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家教

字數:3654   加入書籤

A+A-


    不等他說話,身後同樣看到照片的傅言已經先一步發飆,三兩步衝上來,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怒目圓睜,“你居然背著婉安和顧婉言廝混?”

    本來沒看到照片的人聽到這聲吼後驚訝地看向段奕琛,感受到齊刷刷看過來的目光,就算是段奕琛也覺得黯然無光,剛要反駁,傅言已經拽著他的衣領把他拖出去。

    兩人剛出大門就扭打在一起,傭人們低呼一聲卻不敢上去勸,隻能著急地看著段母,她是大家長,說的話總會管用,可段母也隻是看著門口,一動不動,仿佛縱容著傅言。

    他就是該打一頓。

    早在接到電話說他要去救顧婉言的時候她就想一巴掌打過去,無奈隔著網線,實在心有餘而力不足。很久以前她就不斷強調,不要做腳踩兩隻船的渣,斷就斷幹淨,在一起就要給對方一個能實現的承諾。

    最初以為他和顧婉言斷幹淨了,還和她商量與顧婉安的婚期,沒想到還是兩邊都拖著。

    確實該打。

    她沉著臉回頭,看都不看一眼。

    傭人們麵麵相覷,遲鈍地意識到一向脾氣好的段母終於生氣了,紛紛低下頭做自己的事,不聽不問不說。

    段奕琛和傅言都是練家子,一拳一腳都是實打實地打在肉上,傅言又處於情緒暴走階段,下手沒個輕重,他被他不知輕重的打法惹火,回過去的招式也越發不留情麵。

    打到最後演變成毫無章法的扭打,遠處看還以為是兩個小學生。

    “呼——”好不容易停下來,傅言半跪在地上,臉上青紫交加,段奕琛也好不到哪兒去,本來就負傷的膝蓋更是傷上加傷,他連直立都十分費力氣。

    往後退了幾步靠在牆上,看著天發呆。

    其實打架並不能解決任何實質性問題,充其量發泄情緒,現在情緒發泄完了,傅言緩了會兒站起身來,盯著他低沉地威脅著,“如果你不能照顧她,趁早退下。”

    等他離開,他甚至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趁早離開?他費盡心思把人圈在身邊,不是為了趁早離開的。

    想到顧婉言的所作所為,他的眼神晦暗。

    屋內的氣氛壓抑,盡管顧婉安拚命想調動氣氛,兩三個笑話都換來無聲尬笑的時候她也繃不住,嘴角垂下去。

    實在開心不起來。

    今天是她的生日,可謂是最難忘的一個生日了。

    “婉安姐……”林西小心翼翼地叫著她,嘴唇張合試圖安慰她,卻發現實在說不出什麽安慰的話,隻能勉為其難地,“也許段少真的有難言之隱……”

    難言之隱。

    這世上根本不存在難言之隱,隻有信不信任罷了。

    若是他真的信任她,有什麽又是不可以攤開說的?她早就和他說過,不管他說什麽,她都信,可是他不說,遮遮掩掩,讓人如何相信沒有鬼?

    “你也累了一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她不想再糾結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此刻隻想安安靜靜地一個人呆一會兒。

    林西深知她的言外之意,點點頭,想了想還是追加一句,“你要是覺得不開心,可以給我打電話。”

    “好。”感謝她的關心,她總算露出一點笑顏,傅言的擔心溢於言表,平日裏三寸不爛之舌今天沒派上任何用場,神情複雜地與她對視一眼,得到她寬慰的點頭後帶著林西離開。

    要不是傅老爺子催得緊,他今天都不想回去了。

    送所有客人離開,大廳裏一下空曠許多,段母吩咐傭人都回去休息後慢騰騰地走到顧婉安身邊,“婉安啊。”

    她應了一聲,心不在焉的。

    “這件事我會弄清楚的,你放心。”她本身就看不得她受委屈,更別說這是她兒子惹出來的禍事。

    她笑著打斷段母的話,“您不必費心,順其自然吧。”

    這件事追究下去毫無意義,隻會讓他們漸行漸遠,既然他不肯說,那她也就不問,看時間能給他們什麽結果。

    “婉安……”

    段母叫了一聲,她佯作沒聽見徑直上樓,眼眶的淚水已經快堆不下,眼看著要奪眶而出,在關上房門的一刹那終於沒忍住掉下來。

    雖然不斷暗示自己沒什麽好委屈的,但生日當天,最愛的那個人卻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的心又不是銅牆鐵壁,怎麽可能毫無感覺?

    段母歎了口氣,見段奕琛還還不進來,生氣地拔高音量,“還不滾進來?”

    他應聲出現走進大廳,低著頭不解釋,渾然一副破罐破摔的模樣。

    她被氣得不行,“啪——”一巴掌掃過去,他被打得頭一偏,又默默轉回去正對著她,一言不發。

    “長能耐了?”段母生起氣來十分懾人,一貫溫和的臉上滿是陰鶩,語調下沉不少,“我最開始怎麽和你說的?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做對不起人家的事,你呢?”

    他沉默地聽著教訓,不反駁,不辯解,默認她說的一切。

    她還不知道顧婉安生病的事,如果是他挨一頓罵就能過去的事也不必要增添她的煩惱。

    “沒話說了?還是懶得理我?”段母見他一反常態地不說話,愈發生氣,認為他單方麵承認了他還和顧婉言藕斷絲連,登時氣血翻湧,隨手抄起一邊的掃帚,忙得一揮抽在他腿上,正巧是受傷的那條腿,他腿一顫,差點沒站穩。

    氣頭上的段母並沒有注意到,又是一掃帚抽下去,他咬緊牙關忍受著疼痛,額頭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從太陽穴邊滾落。

    “知錯嗎?”段母恨鐵不成鋼地問了一句,他不答話,她掃帚毫不留情地又抽下去,幾次下來就算是完好的地方也被抽出了青紫印子。

    躲在門背後聽到樓下動靜的顧婉安心一驚,沒想到段母發起狠來如此恐怖,與平日判若兩日,不絕於耳的抽打聲讓她開始擔心起來。

    剛才見他進門的時候走路不太自然,會不會是受了傷?段母這樣抽在他身上沒問題嗎?

    越是擔心,越是心慌,她就是越是覺得自己不爭氣。(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