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番七 老公,你真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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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斷斷續續的下,她的衣服,她的包包還有手機早就濕了一個透,手機進了水,一會兒的時間就自動關機。
她清醒了,身軀很僵硬,生了孩子後,就越來越怕冷。就是這份冷,讓她……保持著那份平靜,還有離開的決心。
她欠莫雲的,她可以償命,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女兒來還!
莫雲的墓地在蘭城的市區,她回到縣裏,起碼要三個小時,但她依然要走。
哪怕女兒死了,她也要趕過去看她最後一麵,抱著她,摟著她,陪著她,生出來三個月了,女兒沒有吃過一次奶,她沒有抱過一次。
從包裏拿出一把小小的刀來,這是她在忙碌的生活裏抽出點時間吃水果的工具,在電台的工作,很忙,很多時候飯都顧不得,因為她要賺錢養女兒啊。
她的目光猩紅而冷靜,刀子對著莫雲的眼睛……這雙眼睛是言馳最愛的,因為一直微笑,用盡了她的溫柔。
用刀子一戳,一個印記。
“讓言馳過來,否則,我刨了她的墳。”聲音有多低,決心就有多大。
她對不起莫雲,她下地獄去賠罪,但是現在,她要去醫院看女兒,誰也不能阻止!
“小姐,你這是瘋了嗎,言……”
刷!
刀片在墓碑上用力一刮,火星子在暗色的雨中,格外的刺眼。
“叫他過來!”她再次重申,聲音沙啞難聽,卻鏗鏘有力。
保鏢不說話了,一共有兩名,其中一個出去。
……
他到底還是在乎莫雲,死了也在乎。不到五分鍾,他就來了。站在她的身邊,帶來了沁寒的冷氣。
言馳的目光落在墓碑上,那照片,臉已經被毀容了,眼睛……也瞎了一隻。
他不動聲色。
“我可以改天來,但是現在我要離開。”她說道,同時起身,跪久了……腿酸了麻了,站起來的瞬間,一個趔趄……
沒有倒下去,他捏住了她的肩膀。寬大的手掌罩著她的肩頭,她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碎了。
疼。
“我若是不放你走,你刨了她的墳?”
她沉默,疼的說不出話。
他終於放手了,手挪了上來,在她的臉上拍了兩下,啪啪……
不重,但疼到了骨肉深處。
“你是想跪著刨還是站著刨?”
“言馳。”鬱清秋的聲音,那份哀求已經多了一分,她知道她不能和他硬碰硬,他向來不怕這個。
“我說過我可以改天來。”
“我就要今天。”
“我有急事兒。”
“怎麽,你不出現是會死人?”
死人……她聽到這話,心裏的石頭怦然落了下來,砸在了心房,呼吸都停了!
多少個日日夜夜,她念他,想他,為他,,傾其所有。可他的溫柔,好像從來沒有給過她!
他在她的故事裏,而她卻是他的路人。可,既然如此,為何還解了她的衣帶!!
言馳,你這個王八蛋!
她心如刀絞。
“如果……是會死人呢?”
他的目光黝黑的不可思議,又薄情的嚇人,“如果真打算刨了她的墳,那就先磕幾個響頭,然後我在考慮考慮,要不要真的讓你身邊……死一個人。”
他的溫柔包容體貼在莫雲身上用盡了,剩下的就是一個沒有心髒的軀殼。
“你會後悔的。”五個字,她拚了全力。 保鏢從兩個增加到了四個,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把她看得太過厲害了點,覺得兩個都看不住她。
隨著時間的流逝,心裏的螞蟻也死了,開始歸於平靜。
一切都是定數,一切都是命,這輩子從遇上言馳開始,便是劫難的起點。在那一場大火裏,她就該死了,如今她一周年忌日,她的女兒……
心裏的波濤突然開始洶湧,但也不過就是片刻就消了下去。
她應該淡定,病危通知書也不是第一次收到……女兒如此受罪,還沒有父親,無法享受到家庭的溫暖,或許離開是一種解脫。
下著雨,全身濕透,卻依舊覺得,眼晴幹澀得生疼。意識開始渙散,身體疲憊得不行,然後變慢慢的陷入到了幻境裏。
……
男女之情對於20歲左右的年輕人,是有一種魔力的,它能駁使你體內沸騰的細胞,為了那點懵懵懂懂的悸動,做任何事情,讓你犯賤且不自知。
那時候的言馳就是一個地頭龍,從小混混混成了大混混,手底下還有很多人,對他信服得很。本身相貌不錯,身材筆直高挑,言氏大少爺,光是這一點便能吸引很多女人,這其中就有鬱清秋。而他對所有女人都不屑一顧,也包括鬱清秋。但是她是最有毅力的那一個,為了他,和他的兄弟們打成一片,各種賄賂他們,讓他們在言馳在場的時候,叫她嫂子。開始的時候他愛理不理,當然並不是默認,而是……不屑,懶得理。
她那時還在暗暗竊喜,以為他同意了他的手底下叫她嫂子。
直到有一天,言馳打掉了叫她嫂子那人的門牙,因為她來了——莫雲。一個極其溫柔嫻雅的女人。她的那種溫柔嫵媚不需要房間散發,真的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媚骨天成。
比言馳大三歲,比鬱清秋大七歲。
她曾以為,她年輕活潑有朝氣,認識言馳的時間比莫雲要長,言馳必然會喜歡她。她錯了,哪怕是後來莫雲結了婚,另作他婦,她和言馳在一起了,但莫雲一回來,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我愛言馳,你的疼我替你受,你離開他……】
那一場大火,莫雲撲在她身上說的話,言猶在耳,震得她心髒都在跳動。
睜開眼晴,才發現她是在做夢,夢見了她和言馳糾纏的那十年,從18到現在的28。
雨停了,她的衣服也被自己暖幹了,車子在路上飛馳,天色剛亮,一夜……這一夜到底還是過去了。車子的方向是朝著陽淩縣,這一去,該如何,她的女兒會怎麽樣……
“去縣一醫院。”她開口,綿柔無力,又沙啞難聽,她知道她這會兒正在高燒,她知道她一定很狼狽。
“鬱姐。”司機喊了一聲,他回頭,鬱清秋這才看到他的臉……對於言馳身邊的每一個人,她都記得清清楚楚,這位便是當年喊她嫂子被言馳打掉門牙的那一位:羅甫務,以前的小不點,現在也胳膊上也有了一圈的肌肉。
她一時被什麽東西哽在了喉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