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5章 疏勒河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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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米爾沒想到,強大的金國竟然如此不經打。
以至於,金國戰敗之後,他連消息都沒有接到。
偶爾有遊牧商人說起金國戰敗,阿米爾還不相信。
他覺得,就算是金國戰敗,也不過是敗了一場兩場仗。
那麽強大的金國,怎麽會被滅國?
阿米爾看看身後的勇士,這支聯軍可足有一萬人。
他派出的斥候帶來消息,安國敵軍不過區區三千人。且這三千人還都是西夏人。
西夏人可怕嗎?
當然不可怕。
阿米爾見過,西夏大軍被安國人追著打的慘狀。
而這一次,他也要追著西夏人打。
赫連金烏帶隊出了玉門關。
作為先鋒軍,他要搶占疏勒河最佳的位置。
控製疏勒河,才能讓後麵的大軍安營寨紮。
阿米爾等赫連金烏走近包圍圈,便下令開始進攻。
九部勇士從四麵八方湧出。他們呼嘯著向赫連金烏進攻。
赫連金烏被嚇了一跳。
等他看清來敵是玉門九部時,仰頭大笑。
“阿米爾,我西夏人的老狗,反複無常的小人。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赫連金烏抽出寶刀。
這寶刀是金州府軍工廠打造。吹毛斷發,削鐵如泥。
他揮舞大刀,率先反擊。
他身後的西夏勇士,各個奮勇爭先。
若不是阿米爾帶潘小安入關,西夏不會敗得這麽快。
他們不恨敵人強大,他們恨內奸無恥。
阿米爾以為是群狼包圍了羊群,卻不曾想,是羊群入了虎口。
這一通廝殺,阿米爾身邊的勇士,一個個倒下。
阿米爾老奸巨猾,他見戰局不利,便腳底抹油。
阿米爾不敢在投降。他隻能往西南,投奔吐蕃國而去。
“給安王傳信,我部已經剿滅叛亂,掌控疏勒河。”
潘小安駐紮在疏勒河畔。
這是一條美麗的河流。
玉門九部的婦孺來見潘小安。阿米爾的妻子,向潘小安懺悔。
“仁慈的王,我們是真心臣服你的。是阿爾米這個惡魔,將我們推進了深淵。
請求你留下我們的性命,我們會世世代代匍匐在你的腳下。”
潘小安看著這一個個美麗的婦人,看著這一個個高過車輪的少年。
他不由想起,那個荒唐且十分管用的命令。
但這樣的命令,潘小安不會下。
“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若你們不知悔改,下次我來時,高過羊羔的少年,我一個也不會留下。”
潘小安語氣平淡。但每一個字都血淋淋的。
九部被赦免了罪。她們開始宰羊殺牛,為勝利者做飯。
這其實是件很悲哀的事。
部族的勇士,還躺在疏勒河畔的草地上。他們的妻子,卻在為勝利者禮讚。
但想要部族延續,打碎了牙齒也要和血吞。想要部族綿延,就要學會隱忍。
“小安,她們看起來真可憐?”
張月如還是心善。她最見不得人間悲慘事。“放她們回去吧。”
張月如不忍看,這些婦人們強顏歡笑。
潘小安牽起張月如的手。“月如,戰爭就是這麽殘酷。
在你看來,她們是一個個可憐的婦人。可在勝利者眼裏,她們就是戰利品。
這戰利品與牛羊珠寶無異。但她們有人的神識,這戰利品便會更加淒慘些。”
張月如輕歎。
“若今日互換位置。月如,咱們可要比她們淒慘百倍。
我的腦殼,會被他們當球踢。會被做成酒杯飲酒。
至於你,說不定會被蒙在鼓上,用作祭祀的獻禮。”
張月如捂著耳朵,可已經淚流滿麵。
“小安,為何要打仗?”
“嗬嗬”潘小安幹笑:“無非就是沒飯吃餓得,吃飽了撐的。”
“就不能吃的剛剛好”
潘小安指指那些婦人。“月如,若我看上她們其中一位呢?”
張月如眼睛一瞪:“我擰”
她抱著潘小安的腰:“小安,我明白你的意思。人總是會因為各種需求而爭鬥。”
“回答正確”
潘小安看向遠方的高山。“等咱們站到那山巔,戰爭便停止。”
阿米爾逃到沙洲。
在這裏,駐紮著吐蕃大軍的三個千戶所。總千戶嘎爾是個殘暴的男人。
他見阿米爾獨自逃回來,不由恥笑道:“沒有狼群的狼王,還叫狼王嗎?我的朋友,你怎麽如此狼狽哦。”
阿米爾擦擦汗:“嘎爾千戶,休要以成敗論英雄。我有勇氣與安國人作戰,你有嗎?”
嘎爾氣的把酒杯一摔。“阿米爾,聽聽你在說什麽。我可是雄鷹一般的男人。任何敵人,我都不放在眼裏。”
阿米爾嗬嗬兩聲:“這次的敵人很厲害。他叫赫連金烏…”
“赫連金烏”嘎爾像被蠍子蟄了。對於赫連金烏,他實在太過熟悉。
“那個蠢貨怎麽還沒死?”
“他沒死。他投靠了安國人。現在,他是安國的先鋒官。
這個無恥的西夏人,對待我們就像對待豺狼一樣殘酷。”
“他們有多少人?”
“三千”
“嘖嘖嘖,三千人就把你們打的屁滾尿流了嗎?阿米爾,你不是號稱有一萬勇士嗎?”
阿米爾臊眉耷眼。敗了就是敗了,找再多理由也是敗了。
“嘎爾千戶,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他們就駐紮在疏勒河畔。我想你可以帶兵迂回過去,將他們一網打盡。”
嘎爾沉思。
赫連金烏是他的老對手。對付赫連金烏,嘎爾還是有把握的。
他一拍桌子:“傳令三部,即刻動身前往疏勒河。”
嘎爾的三部,都是滿員配置。他還有一支神秘軍隊。
靠著這支神秘軍隊,在曠野之上,他不懼怕任何敵人。
嘎爾將兵馬移到沙洲北。他命兩部做好埋伏,隻派一部前往疏勒河挑釁。
這個殘暴的家夥,腦子也足夠好使。他要以逸待勞,將赫連金烏埋葬在沙洲裏。
阿爾米在前麵帶領。這支千人大隊,消失在夜色裏。
疏勒河畔,篝火熊熊。
九部女子圍著篝火跳起舞蹈。這顛倒的世界,讓人無法理解。
而這股帶血的異域風情,潘小安看的並不賞心悅目。
張月如一雙大眼睛瞪著他。潘小安連微笑都要做表情管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