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2章 潘小安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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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圭更無語。
    “一盒子破衣服,有啥美的。”
    藍圭是太監。當然不知漁人之樂。
    這些個衣服,可都是美眉穿過的。可都是趙構親自贏來的,能一樣嗎?
    趙構打了個哈欠:“我乏啦,要去睡一會。晚上繼續戰鬥。”
    藍圭荷包一緊:“沈萬山給我的銀子,你是要都給我輸沒嘍。”
    趙構找到有趣的遊戲。整個春節,他都在碰碰碰。
    銀子輸了幾萬兩,衣服得了一大箱。當然,美眉也沒少陪他。
    對於這項活動,趙構略微有些沉迷。
    而在此期間,麻將館掌櫃張大峰,也順利的見到了趙構。
    趙構對張大峰的喜愛,明顯多過沈萬山。
    當然,這也很正常。
    沈萬山給他銀子,是因為港口與碼頭。
    但張大峰不同。張大峰啥都舍得給他,他們是朋友。
    “趙爺,我想去明州府,湖州府,襄陽府等地,再開幾間麻將室。不曉得,你們有沒有興趣參一股呢?”
    趙構看向藍圭。
    藍圭懂,這是趙構想參加。
    “大峰,說說你的想法?”
    “這幾府豪紳巨富甚多。若咱們的館子開起來,日進鬥金不是問題啊。”
    “大峰,人家說悶聲發大財,你咋說出來哦?”
    “趙爺,藍爺,我這不是和你們投緣嗎?再說,獨木難支,單絲易斷啊。”
    趙構也愛銀子。知道這買賣是個穩賺不賠的營生。
    他微微頷首。
    藍圭心領神會。他對張大峰說:“此事咱們慢慢談。”
    趙構當然不會出麵。藍圭卻加入了張大峰的生意。
    有藍圭在後,張大峰的店,開一家火一家。說一句日進鬥金,絲毫不誇張。
    春節過後,趙構的心情愉悅。有佟眾婿與張大峰兩棵搖錢樹,他手裏是不缺銀子花嘍。
    這時候的趙構,絲毫沒意識到,娛樂的危害。
    張大峰見趙構入甕,不由感歎:“老師說的對。戰爭早已打響,隻是有人還在夢裏。”
    他看向西北:“老師啊老師,這江南繁華地如此錦繡,你何必去西北吃風呢?”
    張大峰對於老師的執念不理解。但他知道,老師這樣做,自然有道理。
    潘小安在元宵節那天,離開興慶府。
    從興慶府到黑水城,路程遙遠,他必須在春雪消融時趕到。
    他們離開的那天,王進等人相送。
    “小安,此次西去路途艱難遙遠,你要照顧好自己,保護好月如。”
    王進與夫人幾次勸張月如留在興慶府,張月如都不聽。
    她自有一股執拗勁。
    “你們不要以為我不懂是非,是在耍小性子。
    以往小安出征,師師她們都有跟隨,可你們並不反對。
    此次西行,你們反對強烈。看得出,你們很關心我。但也恰恰說明,此次征戰是極為凶險的。
    我作為小安的妻子,當然要與他共同進退。”
    於是,眾人便不再相勸。
    誰能勸一個想要陪丈夫共赴患難的妻子呢?
    “師父,你放心,我會照顧好月如。你們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王進還想再說,可話到嘴邊,又停了下來。“小安,你一定能成功的。”
    一次次的實踐證明,這個人是能把事做成的。
    東城梅園。
    張擇端又在畫梅。李易安待在一旁觀看。
    “今日那人離開,你不去送送嗎?”
    “我不送”李易安的心一緊:“你還要吃牛肉包子嗎?”
    “吃”張擇端說道:“西城那家味最正。”
    李易安便轉身離開。
    李易安有銀子,她的月例銀子早有人給她送來。
    她與張擇端的待遇一樣,每月都有一百兩。這錢來自安王府,是潘小安自己的銀子。
    李易安站在街邊。她裹了裹身上的熊皮套裝。這西北的天氣,實在過於寒冷。
    街邊有很多百姓,他們眼巴巴看著路口。
    李易安懂,他們也是在等潘小安。
    潘小安的黑棗馬出現。
    他騎在馬上懶洋洋的,像要去鋤地的小農民。沒有帝王的威嚴,也沒有誌得意滿的孤傲。
    “安王”
    “安王”…
    街邊的百姓喊他。
    李易安很奇怪。這些被征服者,這麽快就忘記仇恨了嗎?
    李易安當然不知道。
    潘小安斬殺的是西夏的王族,又不是西夏的百姓。
    反倒是,西夏歸於安國之後,他們的習俗得以保留,他們的枷鎖得以釋放。他們的財產得以保證,他們的生活更加美好。
    潘小安向他們揮手,熱情的像鄰居家的大哥哥。
    潘小安看到了李易安。
    她沒有上前,他也沒有停留。
    潘小安張張嘴,李易安看懂了那句話。“人比黃花瘦,海棠依舊。”
    李易安則說道:“小安,勝利。”
    “他是如此受人愛戴。僅我所見,絕無僅有。”
    李易安對潘小安越加好奇。
    張擇端隱藏在人群中,他手裏的筆在不停揮動。
    這百姓送君的畫麵,可比汴梁河碼頭還要熱鬧。
    那清明畫軸,熱鬧背後是汴梁的隱憂,是大宋的亡魂。
    但眼前的畫麵,卻是安國的興起,蓬勃的青春。
    潘小安看到了張擇端。
    張擇端也看到了潘小安。
    他看到了潘小安的眼睛,依舊明亮溫暖。
    “我的畫,好好畫。”
    張擇端則扭過頭,他終歸還是驕傲的。
    潘小安哈哈大笑。像個惡作劇的孩子。
    百姓不明白,他為何笑。但他們喜歡看他笑,便也跟著笑。
    笑容也會傳染。
    出了興慶府,西麵的路,一步一景。這每一座城鎮都讓張月如感歎。
    她終於明白了,潘小安出征的意義。
    “小安,我懂了”
    潘小安裹緊披風,張月如就覺得暖了幾分。
    “月如,以戰止戰,才是最好的方法。這片土地,血脈相連。大家雖然信仰不同,飲食不同,衣著不同。
    但大家都流著一樣的血。理應互相幫助,融洽的生活在一起。”
    “小安,我相信你能做到。”
    張月如眼裏都是星星。“我相信,你啥都能做到。”
    潘小安嘿嘿壞笑:“月如,我還能生個孩子嗎?”
    張月如害羞。
    她小手擰他。“你當然不能。但我可以…可以幫你啦…”
    張月如吹多了西北的風,也變得豪放不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