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初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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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的浪潮洶湧翻滾,一浪接著一浪猛烈的湧起,蘇遠是這片浪潮的主宰者,浪潮在他的操縱下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在他的意識中向天穹發出一陣陣無聲的怒吼。
唐川的那一縷力量氣息如同一顆種子,在他身體生根發芽,並和他的氣息融為一體,雖然他還未能完全參透其中蘊藏的力量,但是它所展現出來的威力卻已驚天動地,由意識形成的海浪在那股霸道的氣息操縱之下,爆發出磅礴的力量,每一個浪潮中蘊含的力量遠超蘇遠之前。
蘇遠這才真正感受到唐川在“霸”之道登峰造極的武道造詣。
已經一個月過去,蘇遠對於【氣】的掌控更加嫻熟細致,加上參悟唐川的力量氣息,他的練氣境界雖然還是羽境後期,但是每一次展現出來都威力十足,如今他已有足夠信心突破那道屏壁。
蘇遠將體內的氣息運轉到極致,整個意識之海猛然沸騰,裏麵蘊含的力量化作一個個浪潮,挾帶著驚人氣勢向著屏壁滾滾奔去。突然,蘇遠心念一動,在最前頭的浪潮速度慢了下來,而後方的浪潮則和它撞在一起,兩個浪潮彼此融合成了一道巨浪,而後在和後麵的浪潮融合,如此反複,在蘇遠的控製下所有的浪潮相互融合為一體,最後變為一道氣勢恢宏的驚天巨浪。
巨浪挾帶萬鈞力道拍打在屏壁上,並毫無阻滯地將它衝破。
一陣尖銳的刺痛在意識中傳來,蘇遠仿佛一眼豁然開朗,意識變得空曠高遠,他知道這一次成功了,但是蘇遠內心此刻並沒有感到太多的喜悅,因為在方才,有一陣微涼閃過,他好像失去了什麽。
而然到底是什麽他自己也不清楚,隻是心中縈繞著一種揮之不去的失落感。
阻礙他的屏壁破碎之後,蘇遠的意識能到達的範圍更加寬廣,意識中的世界也更加清晰,甚至有許多是用眼睛無法察覺到的東西,如今隻要在他意識覆蓋的範圍,任何風吹草動都都逃不過他的感知。
蘇遠緊握驚夢,提刀運氣,一道巨大的刀氣帶著霸烈的氣勢向翻滾的雲海砍去,天地間出現片刻的靜止,一大片雲海驀然往下沉,頓時出現一個巨大的窟窿,窟窿中還殘留著龐大的刀氣,久久不散。
蘇遠滿意的笑了一下,不過隨即想起唐川當時同樣以這片雲海為演示,所展現出來的力量更加震撼,蘇遠剛剛升起的喜悅瞬間被衝散,隻是很快又釋然,唐川擁有聖境的實力,哪怕在很久以後他都是隻能仰望。
蘇遠在畢峰山巔又經過十多天的修煉,以掌握初入玄境的練氣境界,驚夢的運用也更加得心應手,如今每招每式都威力不凡,隱隱中還帶有霸烈的氣勢,不知不覺中在“霸”的武道路途上已經邁過了一大段距離。
蘇遠估測自己此時的實力應該是羽境後期,他的武技還未達到將氣息運用自如的境界,如果能將練氣和武技相結合,達到融會貫通的境界,完全發揮出練氣所擁有的力量,那時他才算是達到玄境。
蘇遠卻不知道,在唐川的協助下,他的實力在短短時間內跨越了一個小境界,對普通武者而言,可能需要花費數年時間才能完成。
如今離宗門大賽隻有不到二十天時間,在此之前,蘇遠決定要向炎穀挑戰,至於原因,蘇遠也無從說起,或許是自從在七重天閣看到炎穀練劍的身影,展現出來的力量深深衝擊著蘇遠,讓他揮之不去,蘇遠知道
自己的心境已經受到影響,炎穀就好像一座大山橫亙在他麵前,他可以選擇避開繞道而走,但是他更想翻越過這座大山,看看山頂的風景。
七重天閣,炎穀依然在盯著自己的影子,手中握劍的姿勢也從未變過,好像就算日月變遷他也不會改變,蘇遠在旁邊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兩個人都進入了一個奇妙的狀態。
直到又過了很久,周圍的氣息有微妙的變化,炎穀的終於落下一劍,好像在這時他才發現蘇遠的存在,他疑惑的看了一眼蘇遠,“之前你都是在遠處,為何這一次來到如此近?”
蘇遠輕輕的說道: “師兄劍術實在高深,我想走近看得仔細一些。”
炎穀看著蘇遠年少俊朗的臉,“那你可看明白了嗎?”
蘇遠回道:“看明白一些了。”
炎穀有些驚訝,“哦,很好。”他深深看了一眼蘇遠,“你確實看明白了,你讓自己的氣息融入到周圍的氣息中,並且隨著我的氣息改變而作相應的變化,才使得我的氣息運轉得如此流暢,確實了不起。”
蘇遠微笑著說道:“謝師兄讚賞,其實我到此來還有一事,就是要向師兄挑戰。”
炎穀神色平靜,不過眼中隱隱有一絲期待,“原來是這樣,已經很久沒有人向我挑戰了。”
蘇遠說道:“那請師兄定個時間吧。”
“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
蘇遠驚訝地說道:“可是師兄今日練劍體力與氣息都有所損耗,不如待師兄歇息恢複後再比試也不遲。”
炎穀麵色淡然,盯著蘇遠的眼睛,“無妨,在你到來的那一刻我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無論何種原因,都不是一個武者怯戰的借口,況且你說的那些對我影響甚微。”
“師兄所言極是。”
蘇遠坦然看向炎穀,眼中閃著光。
驚夢鏘然出鞘,在陽光下反射出悠悠的藍色光芒,一股沉靜如水的力量在蘇遠身體蔓延,他身上的戰意愈加濃烈。
他的氣息如同海水起伏不定,看似平靜的海麵,隨時都可爆發出石破天驚的力量!
