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我會聽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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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被烏雲遮擋,夜漆黑得有一種窒息感。院子裏的聲控燈,她也不想讓它亮。

    漆黑裏,她按照之前扔下去的位置,憑著記憶一件一件的撿起來。

    他的休閑服,西服,襯衫……還有很多的內褲。許多衣服都沒有穿過,穿過的有洗衣液的味道還夾雜著他的味道。

    熟悉的輕易就勾起過往的樁樁幕幕……心底又起雲湧,她咬著唇,把血往肚子裏咽!

    有微弱的燈光傳來,照著她的狼狽,她抬頭……看到了對麵別墅裏的女人,她的半邊身子都隱藏在窗簾裏,有一半露出來。

    她在明,鬱清秋在暗。

    看的很清楚,她在看她,末了又看向了二樓……

    最後又看著她,輕輕的笑了一下,不知道這笑是什麽意思。

    鬱清秋覺得了難堪,當然,白煙不一定會取笑她,不一定會有那個意思。

    她站起來,白煙已經進去,沒有拉上窗簾,也沒有關燈。

    鬱清秋借著這虛弱的光,收拾完了所有的衣服。上樓,步伐緩慢。

    他說得對,她又致命的軟肋在他的手裏,不僅如此,比起死,最痛苦的就是生不如死。

    ……

    到房間,他依然在陽台,還是躺在那兒,也沒有開燈。

    鬱清秋也不開,把他的衣服重新掛好,扯一扯褶皺的部分。

    睡覺。

    這一夜,他沒有進來,就在陽台上睡。鬱清秋失眠了很久很久才睡著。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八點半。,陽光太過火辣,在屋子裏都感覺到了那股悶熱。

    把空調的溫度調好,洗臉,刷牙,下樓。

    羅甫務在院子裏練太極,那個動作……就像趙本山的那個小品所說,是在打麻將吧,很滑稽。

    桌子上擺著早餐,然而她沒有食欲。

    “嗨,早上好。”羅甫務進來,臉紅撲撲的,唇紅齒白。

    “好。”她淡淡的回應。

    “言哥工作去了,我過來給你做飯。鬱姐,吃完早飯我們去遊泳吧。”

    “沒興趣。”

    “為啥子……哎,笑笑!”羅甫務突然看見了什麽,叫起來。

    鬱清秋看過去,見那隻貓從外麵進來,身上很髒,貓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女人。

    穿著黑色吊帶衫的女人,外麵鬆鬆垮垮的罩了一件坎肩,身材極好,非常性感。

    羅甫務跑出去抓貓,鬱清秋也出去……

    “哎喲,笑笑,你去哪兒了,到處跑,過分了吧。”笑笑窩在羅甫務的懷裏,軟軟的喵喵著,聽來像是在撒嬌。

    “在我家廚房裏,做早飯的時候才發現它。是它把我帶到了這裏來。”白煙的聲音都很風情,這種女人,男人如何抗拒。

    她話是對著鬱清秋說的,柔柔微笑。

    鬱清秋回笑,“如果喜歡,你就養著,不必送回來。”

    “我不喜歡貓。”白煙揉了一把頭發,她很白,白的發亮的那種。

    “我叫白煙。”她寡淡的一句後,開始自我介紹。

    “鬱清秋。”她更是言簡意賅。

    “作為鄰居,介意一起散步麽?”

    鬱清秋不想兩個字已經衝到了喉嚨口,不知怎麽的又同意了。

    ………

    這個山莊非常美,綠化占了一大半,到處都是綠樹成蔭,所以這兒的房價也特別貴,十幾萬一平,普通的老百姓買不起。

    白煙不知道算不算普通老百姓,因為她身上的鞋子和衣服,不到五百塊,卻又住在這豪華的房子裏。

    “我才搬進來沒有多久,你要在這裏住很久嗎?”這種開場白,幼稚的很。

    鬱清秋在喝牛奶,是羅甫務硬塞在她手裏的,說必須喝,不能空腹。

    “不知道。”未知數。

    “看得出來。”白煙微笑著,在一顆榕樹下停了下來,她扯了扯坎肩,露出細細的手腕,上麵有一條手鏈,璀璨奪目。

    鬱清秋不禁多看了兩眼那個手鏈,因為……它和柏炎的那塊手表是一個牌子的。

    看顏色就知道那是剛剛入手的飾品。

    “這個,我自己買的。”她說,晃了晃手腕,“昨天買的,售價八萬八。買了之後,又買了這一身地攤貨。”她大大方方。

    “很不錯,這些地攤貨被白小姐穿出了大牌的感覺。”

    白煙笑著露出了兩排白牙,“謝謝,其實我負債百萬,因為買這個房子,欠了很多錢。”

    “所以呢?”說這些幹什麽。

    “我做了別人三年情婦,就為了買房。”

    鬱清秋怔了一下,兩人並不認識,所以為什麽要說這些,她並不想知道白煙的過去。

    “時常因為缺錢想要賣腎。”

    “白小姐。”她咬著吸管,“我回家喂貓去了,它肯定很餓。”

    告辭。

    轉身。

    “鬱小姐,我本想用我的悲慘給你安慰,你滿臉都是心事,不需要傾訴嗎?”

