘小安送行。
    潘小安在馬上拱拱手：“父老鄉親，我把後方交給你們，我把金州府交給你們。”
    “小安大人，我等遵命。”
    潘小安加快馬速。這浩浩蕩蕩的騎兵，讓百姓們感受到安國士兵的強大。
    冷兵器時代，戰爭打的是兵器糧草，更打的是精氣神。
    隻要士兵有勇氣，就能夠戰勝敵人。
    潘小安他們來到碼頭。碼頭上的百姓更多。
    他們向船上拋撒食物。這場景，讓人淚目。
    潘小安站在船頭，向百姓鞠躬。
    亂哄哄的碼頭就安靜下來。百姓們鞠躬還禮。
    這一刻，沒有帝王百姓。
    他們都是安國人。
    “小安，你是安王，怎麽能向百姓鞠躬？”
    潘小安耳朵豎起來。他回過頭，就看見王小穎。
    她穿著侍衛的盔甲，小小的身軀不堪重負，臉上汗水直流。
    “王小穎，我這是去打仗。你敢壞我軍紀，我要軍法處置。”
    “啊”王小穎被嚇個半死。“那個那個，我也是侍衛，孟都統新招的侍衛。孟奇，你快來解釋一下。”
    孟奇脊背滲出冷汗。“小安大人，你說過巾幗不讓須眉。男女都一樣。
    我招個女侍衛來，這很合理的，對吧？”
    潘小安竟無從反駁。“合理。王小穎，你去船尾站崗。”
    孟奇舒了一口氣。
    “你也去”
    孟奇如釋重負。
    傍晚，他們來到大竹島駐紮。大竹島島上也有一萬多人。
    他們都是海員及其家屬。這裏是登州府與金州府間的驛站。
    島上的百姓，會為大軍或者過往的商客準備補給。
    王小穎終於下班。
    她渾身顫抖，她委屈的想哭。
    自己好心好意來照顧潘小安，卻被他如此對待。
    她在心裏罵了潘小安好幾回：“小安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王小穎回到潘小安的船艙。她把頭盔往地上重重一摔。
    “給我撿起來”
    “我不”
    “頭盔是士兵的護盾。你怎麽敢如此褻瀆它？”
    王小穎倔強。
    潘小安放下筆。他走過去將頭盔撿起來，輕輕擦了一下。
    “你待頭盔，都比待我好。頭盔髒了，你還知道擦擦。我汗流浹背，你都不心疼一下。”
    潘小安歎口氣。“小穎，誰讓你來的。打仗能胡鬧嗎？”
    “你少來。你帶著簫貴哥不胡鬧，你帶著紅兒不胡鬧。就帶著我胡鬧？”
    王小穎聰明。她和瓊英感情好，就不提她的名字。
    “也是哦”
    “就是”王小穎理直氣壯。“要不是夫人，師師她們讓我來。我才不稀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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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該是挽留嗎？”王小穎心想：“那你把我的三十萬還回來”
    潘小安撓撓頭。“銀子都花了，咋還給你呢？”
    王小穎福靈心至。“那我不做侍衛了。我要做督軍。我要查看物資的流向。”
    “這個，這個…”
    “這個那個，哪個？”王小穎見潘小安吃癟，心情高興。
    “我說潘將軍，你就這樣對待上官嗎？”
    “王小穎，你別囂張。”
    “潘將軍，請叫我王督軍。你對我說話，客氣點。”
    “我打”
    “你是要打，你要打勝仗。這才不負安國百姓所托。”
    “小穎，你還是當侍衛吧。”
    “我不”
    王小穎開始卸甲。“傻愣著啥，快幫忙啊。這甲衣如此沉重，我怎麽拿的動？”
    潘小安幫王小穎卸甲。
    王小穎坐到地上。“小安，你幫我看看，我的後背是不是磨破了？
    這甲衣幹嘛不做的輕一點。這麽重怎麽穿著打仗啊。”
    潘小安看著王小穎濕透的衣衫，心裏疼惜。
    她的肩膀和後背，被磨出大片紅印。
    “老老實實待在家裏不好嗎？出來受這份罪做什麽？”
    “小安，士兵真辛苦啊。”王小穎咧咧嘴。磨破的地方，被汗一醃，沙疼沙疼的。
    “你要對士兵好一點。可千萬別讓他們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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