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原南風,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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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馳有很多兄弟,都知道她和言馳的事情。十年了,大家都變了,從青澀的少男少女走向了成熟的社會人士,身上的棱角已經昂磨圓。
    隻有言馳,他的棱角,越來越鋒利。
    羅甫務抽了紙巾來,“鬱姐,你怎麽了?你的聲音是我見過最好聽的,你以前也是一個知名電台主播,現在怎麽……”
    羅甫務最近才回來,最近才找到言馳,所以不知道那些發生的事情。
    他這麽一問,鬱清秋差點……差點就沒有忍住自己的悲痛,但也就是差點而已。
    “去醫院吧,我有事兒。”艱難的說出幾個字。
    “好,有時間聊聊。我也不知道怎麽了,在墓園發現你的時候,我也是驚了一跳,莫姐……莫姐怎麽又死了,你怎麽又暈倒在那兒,言哥怎麽會怎麽對你。”羅甫務在喋喋不休。
    鬱清秋感覺自己嚐到了肝腸寸斷的痛苦,那種牽扯到神經的難受,沒有辦法說出來。
    ……
    到了醫院。
    車子一停,鬱清秋撒腿就跑,一口氣,從停車場到病房。
    因為奔跑,臉色總算是紅潤了些,過去,剛剛碰到了護士長。
    她一把拽住了她,剛想開口說話,她看著鬱清秋的臉色,摸她的臉,還沒問呢,手就被鬱清秋攥住。
    她已經說不出話,喉嚨被哽。
    “去哪兒了?”護士長問。
    她搖頭,她的喉嚨正火燒火燎的,她想開口,可說不出來,眼睛也猩紅一片。
    護士長也不在多言,抽手,帶她到辦公室。
    “這是昨天做手術的合同還有事項,名字是我替你簽的。小鬱,我是醫生,我是不被允許這樣做的,這份合同是我哀求得來的。手術成功,現在正在icu搶救,至於有沒有生命危險,很難說。”
    鬱清秋猛然咳嗽了一聲,硬是……硬是咳了一塊淤泥出來,她無力了,撐在桌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孩子……手術很成功。
    女兒真勇敢,三次病危通知書,都挺了過來。
    “這是去幹了什麽。”護士長大驚,隨後歎氣,又拿了住院清單,“已經在欠費階段,你去收拾一下,去掛個科,好了去繳費就好。”
    她一看清單:五萬五千塊,這還是欠費的,她心頭如同被栓了一塊大石頭,突然就沉了海。
    ……
    幸好、幸好手術很成功,幸好沒有出事,不幸中的萬幸!
    孩子目前不允許探視,她幹脆回家,回家前把錢交了,交完後手機裏提醒,卡裏餘額還剩500塊,孩子半天的治療費。
    走的時候,避開了羅甫務。她跑上去太急,羅甫務不知道她去了哪兒。
    這樣更好,她不想讓羅甫務亂問。
    回家,洗澡,換身衣服,吃藥。太疲憊,就不開車,打車去公司,她必須工作!
    在車上禁不住身虛,睡了一會兒,到了電台的部門,都在說她厲害,說是雷士剛剛當著所有人的麵誇獎了她,說她談成了一筆生意,所以給她放半天假,問她怎麽會來上班。
    她沉默。
    所以說,這筆生意成了嗎?
    “經理在哪兒?”
    “辦公室,和那位客戶。”
    言馳,他來了?  鬱清秋正這樣想呢,辦公室的門就打開,雷示像足了一個狗腿子,臉上寫滿了諂媚兩個字,給身後的人開門。
    他一出來,鬱清秋便聽到了抽氣聲……光影斑駁,他的臉龐越來越清晰,冷硬帥氣的五官,眉宇間帶著他獨特的倨傲和疏狂,雪白色的襯衫……
    可能是高燒未退吧,讓她的眼前一片恍惚,她似乎看到了他第一次脫她衣服的那個下午,他也是這樣,穿著雪白色的襯衫,留著極短的頭發,每個呼吸都讓她欲罷不能。穿上衣服就是他就是正人君子,脫掉衣服就是猛獸出閘。
    視線縮短,她看到了他的臉,近在咫尺。
    她心裏猛的一跳。
    他唇角微動,從外人看來就像是微笑,與他麵對麵的鬱清秋卻看到了嘲弄。
    因為女兒,她對言馳怨念極深。有些話從心底深處蹭地一下就冒了上來,卻遇到了五萬多塊的醫藥帳單。
    她改變了想法,她需要錢,誰的錢她都想掙,包括言馳。
    “雷經理。”他看著她的眼晴開口。
    “言總,您說。”
    “這位小姐的脾氣實在太差,喜歡和我反著來,喜歡頂嘴,我,實在是不喜歡。”眼角的那一點精芒,正在閃爍著。
    鬱清秋心裏一動,他……他又想幹什麽?
    “啊,那您的意思……”雷示心裏想著,昨天晚上陪都你了,你還要咋滴啊。
    言馳一個眼神掃了過去,“不明白?”
    “明白明白!”他不敢說不明白。
    他看著她,眼裏流逝的笑意如同正要開始啃一頭羊的老虎、開餐之前給予對方的警告。
    鬱清秋心都涼了……他是鐵了心要斷她的路。
    為什麽?因為昨天晚上,他要她給莫雲祭拜,她中途反了抗?
    ……
    雷示送她出公司大樓,到停車場。
    “言總,昨天晚上若是鬱小姐做的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您一定多擔待。這個女人就是不受管製,怪怪的。回頭我就讓辭退了她,讓她滾蛋……”他還在喋喋不休。
    言馳腳步一停。
    “雷經理。”寡淡的聲音一下子就蓋住了他,雷示的笑臉又來了,“言總,您說。”
    “貴公司有幾次特殊服務?”
    嗯?
    “就這一次。”
    “客戶隨口一提,你就答應了?”
    啊?什麽意思?又怎麽是隨口了呢?
    “提出你就把女人送了出來?你的員工這麽不值錢?”
    啊???
    雷示一臉懵逼,要求是你提的,爽的也是你,現在……莫不是想要秋後算帳?
    言馳晃著脖子,哢哢的響,又搖了搖手腕,麵色平靜至極,然而那哢哢的響聲便已經透露出了兩個字:快跑。
    可雷示不知道,依舊傻傻的看著他。
    直到……他的拳頭掄了過來,砰……
    一拳過去,雷示的兩顆門牙飛了出來。來得太急太猛,雷示那一瞬間連疼痛都感覺不到。
    “對她客氣點,以及,這種事情不許再有下次,否則……”
    “啊啊啊啊。”雷示這會兒感覺到疼了,蹲下,捂著嘴,放聲尖叫。
    言馳話都沒說完呢,低眸掃著他,輕輕一句:“閉嘴。”
    尖叫聲,嘎然而止。
    他如一個王者,在看著自己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