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許言蓧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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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良無語至極。

    陪著今晚發神經的林邦彥又喝了幾杯,他的手機響了。

    林邦彥笑著搖了搖頭。

    穆良眼裏閃過陰霾,冷漠地掛斷電話。

    隻是,這酒是喝不下去了。

    拍拍好友的肩膀,“我走了。你也少喝點。”

    “知道知道!快走吧,二十四孝老公。”林邦彥故意挖苦穆良。

    “滾!”

    林邦彥哈哈大笑。

    妖嬈的狐狸眼眯成一線月牙,露出一口大白牙。

    妖氣四散,魔性十足。

    細長雋秀的手握著高酒杯,林邦彥看著穆良穿過群魔亂舞的舞池,離開這個嘈雜的酒杯,他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淡去,如月光被烏雲遮住。

    細長深邃的眼睛閃爍著一星水光。

    “愛是什麽?家是什麽?嗬!”林邦彥笑著搖了搖頭,揚起修長的脖子,“對我這種人來說,浮生不過夢一場啊!”

    “嗬!”

    許言蓧渾身一顫,整個人從夢中驚醒。

    她迷惘地看了眼四周的環境,視線最後落到還在睡的安鈺誠身上,大張著嘴,急促地喘息。

    她剛剛夢到了安鈺誠結婚了。

    別人都送他很貴重很貴重的生日禮物,要麽是名畫,要麽是真跡,隻有她……她做了一盤剁成三節,並且沒有魚頭的魚,打算當結婚禮物送給安鈺誠!

    她捧著盤子,走上紅毯。

    就在這時,站在紅毯盡頭的新娘子轉過身。

    然後,她就被嚇醒了!

    那個新娘子竟然是範曉萱?!

    許言蓧端起櫃子上的水杯,一口氣喝光杯中的冷水。

    這個夢太荒謬了!

    她必須出去好好地冷靜冷靜。

    許言蓧撿起掉在地上的毯子,擱在沙發上,輕手輕腳地走出病房。

    冬日的清晨六點,天才蒙蒙亮。

    這一層的走廊,非常安靜。

    靜得許言蓧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

    她走到窗前,抱著雙臂,俯視樓下。

    兩顆香樟樹之間的長椅上,有個穿著厚重羽絨服的男人坐在那裏,安靜地玩著手機。

    這個點,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呆在醫院的這個地方?

    簡直神奇!

    就像她剛剛的噩夢一樣神奇!

    神奇的不是她夢見安鈺誠在夢裏要娶範曉萱,而是她會做一條魚,作為結婚禮物……

    腦袋磕著玻璃。

    肌膚觸碰到的那一點冰涼,好像額頭上長了角。

    許言蓧笑了,覺得挺好玩兒的。

    她想起來了,自己最近在翻一位女性作家的某部作品。

    在那部作品裏,她寫了魚被殺死後,魚的心髒並不知道它已經脫離自己的軀殼,被魚販子丟到路旁,依然旁若無人地跳動,跳動,跳動!

    那位女性作家說,她就那樣看著魚的心髒,赤裸裸地跳,隔一會兒便用力地搏動一下,一直從中午跳到傍晚。

    跳到媽媽喊她回家吃晚飯,她走了,魚的心髒還在那裏跳動。那一刻,無可名狀的悲涼蔓延到內心深處。

    或許是因為這一段關於魚的心髒的描寫太過紮心,她才會日有所想,夜有所思吧!

    “那麽,這個夢,是不是可以解釋為,我可以把自己的身體給你,但我的心,我的愛情,不容許別人踐踏?”

    許言蓧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一字一頓,“想得美!”

    這時,敵人的奪命鈴聲響了。

    許言蓧按著漲痛的太陽穴,直接掛斷,往回走。

    推開門,病房裏,燈光大亮,如同白晝。

    病床上的美男子,眼神冰冷地看著她。

    許言蓧目不斜視地走到正對著床的沙發上躺平,拿過毛毯,蓋在身上。

    時間還早,她準備再補個覺。

    “你去哪了?”

    許言蓧費勁兒地翻了個身,背對著憤怒質問的安公子。

    安鈺誠咬牙切齒,“許小麥,我要下床了!”

    許言蓧覺得自己遲早被安鈺誠逼瘋!

    “我去開水房找水喝,行不行!”

    安鈺誠愣了愣。

    是這樣?

    還以為這女人趁著他呼呼大睡,沒有節操地跑走了呢!

    摸摸鼻子,安鈺誠端起櫃子上的杯子,往嘴邊送,然後,他又愣了一下。

    裏麵剩下的半杯水呢?

    凝望著沙發上的許言蓧,安鈺誠臉上的笑容,如三月桃花開,蕩漾的妖嬈。

    放下杯子,舔了舔發幹的嘴唇,他撐著床墊,緩慢地躺平,伸手關了燈。

    然而,安鈺誠卻毫無睡意。

    不僅是因為受傷部位遲來的隱隱作痛,還因為心情的蕩漾。

    不管事情的起因是什麽,他現在受傷了是事實。

    以許小麥的個性,隻要他死皮賴臉,她就必須擔負起照顧他的責任。

    安鈺誠抬起手,摩挲著自己的唇瓣,心裏甜得汩汩地冒泡泡。

    許言蓧小眯了一會兒,平複了心情的起起落落,天已經徹底亮了。

    她翻身坐起來,抓了抓雞窩頭,麵無表情地站起來。

    床上的那家夥又睡著了?

    還睡得跟死豬似的!

    許言蓧撇撇嘴。

    可,無法否認的是,她鬆了一口氣。

    對生病的人來說,深度的好睡眠特別重要,效果不亞於燕窩鮑魚。

    許言蓧輕手輕腳地走出病房。

    離開醫院,本來想去附近的早餐店隨便買點,可考慮到某公子對路邊攤的嫌棄,許言蓧還是去了安鈺誠勉強能接受的KFC,給他買了早餐粥。

    折騰回來,已經快七點半了。

    正要推開門,聽到裏麵的動靜,許言蓧心口一緊。

    進退為難,她站在了原地。

    “臭小子,你是不是要氣死我啊!老大不小了,成天惹是生非!”

    “爸,我是被歹徒刺傷了好不好!這是飛來橫禍,我哪能控製得住!您要怪,也得怪您和媽把我生得太完美,現在遭老天嫉妒了!啊啊,爸,我這還躺著呢!”

    “爸,哥已經這麽慘了!您要收拾他,也得等他身體好了呀!哥,好好的,你怎麽會遇上歹徒呢?對了,許姐和你在一起,她有沒有事吧?糟糕,我昨晚忘記問了!”

    門外被提名的許言蓧心裏一跳,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安董事長用拐杖敲打地麵,“到底怎麽回事?”

    “昨天下班後,我和小麥小姐一起討論策劃案,後來,我作為一名紳士,主動送她回家。然後,在她家小區的停車場,突然衝出來一個歹徒,要我交出錢包。我不給,和他扭打成一團。”

    安鈺誠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一不注意,就被他刺了兩刀。後來,小麥小姐看不下去,參與戰鬥,然後,她幫忙製服了歹徒。”(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