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乙回話道：“城內有三千安國鐵騎。他們分布在八大城門口。”
    “就這麽點兵力？”赫連錫樹有點不可置信。
    “堂主，投降的宋人卻有兩萬多人。敵人兵力不在少數。”
    “該死的宋人”赫連錫樹謾罵。“對了，陳小乙，你也是宋人吧？”
    陳小乙突然笑起來：“堂主，小乙不是宋人。小乙是安國人。”
    陳小乙這句話，瞬間炸雷。
    赫連錫樹抽出腰刀：“好小子，你隱藏的可真深。”
    赫連錫樹揮刀便砍。
    陳小乙武功竟然不弱。他轉身躲過一擊，隨即跑出屋子。
    他點燃煙火升空。
    赫連錫樹臉色大變。“快撤”
    到這時候，還撤個啥？安國騎兵已經將寺廟包圍。
    “走地道”赫連錫樹喊道。
    他沒有往地道鑽，就被拉了出來。
    “堂主，此地已經暴露。地道還能走嗎？”
    地道當然不能走。
    安國士兵從地道殺了出來。
    一品堂是西夏的武者聚集地。這裏的武者，每一個都是高手。
    當然，這是以前。
    經過幾代人繁衍之後，一品堂倒成了育幼堂。這裏的武者，按資曆排班進入，多是一些酒囊飯袋。
    也因為如此，李乾順走的時候，才沒有帶這些人。
    麵對安國士兵，這些武者根本不夠看。他們被團滅在此。
    莫前川看著寺廟，冷哼一聲：“點嘍”
    烈火在秋風中燃起，偌大的一座寺廟化作灰燼。
    他帶兵進入皇宮。
    一邊綁著李忠，一邊押著赫連錫樹。
    “西夏皇室密謀反抗，此罪當誅。”
    一時間，西夏皇室牽連的貴人們，全被莫前川挨個抓住。
    隨隨便便一搜，就能從他們府裏搜出盔甲和弓箭。
    這些東西當然是不被允許的。這些東西是謀反的證據。
    莫前川與潘小安不同。他童年受過傷，心裏有陰影。
    那幾年的牢獄生活，對他的影響很深。他殺起人來，沒有任何負罪感。
    如此一個月，興慶府的皇族被莫前川幾乎殺滅殆盡。
    若不是王進到來，這場殺戮還在持續。
    王進來到興慶府，他看到城門口示眾的頭顱，心裏有些不高興。
    “王大帥，你怎麽來了？”
    莫前川並不稱呼王進為師父。王進便也不與他師徒相稱。
    “莫將軍，這些人怎麽了？”
    “哦，他們密謀反抗。我便殺雞儆猴。”
    王進愣了一下：“此事可與安王商議？”
    “安王將此城交由我全權管理。對於這些小事，我自有處置的權利。”
    王進便沒法說話。他知道，攻陷一座城，必要的修剪還是要有，隻是多與少而已。
    “安王去了哪裏？為何不見你將他的消息回報？”
    莫前川笑起來：“安王跟著李乾順的大軍追擊，此刻恐怕到了黑水城。
    他那邊不來信息，反而是最好的信息。”
    王進沒法反駁這句話。
    “前川，要懂得適可而止，少做殺戮。”
    莫前川隻是點點頭，並不做回應。
    王進見與他話不投機，便離開興慶府，追向黑水城。
    在王進心裏，啥事也不如潘小安重要。得不到潘小安的消息，他總是不放心。
    “傳令後勤軍，命他們帶著輜重趕上。咱們必須在隆冬來臨之前，找到安王的大軍。”
    莫前川送走王進，心裏自不服氣。“你們都以為自己了解安王，卻不知安王心裏也住著惡虎。
    這個惡人不能由安王來做，當然由我來做。”
    莫前川一揮手。
    城內陸續走出一隊馬車。這馬車一眼望不到頭。每一輛馬車上都裝的滿滿當當。
    在王朝時代，總是說皇帝沒有銀錢打仗。每次詢問朝臣，錢從何處來時。那些大臣們都會說一句取之於民。
    但西夏皇帝從來不去想想，若這民富得流油，誰閑的去鬧亂子嗎？
    而這些個大臣們，穿著髒舊的袍服，說著吃糠咽菜的話。
    可一旦打開荷花池，那裏麵的寶貝，能亮瞎人的眼睛。
    現在倒好，這些金銀珠寶白白便宜了莫前川。
    “把這些寶物押回金州府，送到安王府內，交由王妃處置。”
    對於珠寶財物，莫前川竟不喜歡。
    或者說，他有足夠的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沒有了貴人，興慶府好管理很多。
    莫前川將貴人們的牧場，分給了百姓。興慶府中的百姓，都有所收獲。
    莫前川的那點凶名，竟然成了剛正不阿。
    莫前川倒成了興慶府百姓的英雄。這樣的事情，你能想到嗎？
    “小安哥，興慶府我已經幫你管理好。你要趕快得勝歸來啊。”
    莫前川眺望西北。雪花開始飄灑。
    王進追著潘小安的蹤跡尋找。他對此很有經驗。
    他依照潘小安以往的行軍路線，總是能精準的找到戰鬥過的地方。
    在路上，王進遇到缺少帳篷，糧食的百姓，他就會給施舍些。
    這一趟尋找潘小安的路，倒成了他的布施路。
    西夏百姓對於安國人的印象，也開始有了很大改觀。
    先是潘小安大大軍，對於百姓秋毫不犯。便是遇見他們的羊群，也會拿出金銀或者鐵器進行交換。
    然後遇見了王進。這家夥更像是散財童子。走到哪裏，就把安國的物資帶到哪裏。
    這對西夏百姓的衝擊有點大。他們覺得，做一個安國人挺好。
    這是一個很可怕的事情。這是一種很可怕的想法。
    想法會傳染。
    尤其在牧人之間，流傳的極其迅速。很多牧人不但不怕見到安國騎兵，反而想見到安國騎兵，與他們做生意。
    有利，便有力。從來如此。
    黑水城。
    李乾順調集黑水城軍司。這是一支野地特種軍，與喚做步跋子的大軍屬性一致。
    這支軍隊，適合山地丘陵等特殊地形作戰。這是李乾順最後的底氣。
    城寨擋不住潘小安的火藥包。難道高山丘陵還擋不住嗎？
    李乾順滿是不服氣。他不信潘小安如此神，啥地方作戰他都能贏。
    潘小安確實沒那麽神。他被黑水城軍帶到了大山裏。
    此時，大雪紛飛，封住山路。潘小安該如何行軍呢？
    得到這個消息，李乾順高興的哈哈大笑。“潘小安，最好一場大雪把你凍死在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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