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許言蓧也不明白，她這話有事沒毛病，反正穆良就著實的笑了，看著許言蓧問道，“那樣衝動的家夥，有什麽了好的，那樣的家夥，隻會把你推入爬不出來的深淵。”他突然對著她吼了一句。

    許言蓧嚇了一跳，抬起頭看著穆良的臉，隻覺得猙獰而可笑，曾經那麽溫和善良的人，她有點不太相信，“你……”許言蓧想問，如果換成你，你會怎麽樣，不過最後，她連問都不想問，隻是歎息一聲，“就算是那樣吧，可是，那是我選擇的路啊，即使可能一輩子後悔，也是我覺得應該自己承受的啊。所以，即使做乞丐，也是我的選擇的路，我，是許言蓧，不會因為誰愛著我，就放掉的自己的尊嚴與無知，用著回報的心去做讓我後悔的事情，跪下也好，祈求也好，是我，是自己決定的事情，既然我做了這樣的決定，我就無怨無悔。”

    許言蓧看著他的眼睛，“曾經我也心甘情願的做了為你而做的事，所以，即使我們分開了，我也不曾後悔過，因為，那個時候的我，愛過你啊，我曾經愛過你的穆良！如今，不愛了，所以，看在我們曾經一起過的情分上裝作視而不見吧，算是彼此的尊重，也是對曾經感情的敬畏，不可以嗎？”

    她轉身往前走，走了兩步，被穆良抓住手臂。

    “想要做什麽？”許言蓧看著他問，眼睛突然就有些酸澀，曾經那苦澀而帶著甜蜜的戀情，像風一樣的，就如此的吹散開去，這些年，那些帶著如花一樣的淡淡的夢幻一下愛戀，已經化成了灰……

    也許太久，他們走過的路不同，所以，很多東西，已經無法找到共同的語言，穆良的手抓著她，道，“我……我與帝華有些交情，所以，我幫你拿到這次的投資計劃，你離開他……可以嗎？”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的哀求，眼睛一下子就變得酸澀。

    於他認識的這些年，許言蓧從沒見過他如此低微。可是有時候，行為與期待不同，也就造就了無法彌補的遺憾，他跟她，早就注定背道而馳……

    許言蓧有點想哭，“你也把我當乞丐了嗎？”

    “不，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把你當成乞丐……你在我的心裏占據了整個……”他雙手抓著她的手臂，張開嘴，想要說一句，愛你，卻覺得會受到無盡諷刺……

    許言蓧搖搖頭，“我今天來是解釋不是哀求的，這麽大的一筆投資是憑借我一個祈求就能獲得的嗎？啊，不要說什麽你愛我，回到我身邊的話，那會讓我覺得你，瘋了，斬斷的情緣即使連接上來，也注定有打不開的結，破掉的鏡子在精湛的鑲嵌技術也難以複原，因為我們所謂的愛情，就要讓你割舍掉你的親情，有情，你的妻子，你又將她放在什麽樣子的位置上，人啊，不能為了自己自而活著，那樣會讓我看不起你的，穆良！”

    許言蓧說完，看了一下帝華的大樓，“如果有一天我要再次出賣自己的靈魂，再跪在你的麵前乞求吧，穆良，祝你健康。”

    她說完，一把推開了他，大步的走向人群。

    出來電話就響起，許言蓧忙接了起來，“米蒼，什麽事兒？”

    許言蓧走下花台，聽著裏邊發出一聲尖銳的碰撞，什麽東西被摔出去的聲音，許言蓧急忙問，“你在哪兒？發生什麽事情了，我馬上過來……”

    許言蓧掛掉電話就站在路邊，朝著出租招手，不知道時間不對，連招呼兩輛車，車子都溜走，她拿起手機呼車，等了幾分鍾，竟然沒有人接單，她真是又著急有氣惱。

    “去哪兒？我送你吧。”穆良走過來。

    許言蓧皺起眉頭，“不用！謝謝，我……”

    穆良問，“我會把你怎麽樣嗎？米蒼也是我的朋友。”

    許言蓧看看路上的車，看著他，“我付你車費。”

    “隨便你。”

    坐在穆良的車上，許言蓧心裏卻是感慨萬千，她有時候，覺得自己是一個特別搞笑的人，所有的事情到了她這裏，都似乎不能用常理來理解。

    前一刻還是努力的與這位前男友劃清界限，下一個就坐進他的豪車裏，把他當成了司機。車子的氣氛並不好，兩人都沒有開口。

    穆良打開了音樂，音樂正播放《悟空傳》同人歌——《我執》

    ……

    我毅然踏上征途漫漫

    緊握的戰旗狂風裏招展

    掙脫命理糾纏揮杖向天

    斑駁過往眼前浮現

    我夢見那老樹還數著年輪一圈一圈

    凋零的落葉在向誰約定來年再見

    我夢見那青山綠水花果繁茂的從前

    遠去的故人又煮著青梅講述流年

    ……

    “我們，為什麽會走到這步麽？”穆良問。

    “大約因果吧。”許言蓧也不明白，命運是個很神奇的東西，可以讓人痛，讓人恨，又會讓人歡喜，有些東西，說不清道不明，可是結果似乎早已經注定。

    許言蓧微微一怔，沉浸在歌聲的心酸中，知道了穆良的問話，長長的抽了一口氣，“無法改變的因果，心疼那個結果，每一個人的心裏，都有那份執著，向往。追求，得之，厭倦，失敗，再重複著。”

    “你恨我嗎？”穆良問。

    許言蓧道，“我誰也不恨，把恨放在別人身上，是一件可惜的事情。”

    穆良的手緊緊抓住的方向盤，盯著遠處，他的眼裏濕潤了起來。

    “謝謝你在我手術的時候過來看我。”他哽咽了一下，“你總如此善解人意，讓我如何是好。”

    許言蓧不想跟他說什麽，拿出電話撥想米蒼的電話，“我們馬上就到了，你冷靜一些，不要害怕，知道嗎？”

    穆良專心開車。

    大約二十多分鍾，達到米蒼做工的小區，許言蓧從錢包裏掏出一張百元遞給了穆良手裏，想了一下，又加上一張，“謝謝……”

    穆良道，“如果收錢能讓你心裏好一點的話，我就收下。”

    “請務必收下。”她下車朝樓底去。

    穆良拿起錢，追出來，追著她到門口。（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