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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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慧娜的雕塑稿在並不是很懂特化的導演那基本算是一次性通過了,除了局部細節要再做一些調整外,整體沒有什麽其他的問題。

    許安楠把導演的意思傳達給路遠航之後,就等著他最後的成品了。

    時間過得說快不快,說慢倒也不慢,那天許安楠在床上翻滾的時候算了一下日子,才發現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整個戲的進程也走了快一半。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晚上睡覺前和季蓉喝了貢茶的緣故,導致這會兒躺在床上卻精神異常興奮,腦子裏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跑出來了,無組織無紀律的攪和在一起,以至於她輾轉反側兩個小時了就是睡不著。

    屋內空調的溫度調高了就熱,調低了就冷,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一個適中的溫度。許安楠一會兒蓋上被子,一會兒又暴躁的把被子踹到一邊,最後終於受不了了,“噌”的一下詐屍般坐起身來。

    她煩躁了揉了揉自己亂七八糟的頭,可能是剛才起急了的緣故,腦袋還有點發暈,眼前陷入了一段短暫的漆黑。

    等終於緩過勁的時候,肚子又莫名叫囂起來,於是趕忙下床衝進了衛生間。

    許安楠坐在馬桶上想,大概貢茶隻是其中一個理由,事實上她為了給周祁陽上妝的事情已經鬱悶了好久了,眼看著越來越靠近最後的期限,她整個人也是越來越有些神經質。

    她閉著眼睛,低頭捂著自己的腦門,過了十分鍾左右,還沒從馬桶上起來的許安楠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餓了。

    她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十二點多快一點了。

    可原本想著忍一忍,等睡著了就不餓了,但重新躺回床上的時候,剛在廁所裏醞釀出來的一點睡意又頃刻間煙消雲散了,而得不到飽食的腸胃在長時間的叫囂中越發的不友好了。

    許安楠捂著有些發疼的胃,再一次爬起來,她靠在床邊無力的吐槽著,以後再也不會喝樓下的那家貢茶了。

    許安楠很快穿好衣服,打算出去買點東西吃。她原本還想叫上季蓉一起,但想了想季蓉這會應該是早就睡了,而且大半夜的讓她吃東西,可能有點對不起季蓉的身材,於是作罷。

    路上還有些夜貓子行人,不過不少店麵已經準備打烊不接客了,許安楠因為胃疼沒什麽胃口,僅僅是因為餓的厲害了所以才不得不逼自己找點吃的。

    她走著走著就有點走遠了,回頭看看,哪怕是亮著路燈,來時的路看起來還是有些黑洞洞的,人也似乎越來越少了。

    她先是去24小時藥店買了點胃藥,然後想著隨便找一家館子隨便吃點麵條就湊合了。

    “我他媽的沒喝醉!我說我沒喝醉,你聽到沒有,沒喝醉!!……”

    “是是是……”

    “老子還能再喝十兩白的,不對,二十兩……”

    深夜買醉的酒漢許安楠也不是第一次碰上了,不過不管多少次她都止不住對這些人的厭惡,所以每次都離得遠遠地,哪怕沾上一點酒氣都叫她很不舒服。

    可是眼前的路段卻是年久失修的單行道,本來就很窄,那群人勾肩搭背排成一排,迎麵走過來正好是把路給堵實在了。

    許安楠隻能盡量往邊上靠一靠,打算等他們走過去了再走。

    “唔?你們看……”

    但好死不死的突然其中一個人熏眯著眼睛,衝著努力遮蓋自己存在感的許安楠指了一下,“那,是不是有個,妞?”酒精的作用下,他磕磕巴巴道。

    艸!這是許安楠聽到這句話之後腦子裏蹦出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反應——本來碰到這種老酒鬼已經很破壞心情了,竟然還被盯上了。

    “誒,還真是,是個妞。”另一個人也聞言看了過來,醜陋的嘴臉上頓時又添了一層猥瑣。

    許安楠好漢不吃眼前虧,雖然各種不爽,但還是準備找準時機,隨時拔腿跑路。隻是這種打算很快就被識破,那幾人雖然走路歪扭,但速度卻不慢,瞬間便把她包圍在中間。

    “長得,還,還挺好看。”

    “我……怎麽覺得,有點,眼熟呢?”

    “滾開!”許安楠故作惡狠狠道,但心底卻不由的因為害怕而打起了鼓。

    “喲!還挺凶的。”

    許安楠氣急敗壞的瞪向說話的男人,結果這一眼還真像男人剛才所說的那樣:是有點眼熟。

    等她徹底想起來這個眼熟是怎麽回事的事情,更加不好的預感湧現出來——那個被開除黃牛武行!

    許安楠心叫不好,她欲哭無淚的又低下頭,側著臉故意不讓對方看清楚她的長相,但可能是她“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痕跡太重,越是這樣對方似乎越是好奇了。

    “還真是,眼熟的很。”對方說著努力的回憶起來,大手粗獷的抓著自己的腦袋,“哪……哪見過來著……”

    於是另一個人替他出主意道,“我們沒見過啊,是不是你上部戲裏的熟人?”

    這黃牛是地道的當地人,平時就是哪缺外圍武行就往哪個組裏竄,同時借機會兼職黃牛,賣賣情報什麽的,眼下這幾個估計都是他的“同夥”,雖然長相各異但都擺脫不了“歪瓜裂棗”的形容。

    可能是之前的深仇大恨,在黃牛仔細觀察許安楠並最終得出結果的時候,他的酒意似乎頓時醒了不少,原本氤氳作態的臉上也分明多了些仇視和凶狠。

    “我想起來了,是你!”然後他說。

    許安楠默默的吞著口水,但心虛嘴不虛,“什麽是我?”

    對方忽然一把抓住她試圖擋臉的胳膊,粗糙的手掌抓的許安楠的皮膚一陣火辣辣的刺痛,尤其是對方身為武行的手勁,讓許安楠絲毫不懷疑,他可能隻需要稍微使點力,就能把她的手腕捏斷。

    “放手!”許安楠吃痛道。

    “就是你這個賤丫的多管閑事告老子的狀!害得老子丟了幾單大生意!”(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