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深林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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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
沒錯,就是邪神,自從他把靈魂印記交給靈憂後,萌老師便讓他找個極陰極煞的地方潛心修行,對他說:你也別太在意靈魂印記,平常你還是自由的。隻有用得著的時候才會找你。
邪神巴不得能遠離他們,最好能讓他們忘記自己,猛地點頭答應說:我一定安分守己的修煉,吳憂大人一有吩咐,即使上刀山下油鍋,我也不皺一下眉頭,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邪神真是天生當狗腿子的料,馬上就調整心態進入唯吳憂是命的狀態。也是因為這樣,萌老師才放心讓他保護吳憂一段時間。
說做就做,吳憂等到深夜時分,一個人偷偷溜出門,鑽進了雨之深林。
而萌老師在天還沒完全黑下來時,吃過晚飯,就先一步前往雨之深林。臨走時對吳憂說:我要先去布置召喚邪神的陣法,時間比較久,你等到深夜時分再來雨之聲林的祠堂找我。
傍晚,夜黑風高,天空如墨水一樣黑,隻有幾顆零散的星星點綴其中。
山野間涼風習習,樹影搖拽,烏鴉和貓頭鷹更是不甘寂寞的低吟淺唱,那聲音淒慘無比,哀怨不已,在山穀中久久回響。好一幅陰森恐怖的場景。
山村人習慣早睡,這時山坡上隻有幾戶人家還亮著燈,零零散散的遍布整個山坡,在這個寂靜得夜晚格外的醒目刺眼,就宛如天上殘星的倒影。
雨之森林在夜裏,樹影婆娑,就如一群擇人而噬的魔鬼在張牙舞爪,黑壓壓地伸手不見五指,十分陰森恐怖。
吳憂提著一柄小手電筒,在叢林中葡葡前行。
小手電發出微黃的光芒,照射距離約在三米左右,吳憂走得很小心,一步一個腳印,不急不緩。
忽然,
“哢嚓”一聲,從腳下傳來。
“啊!”
吳憂驚叫出聲,心髒狂跳不止,急忙跳開,用手電照向聲音來源處。
隻見一根約摸十幾寸的枯黃樹枝已經從中間斷裂了,樹枝周圍是吳憂深一腳淺一腳的山寨版耐克鞋鞋印。
“我靠……自己嚇自己。”
吳憂中呼出一口氣,拍了拍胸口,繼續向叢林深處前進。
這幾天陰雨連綿,雨水腐蝕了落木,浸濕了紅土地,雖是盛夏季節,但天氣卻很溫和。
紅土地十分鬆軟,吳憂這雙山寨版耐克運動鞋仿佛在說:為什麽我的眼中常含淚水?是因為我對這片土地愛的“深”、“沉”。
吳憂心中一陣肉痛,因為他剛搬來圖角村,還未來得及適應這裏的天氣,因此忘了帶居家旅行,踢人踩臉的必備神器——靴子。
“嘀嗒…嘀嗒,”走著,走著,前方忽然傳來了一陣陣的雨水滴落在積水上的聲音。那聲音在寂靜空曠的森林中格外的大,就像是敲打在吳憂的心上。
也許是在心理作用下,吳憂突然覺得臉上好像變得濕漉漉的,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臉,竟真的揩下一把液體,黏糊糊的不知是什麽東西。
吳憂連忙用小手電照了照左手,黏糊糊的液體在淡黃色的光芒下發出妖異的血紅色光澤——竟然是鮮血。
這是血嗎?可是我的臉並沒有受傷,那麽血是從哪裏來的?
吳憂驚得下巴一陣囉嗦,用力甩了甩,想把他甩掉,可是發現它好像黏在手上一樣,怎麽甩都甩不掉。
又試了幾次後,吳憂放棄了,用小手電快速照了照左右,又突然猛的轉身照向身後。
沒有,什麽都沒有,並沒有什麽可疑的人或妖,那麽這血是怎麽來的?