    鬱清秋停住,沒有回頭。

    “謝謝,我不需要安慰。”

    “柏炎很痛苦。”她又說了一句。

    鬱清秋這一次,頭也沒回。柏炎這個名字,在心頭,是她對不起的代名詞。

    她走了,白煙站在樹下,那張絕美的臉在一片青蔥裏,顯得過份的白,更有著無法言說的惆悵。

    低頭看了看手鏈,她一直在想,為什麽要買這個……

    大概是因為昨天從教堂裏出來,柏炎去了她那裏,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取下手表毫不心疼的扔在地上!

    “她在說嫁給我的那晚,是看著我的手表說的,你說,這個女人是不很壞?”喝醉了,啞著嗓子,麵部抽搐痛苦。

    手表折射出來的光刺在她的心頭,那一瞬,她是羨慕也是難過的。

    羨慕被他惦記的那個女孩兒,難過為何自己有那種不堪回首的過往,以至於伸手擁抱、安慰都不敢。

    於是,出了門,就買了同款手鏈,用她僅有的錢。

    ………

    羅甫務是個好司機,好兄弟。做了飯就消失,到了下一頓飯點的時候,他又出現。

    “羅甫務。”

    “嗯?”

    “你把食材放在這兒就好,不需要天天過來,一天送一次,我不會跑。”她不敢跑,也不能。

    “我……我不是來監視你的。”羅甫務心虛的撓頭。

    “我女兒在他的手裏,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在哪兒,我怎麽會跑,你走吧。”

    “好吧,那……你要記得喂貓,別把它餓死了。”

    鬱清秋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悄悄的跟你說,言哥特別討厭貓貓狗狗的。明嫣之前有一條狗你知道吧,言哥說了無數次,明嫣就是不聽,所以那條狗才活了下來。”

    是麽,所以說那個時候,她天天抱明嫣的狗,原來沒有投對胃口。

    果然,畜生都是不愛小動物的。

    “好,我會喂它。”

    羅甫務嘿嘿一笑,就知道這麽說管用。

    ………

    鬱清秋沒有養過貓,反正給它吃就是了。一整天她都呆在家裏發呆臆想。

    吃飯的時候,她坐一邊,貓咪坐一邊。羅甫務給它取名叫笑笑,不知從哪兒來的,這頭貓哪裏會笑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這頭貓不知道從哪裏摸了進來,睡在她的身邊。

    倒是享受的很。

    鬱清秋把它趕了下去,它一會兒又爬上來,在它的腳邊撒嬌,軟軟的。

    真是可憐。

    她閉上眼睛,沒理它。

    ………

    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了浴室裏有人洗澡,水聲嘩嘩。

    他回來了。

    鬱清秋一下醒了。

    神經自然而然的就崩緊了,她閉著眼睛。十分鍾後,他出來。

    帶出來了一身沐浴液的味道,鑽人心扉,她一動不動。

    燈開了,昏昏黃黃。

    他掀開了被子,鬱清秋皺眉。

    “哪裏來的貓?”他沉聲質問!

    鬱清秋想睡也睡不著了,睜眼。他的麵部輪廓在眼前越來越清晰。

    “我逮來的。”

    他臉色一沉,“扔出去!”這貓剛好睡在他的那一頭,枕著他的枕頭。被他驚醒後,就弱弱的朝著鬱清秋那邊靠。

    “為什麽,不影響你睡覺的。”她也坐起。

    他一把抓起貓的後頸,“看來你是要我親自動手。”

    她不過就是反駁了一句而已,連反駁都說不上……他提著貓,走向了陽台。

    這若是扔出去,按照他的力氣,這貓,別活了。

    鬱清秋追出去,攔著他,“我知道了,我來扔。”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手提著貓,臉龐陰沉,“你是學不會聽話了。”

    鬱清秋心口發抖,說出了那句話,“我學的會。”

    沙啞又輕輕軟軟的聲音,正好敲擊在男人的筋脈上,他沒有動,也沒說話……目光深邃。

    “給我吧。”她伸手。

    兩秒後,他把貓丟在她的懷裏,“以後別讓我看見它!”

    “嗯。”

    “你剛剛說什麽,再說一遍!”命令。

    鬱清秋抱著在顫抖的小貓咪,它還小,被嚇到了。

    清涼如水的夜,他高了她整整一個半的頭,她仰頭看著他的眸,像是一片浩瀚無垠的星空,具有巨大的吸附力。

    “我會聽話的。”軟軟糯糯的聲音。

    然後抱著貓出去。

    言馳站在原地……半分鍾後,猛然重重的一聲,像是憋久了,突然釋放……

    接著喉頭開始上下滑動。

    “草。”

    咒罵了一聲,回屋,把床上的被單及一切都扔了出去。

    開門,樓下那女人正把貓咪關在籠子裏,貓咪不願意進去,她強硬的把它往進塞。

    “不能委屈一下嗎?總有一天你會自由會獨立的,忍一忍。”

    他聽到她說。(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