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袁鳳竹抱同樣想法的還有不少的經紀人，她們一到那，就看到了四五個被經紀人拉過來的小藝人。

    在這個圈子裏，最不缺的就是往裏擠的演員，一個小角色也會有人爭破了頭。

    袁鳳竹領著徐栩進了門，負責人還來來。公司前台顯然還沒有從長假中恢複過來，懶洋洋地遞給徐栩一張報名表，讓她自己去填，這還是徐栩結束跑龍套生涯以來第一次填報名表。

    徐栩領了筆，走進會議室裏認真地填著表。一旁的幾個小演員在刷著微博，看到徐栩和袁鳳竹進來，她們開始竊竊私語。

    “這不是徐栩嗎？”一個女生道。

    “徐栩是誰？”

    “《日光傾城》的女主角啊！”自從《日光傾城》官宣之後，徐栩的代號就成了那個性騷擾齊嘉遠的粉絲變成了《日光傾城》的女主角。

    “她怎麽也來試鏡了。”在大家的概念裏，混上這種級別偶像劇的演員是不會再看上這種小製作電影了。

    “你還不知道嗎？《日光傾城》停拍了，聽說是製作方資金沒周轉開，我看她也挺倒黴的，好不容易混上了女主角，結果還半路夭折了。”

    “據說是她的金主破產了，所以這能怪誰，要怪就怪她自己倒黴臉，沒抱對大腿。”

    “她旁邊的經紀人是袁鳳竹吧。”又一人加入了進來，

    “袁鳳竹？好歹曾經也是個金牌經紀人，怎麽也落得跟我們搶機會的地步了？”

    “誰她當初離開星耀的，現在好了，帶的藝人沒出息，她估計自己也不好意思回去了，隻能硬著頭皮帶人來這麵試了！”

    後麵討論地熱火朝天，徐栩哪有心思填表，支著兩隻耳朵聽著她們的竊竊私語。

    “別理她們。”袁鳳竹淡淡地道，“好好填你的表。”

    徐栩的心思都被她們擾亂了，哪是袁鳳竹一句話就能拉回來的：“袁老師，如果不是我的話，您現在應該……”

    “想那麽多幹什麽？”袁鳳竹知道徐栩想說什麽，打斷她的話，“人生有許多選擇，我至今也沒覺得離開星耀是錯誤的，既然我做出了這個選擇，那我就不會後悔。”

    徐栩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袁鳳竹接著道：“你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不要妄自菲薄，一時的運氣不好不會代表你一輩子都是這樣，人生沒有低穀，又哪來的高峰？”

    徐栩被袁鳳竹的心靈雞湯一灌，瞬間信心滿滿，重重地點頭：“袁老師，我會好好努力的。”

    徐栩一張表填完，負責人才姍姍來遲。一進門，看到等待的人裏赫然坐著袁鳳竹，趕緊跑了過來：“袁老師，您怎麽過來了？”做到袁鳳竹這個地位的經紀人，圈裏哪個人會不認識她。

    “我帶小朋友過來試個鏡。”袁鳳竹回道，

    “您來之前怎麽也不打個電話？”負責人很客氣地道。

    “我還不知道廖寒的脾氣？”袁鳳竹笑道，“不要顧及我們倆的關係，還是跟大家一視同仁吧，我把小朋友帶過來，也是讓廖寒看看她的潛質到底怎麽樣？”

    負責人連連點頭稱是。

    “廖寒呢？”袁鳳竹問道。

    “應該快來了。”負責人道，“您先坐著，我去打電話催一下。”

    這一催就是兩個小時，徐栩已經靠在椅子上快睡著了，終於等來了這位導演。

    聽袁鳳竹說廖寒是個很有才華的導演，據說本來是想考表演係的，結果機緣巧合之下去學了導演。

    在學校磨了幾年，研究生一畢業就拍了一部極具深度的作品，引起了業界極大的關注，但因私自出國參賽，被某局封殺了五年。之後就一直遊蕩在邊緣，隻能拍一些廣告度日。袁鳳竹說到這兒的時候，也對廖寒深表可惜。

    今年五年期滿，但廖寒早已不是當年的天才少年。

    麵對麵前這位感覺一直睡不醒的滄桑大叔，徐栩完全不能和袁鳳竹口中的天才導演聯係上啊。

    因為袁鳳竹說要一視同仁，所以試鏡的順序都是按照來的早晚排定的。徐栩是第四個，一進麵試間，徐栩就被一陣煙味嗆得直咳嗽。

    廖寒叼著煙，絲毫沒有把煙掐滅的舉動：“今年多大了。”他胡子沒刮，頭發也感覺好久沒洗了，一雙眼睛掩在額發裏，懶洋洋地眯著。

    “二十五。”徐栩答道。

    “太老了。”廖寒嫌棄地把徐栩的資料合上。

    徐栩嘴角抽了一下，對於新人遍地的娛樂圈來說，二十五歲的確是老了。

    旁邊的負責人趕緊捅了一下廖寒，在他耳邊輕聲道：“這是袁鳳竹帶來的人，你好歹也給個麵子啊。”

    “袁鳳竹，誰啊？”廖寒掏了掏耳朵，“不合適就是不合適，誰的關係在我這都不好使，你走吧！”

    這才問了第一個問題就讓走了？跑過數年龍套的徐栩試過的鏡不說上百，也有五六十了，從沒見過這麽快的速度就被人否定的。

    “廖導，因為年齡就否定一個演員，是不是太倉促了？”徐栩站著沒動。

    “我的女主隻有二十歲，跟你差了五歲。”廖寒看徐栩的眼神都沒有一個正眼，“你不行。”他搖了搖頭。

    “阿佳妮出演《瑪戈皇後》的時候已經三十九歲了，而劇中的角色隻有十九歲。前蘇聯的電影《鄉村女教師》女主角的年齡是二十歲，但演員薇拉馬烈茨卡雅當年已經四十一歲了。然而這些電影無一例外都成了經典。”徐栩據理力爭，“而我跟角色隻差了五歲，你又如何知道我不行的呢？”

    廖寒擎著一抹冷笑：“可是你阿佳妮嗎？是薇拉馬烈茨卡雅嗎？”

    徐栩被他這抹冷笑刺激到了，她在過去的數年中曾無數次見到過這種不屑的眼光，這讓她倔強地揚起了頭：“也許我現在還不是，但我將來一定能夠超越她們。”

    廖寒聞言收起了嘴角的冷笑，他深深吸了一口煙，於繚繞的煙霧中細細地觀察著徐栩。一分鍾後，他扔過來一本劇本：“第四十五場，給你五分鍾的時間領會，五分鍾後，你的表現會告訴我，你究竟行，還是不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