“滴答,滴答……”沉重的滴水聲,像是打在吳憂的心頭,又像是打在吳憂的臉上,下意識的想抬頭看看頭頂,於是毫無心理準備的猛抬頭,差點沒把吳憂嚇死。
頭頂居然有一個身穿紅衣的女鬼就這樣漂浮在上麵,紅色的嘴唇,鮮紅如血長炮上聳拉著她常常的舌頭,一卷一卷的,十分惡心,舌上還有血在緩緩流淌,一直流到舌尖,滴到吳憂的臉上。滴到無憂的心上,兩雙沒有瞳仁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吳憂,長發如蛇,皮膚慘白,長長尖尖的爪子正橫在吳憂的脖子上,像是愛撫,又像是要撕裂開吳憂的脖子。
“啊!鬼啊!有鬼啊!”吳憂驚恐地大叫,雙腿不停地顫抖,腳一軟,一下子嚇癱在地上,手一下子沒抓穩,小手電筒脫手兒咯,“叭”地一聲掉在積水裏,忽明忽暗的閃了幾下,就光榮犧牲了。
這下子周圍進入了絕對的黑暗,吳憂不敢抬頭看頭頂的女鬼,吃力的站起來,憑著來時的感覺沿著土路沒命狂奔。
“救命啊,老師,老師,有鬼追我……”吳憂邊跑邊大聲嚷嚷,隻有這樣才能降低心中的恐懼感,也隻有樣雙腿才有力氣跑起來,不然就跟一個軟腳蝦似的,站都站不穩。
“咯!”
吳憂左腳突然被裸露在地麵的樹根絆倒,整個人一下子摔倒在地,鼻子,嘴巴都進了紅泥,吳憂心裏那個氣呀!真他媽背,喝碗涼水都會塞牙縫。
這時背後忽然傳來一陣陰風,吳憂知道閻王爺來點名了,來不及多想,就地一滾,然後一個鯉魚打挺,就翻身站了起來。
這下無論,臉上,襯衫上,還是長褲上都粘滿了紅泥,整個人就像剛從泥沼裏撈上來一樣,狼狽不堪。
吳憂管不了那麽多了,靜下心來,心裏默念著奪天掠地造化大法的口訣,把吞噬靈種裏那點微小的絲絲靈力運轉周身,在皮膚上布了一層淡淡的護罩。
霓漫在吳憂皮膚上的靈力可不止那麽簡單,雖然微弱,但也具有強大的拉扯力,吸附力,吞噬力,是有異種靈力觸碰到,便會被瘋狂的吸收吞噬掉。
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如果入侵的異種靈力太強,一瞬間便衝破吳憂的靈力護罩,那麽這護罩便成了雞肋般的存在。
“嗯嗯,抱緊我,不要離開我”忽然一雙冰冷至極的手從背後環抱住吳憂的腰,同時對方整個身子也貼上來,頭更是枕在了吳憂的左肩上。
吳憂感到渾身冰涼,靈力護罩竟然對她沒用,這可是我現在唯一的倚仗了,怎麽辦,怎麽辦!內心深處的恐懼被無限放大,前方黑洞洞的,看不到一絲光亮。
都說人在失去依靠之後是最脆弱的,吳憂現在就是這樣:孤單,恐懼,無助,漸漸開始侵蝕他的心靈。
接著她又在吳憂的耳邊低語了幾句,慢慢地吳憂的雙眼開始迷離起來,眼前也似乎沒那麽黑暗了,周圍也漸漸亮起來,開始的時候很模糊,慢慢的一切都變得清晰了……
紅燭、紅簾、紅地毯……周圍變成了一個以紅色為主調的房間,紅色的檀木門上貼著一張大大的雙喜字,一副喜氣洋洋的氛
圍。
“呃?”吳憂腦中有些迷糊,用手撓了撓頭,搞不清楚自己是怎麽回事,
忽然眼神一瞥,見到一位鳳冠霞披的紅衣女子正端坐在紅色的大床的右邊沿上,頭上還帶一張薄薄的紅布,遮住了女子的麵容。
對了,今天是自己成婚之日,這時我應該是進來洞房了吧!低頭一看,自己果然身穿新郎喜服,伸手摸了摸頭頂,自己果然也戴狀元帽……
吳憂心情有些躍躍欲試,走進圓木桌旁,拿起一根纏繞著紅布的小棍慢慢的走近床邊。
床很大,吳憂靠在左邊沿上坐下,現在他什麽也不想,心裏隻想要挑開紅蓋頭,瞧瞧自己今後的妻子……
新娘一直安靜的坐在床邊沿上,一動不動,端莊賢淑的模樣,任君采摘。
吳憂心癢難耐,呼吸都有些急促,也怪不得吳憂緊張,人生三大喜事:金榜題名,衣錦還鄉,洞房花燭。說不緊張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