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跺足長歎無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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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後的沙灘格外的清晰,愛冒險的小蝦米調皮的躍起了水麵,落在礁石邊跳躍,可卻跳不回水裏,反而越跳越遠,終落到了沙灘上。在失去力氣後,小蝦米放棄了生命的掙紮,等待死神來收割。

    冬天來了,冬天又走了,春天來了,春天也走了,日夜交替,四季更迭,又不知過了多少個春秋,有多少批海龜前來沙灘產下後代,它們的後代又有多少長大後,也來到這片沙灘產下自己的後代。

    直到有一天,一個毛茸茸的腦袋,鬼鬼祟祟的從叢林裏探了出來,一雙圓圓的大眼睛,戒備的朝著四周張望。

    似乎發現,這片沙灘上並沒有足夠威脅它的物種存在,它迅速的跑了出來,以極為熟練而靈敏的速度,將那不知遺留在沙灘上多少年,已經足漸被沙子掩埋的葫蘆給抓出了沙裏。

    單手抱著葫蘆,小家夥如獲至寶,“吱吱”的叫了兩聲,轉身,又朝著叢林裏逃了回去。

    葫蘆內的沐白淚流滿麵,可他卻不敢出聲,深怕嚇著了這隻小猴子。

    這一刻,他寧願當小猴子身上的一隻寄生蟲,讓小猴子帶著他,遠離那永恒不變的地方。

    沐白早已經死心,他自打來到沙灘後便發現,這裏毫無半點人跡,這麽多年過去了,這片沙灘竟無一人出現,甚至連一件從海裏漂來的人類生活物品都沒有,它就像是一處死地,一處生人無法也不能出現的禁地。

    小猴子一手緊緊的抱著葫蘆,一路奔馳,終於來到了一處懸崖之上,它迫不及待的停了下來,兩手拿起葫蘆,便試著咬了一口。

    世間最堅硬的東西,並非是千錘百煉的金鋼,而是歲月沉澱的奇物,這葫蘆在海裏漂流了一百多年,又不知在沙灘上風吹雨打,日曬雨淋了多少個歲月,豈是它能咬的動的。

    果然,小猴子試咬了幾下,見都無果之後,它一怒之下,把葫蘆一丟,便準備離去。

    可沒走出幾步,小猴子又覺得不甘,回過頭來,抱起葫蘆便朝著一處山洞裏跑去。

    當它來到山洞一處崖壁平台上時,看了看手裏的葫蘆,竟將葫蘆直接朝著平台上一個坑窪裏扔了進去。

    “不。”葫蘆裏的沐白一聲悲憤的大吼,小猴子被這突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四下張望,隨之果斷的朝著外麵逃去。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淡藍光芒一閃,從葫蘆裏鑽了出來,直接朝著小猴子便追了過去,毫無懸念,光芒傾刻間便追上了小猴子,一湧沒入其的體內。

    小猴子身形一怔,呆在了原地,半響一動不動,直到它再次有了動作,它的動作卻足以讓人驚掉下巴。

    “該死的,該死的,不。”小猴子雙眼通紅,呲牙裂嘴,雙手緊抓自己腦袋上的毛發,歇斯底裏竟口吐人言。

    隨之小猴子在原地又跳又叫,嘴裏破口大罵,卻也奇跡般的流出了眼淚。

    這小猴子已然成了沐白,在最後關頭,沐白終於忍不住,躍出了葫蘆,強行奪舍了這隻小猴子。

    他也是沒有辦法的選擇,這隻該死的小猴子,見啃不掉葫蘆後,竟然把葫蘆當成了堅果,給丟進了雜果堆裏,準備把葫蘆給發酵成猴兒酒。

    葫蘆在海裏就漂流了一百多年,在沙灘上都能放幾十年,這要是讓猴子給丟到山洞裏,那他沐白就永遠別想再見天日了。

    之前他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希望的,希望哪一天,有哪隻好事的小動物,比如海龜或者猴子,能把葫蘆重新給丟到海裏去。未來總有一天,他還是能重新見到人的。

    可這該死的猴子,竟然想把他給雪藏起來,而且還藏在了懸崖絕壁上山洞裏麵。那他早晚會被層積岩給活埋了,最終成為曆史上的一個活化石。

    心裏絕望的同時,沐白毫不猶豫就衝出了葫蘆,可當他奪舍了猴子後,冷靜下來,發現他已經從人類高高在上的神壇跌落成了一隻畜生。

    這讓他絕望,讓他崩潰,讓他痛苦,可卻無可奈何。

    “我不甘心啊,這麽多年,難道我就為了活成一隻猴子。”猴子咆哮著,可他也隻能咆哮了。

    “不,不。”猴子一雙圓圓的大眼睛足漸血紅,充斥血絲。

    “對,對,既然奪舍是真的,那麽其他的功法也是真的,我,我要重新修回人體。”沐白並沒有想過要去自殺,了絕自己,他想到的是如何重新做人,這麽一想,他腦中便出現了大量有關修行的記載,其中便有妖化人身的記載。

    凡是開了靈智,得到造化,修成大妖者,皆可幻化為人,而這也是沐白想到的唯一機會。

    而且他也並沒有放棄,雖然奪舍隻有一次機會,可未必未來就沒有機會了。葫蘆裏有很多記載,他是沒有看過的,說不定裏麵便有其他的出路。

    想到,猴子沐白重新拾回了希望,他跑回到了猴子酒池邊,將葫蘆給撈了出來,抱著葫蘆便出了這傷心地。

    葫蘆很小,沐白還是第一次用斜視的目光去打量這個葫蘆,而不是像以前須要去仰視。

    可葫蘆再小,也要比現在他的頭顱還要大上幾分,整個葫蘆幾乎就要和他一比一一個比例了。

    “葫蘆這麽大,我現在帶著也不方便。”沐白抱著葫蘆,望著懸崖下方,麵有苦色。

    他不是猴子,可沒有攀岩走壁的本事,再帶個葫蘆,他連這崖都下不去,可讓他放棄葫蘆,沐白是打死也不肯的,現在的葫蘆就成了他重新做人的希望。

    讓沐白措手不及的是,當他為這個問題煩惱之時,葫蘆竟然散發出了淡淡的紫光,隨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自行縮小,最終化為一點紫芒,沒入到了他體內。

    沐白一怔,隨之心中大喜,念頭一起,葫蘆再次出現,又重新縮小,鑽回他的體內。

    之前他便在書中看過,有關寶物的記載,其中便記載有如意之寶,說的便是能自行變大變小,甚至還會認主,隨心所欲,顯然這葫蘆也是一件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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