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到底是誰進錯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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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迷糊中,唐永年隻覺得自己看見了自己想見的人,而且自己眼前這個“秀憐”還十分的主動熱情,自己一瞬間就陷入了不知情的謎團之中。
殊不知……
正在遠處陪著程父一起跟那些商人們寒暄的唐永明,卻是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下大駭的同時,卻也是一股股的翻江倒海。
……
“秀憐,你剛才不是說要找我去房間裏說件很重要的事情嗎?害得我在那兒等你老半天都沒見人影,你怎麽還在這兒呢。”
原本聽了一個不認識的服務員傳話,藍銘還以為是秀惜要治腿的事情改變了什麽注意呢,倒是一本正經的在休息室裏等著,誰知?
自己等了許久都沒見秀憐來,隻好先出門去找她了,順便在門口招呼了服務員進去打擾一下,免得一會兒自己跟秀憐來了,屋內還是一片狼藉。
哪曾想,自己剛走,後麵就陸陸續續進來的人,以及在那裏發生的一切。
“喲……藍少這是心急了呢,我們就不纏著新娘子說話了。”
“嗬嗬……走吧,人家小兩口可是要說體己話的呢。”
周圍起哄的幾個貴太太各個都笑得揶揄,倒是將秀憐說得甚為不好意思,不過?
待周圍的人都散了,才好笑的反問道:“你是不是見我被她們纏得不耐煩了,才故意過來的?”
秀憐原本也就不想再跟那些女人們說笑下去,免得自己的臉都要笑僵了,幸好有藍銘過來插話,不然還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能被他們放過呢。
“故意?嗬嗬……你說什麽呢,我的確是見你被他們纏著不放,心裏不舒服看,不過……”
頓著後話,藍銘收斂了臉上的幾分好笑,倒是有些奇怪的狐疑道。
“難道不是你讓那個服務員告訴我,讓我在休息室裏等你的嗎?”
“……呃?”
被這話問的一愣,秀憐一臉懵圈的搖搖頭,很是費解:“沒有啊?我一直被他們纏著問東問西的,我說自己的出身不好,他們還笑著說不相信,害的我費力解釋了好久呢。”
“什麽?”
聞聲一頓,藍銘頓時皺眉,沒想到那些女人這麽可惡?
“你理睬他們做什麽,他們就是想套近乎拉關係,什麽身份不身份的,真當自己的身份就好似得?我跟你說啊……”
藍銘可不想讓別人說秀憐的半句壞話,這下倒是隻管拉著她不放了,更“順帶”的將那一幫子看似衣著光鮮的人,卻實則背地裏幹了不少齷齪事情的都一一說給秀憐聽。
直到……
“秀憐,這位是程慧的父親,程叔叔。”
“您好,程叔叔。”
雖然秀憐今天的婚禮被程慧借著用來宣布了自己的訂婚決定,但是程父此人,她卻是在此刻才被藍銘正式引薦。
然而?
程父身邊的唐永明,看著眼前的藍銘和秀憐,頓時覺得……
心裏更不是滋味了?
敢情程慧自己做的手腳,卻沒有得逞嗎?
“咦?小慧呢?”
程父跟秀憐客套兩句後,這才想起來自己女兒已經在宴會上消失了許久,不過……
“哦,小慧剛才說是要去休息一下,可能是喝酒喝得有些猛了吧,我這就去看看,爸爸您放心吧。”
“好好好,你快去吧。”
話落,唐永明已經衝著藍銘和秀憐兩人點點頭立刻往酒店房間裏走去,誰知?
半路上卻突然看見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匆忙又狼狽的逃走,而那間房不就是……
唐永明隻覺得自己心中翻個幾座山穀一般跌宕起伏不定,卻是始終站在房門外沒有進去,生怕自己看見了一切不該看見的。
至少,他眼下還可以欺騙自己,裏麵什麽都沒有發生。
……
是夜。
婚宴上已經是賓客盡興,曲終人散了。
藍銘帶著秀憐先返回了他們倆人的小家,整個酒店裏最後離開的竟然是程慧和唐永明?
“你怎麽還沒走?”
一直在大廳裏的等著程慧出現,唐永明隻是坐在桌邊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卻發現,自己好像喝再多也不會醉?
此刻,聽見程慧在耳邊的問話聲,他隻是抬著一雙赤紅的眉眼定定的瞅著她臉上的變化。
好似要拆穿了她這張偽善的麵具一樣。
程慧心虛的對上唐永明的目光,卻是強忍著避開他的眼神,看著他這幅不說話的樣子,剛要邁步走人,卻被唐永明拉住。
“你幹什麽?”
下意識的要反駁,卻見唐永明隻是滿嘴酒味的輕吐一句……
“我送你回去,我答應爸爸的。”
“……哼?你倒是改口挺快的呀?”
“程慧!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們已經在眾目睽睽之下訂婚,結婚就是一紙證書的事情了,爸爸已經答應我了,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你現在還想反悔嗎?
如果你敢反悔,就別怪我太無情!你真當我是傻瓜,什麽都不知道嗎?你在別人的婚禮上強出頭也就罷了,還敢光明正大的跟別人……”
後麵的話,唐永明猛然忍著沒說,但程慧已經變了臉色。
她直勾勾的瞪著唐永明,竟是沒敢問出口他都知道什麽,隻是緩緩的平息了幾分怒火,這才順著唐永明的意思鬆開手中的掙紮。
“我知道你想要什麽,既然你想粉飾太平,那我也會配合你,不過你也不能管我的事情!”
眉眼一瞪,程慧隻想讓唐永明替自己遮遮掩掩罷了,至於私底下的事情,她隻有打算。
“……嗬!”