這一戰沒有旁人,隻有對戰的兩人注視著對方,瞳孔中映著對方的身影,這樣的氣氛就如同一根被緊綁著的弓玄,鬆一分會力量不足,緊一分則會使弓玄綁斷。
兩人都在觀察對方,等待最佳的出手時機。
空氣如同時間停止一般安靜。
驀然,炎穀一劍劃出,一道微弱的劍光射向蘇遠,劍光的速度並不快,但是卻有種奇異的力量,明明看著劍光襲來,蘇遠卻彷若不覺,依然站立不動。
待到劍光將近,蘇遠瞳孔的光芒倏然收縮,身體猛然爆發出一股巨大的力量,手中驚夢藍色光芒大盛,向著劍光一刀砍去,蘇遠出刀的速度也並不快,可是在劍光到來之際刀光恰好迎了上去。
一聲清脆的撞擊聲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寧靜。
蘇遠向後倒飛,退到平台的邊緣才停了下來。
炎穀神色依舊,好像未曾動過。
蘇遠震驚,方才炎穀的一劍還未曾使用超越境界層次的力量,就已經有如此威力,出劍的時機拿捏得恰到好處,一劍之下改變了空間的氣息流動,蘇遠的身體在一瞬間承受到巨大的壓迫之力,最後爆發出全力才得以掙脫。
炎穀隻是簡簡單
單的一招,就逼得蘇遠全力招架。
炎穀看著毫無懼色的蘇遠,眼中露出讚賞之意,“能接我一劍不受傷,你已經比通天梯內大多數人都強。”
蘇遠麵露苦澀,“可是師兄的話對我而言反而像是一種諷刺,即使知道師兄並沒有此意。”
炎穀說道:“那就讓我看看你全部的實力吧。”
炎穀腳步微動,以一種很緩慢的步伐向蘇遠跑去,途中對著蘇遠輕輕一劍,劍鋒落下,並沒有看到明顯的力量變化。但是蘇遠卻是大驚,炎穀這一劍雖然威力比之前稍有不如,但是劍氣卻完全融入到周圍的氣息中,不但擁有極強的隱蔽性,而且劍氣在炎穀揮劍的下一瞬間就來到了蘇遠麵前。
這完全就是炎穀超越境界層次的那種力量,隻是匆忙間,施展出來的威力還不足應有的十分一,但是卻有出人意料的效果。
蘇遠對著空中一刀重重砍下,身體一震,還來不及有所動作,炎穀身形掠過一條長影,倏然來到他身旁,一劍刺來,蘇遠倉促回防,驚夢勉強將劍鋒蕩開,炎穀變招極快,身影向蘇遠身後移動,劍鋒一轉,在蘇遠身後留下一條長長的劍痕。
然而炎穀並沒就此有停下來,劍鋒如影隨行,不斷向蘇遠的身形劃過,蘇遠隻得招架,無奈炎穀每一劍都威力十足,並且劍鋒飄忽不定,軌跡難以捉摸,寒鋒過處往往帶有血光飄灑出來。
那是蘇遠的血。
不一會蘇遠已經多處受傷,已經陷入毫無還手之力的處境,他不再理會炎穀刺來的劍鋒,一刀向炎穀砍了下去,炎穀收劍回防,可他沒料到蘇遠能在瞬間就爆發出如此巨大的力量,被一刀震退十多丈外。
蘇遠轉運氣驅散傷口中的劍氣,傷勢得以緩解。
炎穀也沒有發起攻勢,不知是否方才蘇遠的一刀對他造成了影響,他說道:“你如今的實力已經不輸兩年前的我了,那時我也是意氣風發,向很多人挑戰過,不過在後來,也是在這裏我輸了一次,當時師尊以損壞通天梯為由將我懸在後山下,也正是那一次靜思讓我幡然醒悟,知道了自己是因為對力量的掌控不足,致使通天梯損壞。在此後的一年的時間裏潛心修煉,對武道的感悟頗豐,實力有了很大的提升,也知道了自己要走的武道之路,再後來,我一直在這裏不曾往上挑戰,是因為我想要時刻提醒自己曾經好高騖遠的失敗。”
蘇遠想起元溪曾說過弟子私下笑稱通天梯是唐川“媳婦”之事,原來當時被處罰之人就是炎穀。
蘇遠說道:“我剛來時對這件事略有耳聞,聽聞師兄被處罰之事就覺得奇怪,師尊定然不是錙銖必較之人,如今知道傳聞果然有假。”
炎穀灑然一笑,“和你說這些,是告訴你,你如今還不是我的對手,你如此年紀就能有如此境界,日後的成必遠勝於我,或許兩年之後,等你的武技磨煉到圓轉如意,能發揮出你的全部實力,你就有與我一戰的實力,又何必急於一時。”
蘇遠沉默片刻,隨即抬首道:“縱然實力不如師兄,既然我今日來了就沒有退縮的道理,不戰而敗和臨戰退縮可不是我的性格。”
蘇遠鄭重地說道:“今日請師兄全力一戰。”
炎穀沉吟道:“如果我全力出手,我無法保證不會傷到你,你可想仔細了。”
蘇遠說道:“請師兄放手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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