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弗!弗!弗!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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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趙的眼睛一亮,“他們之間真的有……”對對手指頭,臉上的笑容,落入Lush眼裏隻能用猥瑣來精確形容。
“啊!”
Lush一個大鍋貼甩小趙腦門上,齜牙一笑,“有你妹!”就不能給她點念想嗎?“嘖嘖,果然啊,男人比女人更八卦。”一個女孩和一個男人的睡了,準保第二天這個男的所有狐朋狗友都知道了。
小趙撇撇嘴,搖頭擺腦,“一個月來一次大姨媽的生物,不可招惹也。”
門鈴響起,許言蓧正抓著頭發苦惱,今天寵幸哪家外賣好。
“怎麽是你?”許言蓧生無可戀地看著從天而降的安玨誠。
安玨誠心裏咯噔一下,笑眯眯地上下打量穿著鬆垮睡衣,扣子全錯位的許言蓧,把衝到嗓子眼的少男心咽回去,“除了我這麽英俊善良的男人,誰能忍受得了你?”
“對啊對啊,我就是這麽肆意隨性的人,安公子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現在居然想改造我?”許言蓧眯眯眼笑,一字一頓,“你做夢!”
說著,許言蓧便開始關門。
安玨誠眼疾手快地以胳膊擋住,笑容乖巧,“一起吃火鍋吧!我來弄!”
許言蓧麵無表情地盯著安玨誠。
安玨誠臉上飽滿的笑容一寸寸地僵硬,眼裏竟閃過一絲狼狽。
許言蓧怔了一下,左胸膛裏的那顆器官,像被羽毛掃了一下,微妙地酥軟了一秒。
真是不想承認呢,安玨誠不經意流露的小狼狽、小窘迫,竟讓她覺得可愛。
當然……
更可愛的是,這家夥上次來這裏,裹著毛毯,蠢萌如二哈,可愛死了。
許言蓧臉色冷漠地靠著門框,眼神冷漠地看著脫下格子西服的俊俏公子哥兒,對著手機上查找的菜譜,抓耳撓腮地研究火鍋底料怎麽做,隻覺得兩邊的太陽穴都在突突地狂跳。
“洗菜總會吧?”許言蓧忍住滿心的暴躁。
安玨誠眼睛一亮,笑容格外乖巧,“會。”不會,也要裝出很會的樣子。
“去洗菜!”許言蓧忍住一巴掌甩上那張笑臉的衝動。
安玨誠大咧咧地掏出一把小青菜,放進洗菜籃子裏,邊洗邊看許言蓧,眼裏沁出溫柔的光芒。
許言蓧心裏一動,麵無表情地回頭,“安公子。”
“啊?”
“這把小青菜你已經洗了二十分鍾。”
“……”安玨誠低頭看看已經被他蹂躪熟了的小青菜,耳朵噌地紅透了。
魯先生說過,不再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安公子,除了吃,你還會什麽?”
安玨誠眨巴眨巴眼睛,“睡覺。”
許言蓧豎起一根大拇指!
接下來,直到火鍋爐端上桌,許言蓧都沒有再和安玨誠說一句話。
她決定用行動表明,自己和安大公子沒有任何的共同語言。
就像安玨誠說過的,發生過的事情無法改變,那麽,她又何必去回應一段沒有結果,卻注定讓自己傷心的感情呢?
她連生活在童話裏的灰姑娘都不是,如何能期待安玨誠的父親會接受一個坐過牢的女孩當他的兒媳婦!
何況!
許言蓧動作飛快地搶走漏勺裏最後一塊肥牛肉!
何況像安玨誠這種花花公子,也不是她能長久喜歡的男人!
人生是多麽的忙碌乏味無趣啊,每天為了生存已經夠吃力了,還要被一個幼稚的男人折騰?
簡直愚蠢!
所以啊,她啊,偏愛有趣而知趣的靈魂!
遇不到?那就吃零食,玩手機唄!
安玨誠鼓了鼓腮幫子,可憐巴巴的,“你的良心不會痛嗎?所有的肉都被你吃了!”
許言蓧白了一眼這個不知趣的男人,扔了筷子,“我飽了,你隨意。”
說罷,懶得瞥一眼安玨誠微微變了的臉色,許言蓧踢掉毛茸茸的拖鞋,赤腳往書房走。
女人精致的小腳踩在深褐色的地板上,雪白而紮眼。
安玨誠眯了眯眼,腦海裏詭異地浮現學生時代學過的古詩,“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鴻飛那複計東西……”
心裏一陣慌,長臂伸過去,手抓住了一團虛無的風。
這個隨心而為的女人。
她別扭倔強。
她自私冷漠。
她熱血善良。
她敏感脆弱。
她讓他捉摸不透。
她讓他心懷赤城。
“得了得了,一個女孩子家家,抽什麽煙?肉給你吃!都給你吃!”安玨誠抽走許言蓧夾在指尖的煙,塞進自己的嘴裏。
他的動作太突然,許言蓧一時沒有防備,竟被他得逞了。
冷眼看著男人薄薄的嘴唇含住本屬於她的香煙,許言蓧僵硬地別開臉,耳朵微紅,心裏格外煩躁。
同抽一根煙,這比少年時代用同一個杯子喝水,更曖昧。
可惜,終究是不同的。
不同的啊。
那個時代的間接親吻,是青澀的美好,是後來記憶裏的幹淨陽光,是青春詩句的記號。
至於……
嘴角勾起輕蔑的冷笑。
無論是女人搶男人的煙抽,還是安玨誠搶她的煙抽,這樣的曖昧都是成人化的。
成人化的,意味著肉欲的蟄伏,就像隱藏於黑夜裏的野獸,冷不丁蹦出來,咬你一口,迅疾凶猛。
你挨了一記,對方得逞後,搖搖尾巴,毫不猶豫地離開,尋找下一個獵物。
挨了一口的你,捧著鮮血淋漓的傷口,茫然四顧,找不到療傷的地方,隻能交給時間。
時間讓傷口結痂。
你以為不痛了,手賤了,去撕那層結痂,才發現,皮囊之下,血肉依然模糊。
許言蓧劈手搶回安玨誠嘴裏的煙,丟到地上,惡狠狠地踩,惡狠狠地瞪著他,“你走!你走!誰稀罕吃你的肉!”
安玨誠皺了下眉頭,“許小麥,你這個女人的人生就是客串神經病嗎?說發瘋就發瘋!”鼓起腮幫子,吸足一口氣!“弗!弗!弗!弗!”
“安玨誠!你個幼稚鬼!”許言蓧震驚地往後退了一步,小手扇風,揮散弗弗到她臉上的味兒。
煙味夾雜著食物發酵的味道,再美的男人,也瞬間讓人絕望。
安玨誠笑容燦爛,“男人不幼稚!女人不愛!徐小麥,你這個別扭的女人啊!”
許言蓧怔了下,飛快地轉過臉,低頭看著樓下,低聲歎息,“安玨誠,我們本來可以當朋友的啊!”(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