而恢複程慧的,自然隻有唐永明的一聲冷笑。
……
話說,當唐永年匆忙的幹了某些事情後,又恍惚的清醒,卻發現自己身邊竟然睡了一個不認識的女人?
他誤以為自己隻是走錯房間這麽簡單,更是不想在此刻多停留半步的逃走,卻是醉暈暈的返回自己破敗的小屋裏。
殊不知,在婚禮上,除了藍欣在意他之外,還有另一個人更在意。
一早就被送回來的秀惜,原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是當她一個人在小巷裏等到了黑夜,才發現……
曾經一直癡心等待的人,真的回來了。
“永年哥哥?”
就在唐永年滿腦袋漿糊的頹喪般推門進屋時,卻聽見這昏暗的小巷盡頭傳來了一句仿佛是上輩子才聽見的聲音?
當他恍惚轉身,借著這稀薄的月光望見的,竟然是一張隻會在夢裏才出現的麵龐?
“秀憐……”
一聲呢喃落地,輕如鴻毛般的拂過唐永年的心間,可是卻如同巨石一般將秀惜心裏的最後一絲念想也給砸碎了。
更是五髒六腑裏都是被硬生生撕碎的血肉模糊,卻也隻能鼓足勇氣勾出一抹淡笑來。
“永年哥哥,我是秀惜,姐姐她今天……”
本想說自己姐姐今天已經結婚了,但秀惜卻是後知後覺的想到,今天的婚禮,唐永年也去了。
隻是人群之中,他們誰也沒有發現誰罷了。
“哦……是小惜啊。”
心下一頓,唐永年這才恍惚的回神,腦袋裏還想著秀憐,神情更是恍惚,甚至都沒有問一句……
秀惜這樣一個坐著輪椅的女孩子,是如何在這深夜裏一直等著他歸來的?
直到這房門打開了,又闔上。
秀惜一直在巷口看著,無聲的垂下眼簾,抬手抹去其中的淚水,滿腹哽咽的推著輪椅離開。
這一趟路,對普通人來說,很是平常,但對秀惜而來,卻仿佛是攀上一座高山。
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轉身離開的,也不知道是否壓抑了內心的哭聲,秀惜隻是在恍惚間猛然聽見了身後的房門再次被打開?
“等等!”
回到房中喝了口涼水,才將自己身上的醉意減輕幾分後,唐永年才猛然想起些什麽的開門追出去。
“小惜,你怎麽在這兒?”
猶記得自己在婚禮上聽見其它賓客們說起秀憐家現在已經搬到景輝地產那邊的公寓去住了,可是秀惜怎麽會?
唐永年臉上的錯愕一覽無餘,秀惜這才咽了咽心中的酸澀輕聲解釋道。
“我不想跟爸爸媽媽住一起,他們都搬走了,家裏也沒有一個看房子的,所以我就留下來了。”
“你……你一個人嗎?”
聽此,唐永年一陣驚訝,想著秀惜這樣一個殘疾人要怎麽一個人生活?更是下意識的追問道。
“嗯。我一個人。”
點點頭,秀惜被唐永年這片刻的關心弄得有些羞澀,低垂的眉眼裏掩蓋著自己心中的緊張,但是卻沒有被唐永年放在心上。
“那怎麽行?你一個人怎麽照顧自己?這真是……”
還想再說點什麽的唐永年,卻是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索性上前兩步握著秀惜的輪椅道。
“我送你回去吧,以後我有時間常去看你吧,你一個人住著,他們也放心嗎?”
後麵的話,唐永年說得極輕,仿佛是不想讓秀惜聽見一樣,但秀惜還是聽見了。
不僅聽見了,更加知道……
唐永年口中的“他們”,隻怕是隻有一個“她”了。
但如今,自己的姐姐已經結婚嫁人,有個更幸福的家庭,那唐永年是不是也不應該去惦記著呢?
生平第一次,在秀惜的心裏有了隱隱的自私和嫉妒。
而這種感覺,在隨後的漫長歲月裏,隻會一點點的侵蝕她原本善良的內心,而最終自食其果了。
隻是,關於以後的事情還很長,長的就像眼前和腳下的這條回家路途一般,仿佛不希望有所停止。
……
“秀憐,我們……要不要喝點酒?”
從酒店送走藍父和沈清月後,秀憐就跟藍銘返回了兩人之前的小屋。
雖然這裏的房子不大,但總歸是自己的家。
隻是,回到這略顯狹小的空間裏之後,才發現……
本該沒有的曖昧,都在瞬間滋長無數。
“不用了,我想早點睡,明天不是還要回家裏去看爸爸媽媽嗎?”
想到明早上秀憐還要回門,藍銘倒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卻也在心裏一涼,知道秀憐是不會真的跟自己成為夫妻的,索性也沒有勉強她。
隻是……
“好,你也累了一天了,早點睡。”
上前握著秀憐的手心溫和一笑,藍銘緩緩俯身,盯著她的眼眸不放,卻是在秀憐就要避開的時候,兀自起身,隻抱走了床邊的枕頭往客廳走去?
“呼……”
身後的秀憐看著這臥室房門被緩緩闔上後,才深深吐口長氣。
心裏有些內疚,也有些放鬆,兩者矛盾的讓她有些說不出口,但很多事情還不能操之過急。
就像是此刻睡在沙發上的藍銘一樣,明知道兩人的關係已經成了最終的結果,但婚姻裏的事情還有很多。
“秀憐,我會對你好的,我會讓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我是對你最好的。”
盯著外麵的月光,藍銘在心裏反複的念叨了很久才深深睡去,正如此刻在臥室裏的秀憐一樣。
似乎,這個夜晚,他們都隻剩下了輾轉反側。(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