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安抱著穆瑤來到房內。
    他褪去穆瑤的衣衫，露出白皙的肩膀。肩膀處，一枚箭頭深入。
    “唉”潘小安輕歎：“該死的白蓮教匪人。破壞了如此精美的藝術。”
    他從懷裏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在用烈火殺菌之後，手起刀落。
    潘小安用刀的手法奇快。箭頭被挑出來，血隻流了一點點。
    一把金瘡藥敷上。
    穆瑤被疼醒。她側過臉，就看到了潘小安。
    “喂，你沒事就太好了…”
    潘小安給穆瑤擦臉。穆瑤感受到潘小安的溫柔。
    “何必這麽傻？”
    “我不傻，這是我的任務。我…我也想保護你。”
    潘小安將穆瑤的衣衫拉上：“會留下一點疤痕。”
    “無所謂”穆瑤微笑：“傷口是英雄的勳章。”
    “勳章要戴在這裏”
    潘小安的手，不經意碰到了柔軟。“穆瑤，你不用配合我吧？”
    穆瑤嘟嘴：“惡人先告狀”
    潘小安尷尬的撓撓後腦勺：“那我隻能說抱歉嘍。”
    穆瑤搖搖頭：“你要是喜歡…”
    她不敢再說。她還沒學會豪放。她低下頭，恰似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潘小安意動。
    他挑起穆瑤的下巴。
    穆瑤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她看潘小安向她靠近，緊張到小鹿亂撞。
    “五護衛，外麵來了好多官兵。”
    阿森來的不是時候。
    “知道了”潘小安應聲。轉而，他輕輕對穆瑤說：“先給我留著，我回頭來吃。”
    穆瑤嬌哼。
    她看著潘小安離開，心花怒放。她的手指，放在嘴唇上：“才不要給你留，才不要給你吃…嘻嘻…”
    潘小安來到屋外，瞪了一眼阿森。
    阿森一米八的大個子，縮成了一米吧。
    “五護衛，外麵來了好些官兵”
    野豬嶺王家村的村民，正與官兵對峙。看的出，他們並不信任官兵。
    “爾等亂民，如何聚眾鬧事，殘殺無辜？”
    吳知縣看到何景明的頭顱，怒火中燒。
    何景明與他交好。這個月剛給他送了五百兩銀子。
    何景明身首異處，以後誰給他送銀子花？
    吳知縣要把這些可惡的村民，全抓起來。
    “廖隊長，給我把他們都抓起來。膽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潘小安來到陣前。“這位大人，好大的官威。我且問你，村民所犯何罪，要將他們都抓起來？”
    “你是何人？”
    “過路人”
    “我看你就是匪首。左右，先將他給我綁了。”
    廖隊長打量著潘小安。
    潘小安悄悄抬起手。
    廖隊長看到潘小安的手勢，心裏咯噔一下。
    “這是安王嫡係軍的手勢”
    廖隊長來自廖家。他們廖家從汴梁開始，就跟著潘小安。
    後來在東夷府分開。
    廖家跟著童貫混，可他們還是潘小安的嫡係。
    一直到汴梁城破。廖家徹底歸了潘小安。
    廖隊長知道了潘小安的身份，他就有了主張。
    聽到吳知縣在咋咋呼呼，廖隊長卻要和他拉開距離。
    “吳仁義，我來問你，此地有白蓮教傳教，你可知道？”
    吳知縣一愣。這老頭是誰啊？怎麽知道我的名姓。
    “安國憲令，隻要在官府報備，就可以傳教。蓮白教在知縣衙門報備過。他們可以傳教。”
    “難道你忘了前提條件了嗎？不許蠱惑百姓，不許愚弄百姓，不許詐騙百姓銀錢，不許殘害百姓身體…”
    吳知縣再次吃驚。“這人比我懂得還多。”
    “你是哪個，敢來質問我一縣之主？”
    潘小安冷哼：“這你問不著。你這知縣以後也別做了。”
    “啊哈哈…”吳知縣被逗笑。他被這老漢笑死。
    “你殺死捕快，作亂一方。須知王法如爐，必讓你粉身碎骨。”
    吳知縣依舊強硬。“廖隊長，你為何不將他拿下？”
    廖隊長在吳知縣耳邊耳語。
    吳知縣被嚇了個半死。他忽然記起，安國有特殊的機構。
    “你，你…”吳知縣轉身要走。
    “你先別忙走。先把百姓的賞格兌付了。就用你收的銀子。”
    吳知縣汗流浹背。
    廖隊長來到潘小安身邊。他仔細打量潘小安的手：“哎呦，我的老天爺哦”
    廖隊長跟在廖望身邊，曾近距離見過潘小安。
    潘小安與他握手時，廖隊長受寵若驚。潘小安手背上的傷，讓他記憶深刻。
    “安…大人…”
    “此事與你有關嗎？”
    “沒有，絕對沒有。我們隻對安王盡忠，對這一方百姓盡責。其他的事，我們都不做。”
    “那這些妖人，你們為何不管？”
    “安…我們隻有守土之責，配合縣府之任。不敢擅自動用兵戈。”
    潘小安對這個回答，還算滿意。軍政分離，才是最好的製度。
    “把這些妖人都帶回去，自會有人去審判他們。你做好配合。”
    廖隊長慌忙答應。
    等士兵們把白蓮教眾帶走之後，村民看向潘小安的眼神，都發生了變化。
    他們知道，這老頭，肯定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他們不敢靠近潘小安。他們守在野豬嶺路口，等著賞格的到來。
    阿森與村裏幾個勇敢的後生，被潘小安派去運賞格。
    潘小安征得阿森幾人的同意之後，讓他們去了衛兵所。
    阿森當隊長，歸在廖隊長麾下。
    阿森幾人喜不自勝。
    關於土地的分發，潘小安告訴村民，過幾日會有人來專門做這件事。
    村民對他的話，略有懷疑。直到晚間，他們看到了賞格。
    阿森拿著潘小安的錢，在縣城裏采買了肉食和酒水。
    戰爭之後，必須有盛宴，這才能讓人感到高興。
    村子裏飄滿酒香肉香。
    村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時，就完全相信了潘小安的話。
    潘小安給穆瑤端來一小塊豬排。
    穆瑤肩膀疼。
    沒見潘小安時，她極為堅強，仿佛這點傷，根本不是傷。
    可等她見了潘小安，卻表現的特別怕疼。一回哎吆，一會皺眉，可憐巴巴的。
    “很疼吧？”
    “不疼”
    “起來吃點烤肉吧”
    “胳膊疼啊”
    潘小安被逗笑。“那我來伺候你。”
    潘小安將豬排切成小塊，用小釵子插著給穆瑤吃。
    “好不好吃？”
    穆瑤搖頭：“小小一塊，沒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