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試驗靈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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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波蕩漾的大海上,飄浮著一座宛如濕地的小島,島上樹梗鬱鬱蔥蔥,猶如紅樹林。
時而有幾隻生活於此的小鳥歡快相互追逐著,嘰嘰喳喳叫喚,引來了水中魚兒,好奇的冒出水麵,親吻著水波,蕩開圈圈波瀾。
樹梗纏繞,漫延向山坡,擁抱著不大的小山峰,猶如一體。
小山之頂,一座古樸而有些殘破的六角佛塔,仿佛亙古便存在,散發著悠悠歲月的滄桑。
佛塔之上,六麵盡雕刻著一尊尊形態各異,動作不一,表情生動的佛像。
有佛像雙手撐天,仿佛撐起了一片天地,又有半臥恣態,一臉慈善的笑容,靈動的眼睛仿佛在笑看天地生靈的苦楚。
亦有青麵獠牙,張著血盆大口的惡佛像,仰天似在守護萬佛聖土。尊尊佛像,惟妙惟肖。
佛塔門前,幾隻小鳥落於地麵,啄著地麵,無憂無慮。
突然,佛塔大門轟然打開,一隻猴子興奮的從塔中走了出來,驚飛了地麵上覓食的小鳥。
猴子走出佛塔,立即抬手一招,佛塔立即縮小,化作一道金芒,猴子張嘴一咬,頃刻將金芒吞入腹中。
猴子又一揚手,一道青光驟現,一陣盤旋現出一柄青晃晃的長劍。
長劍通體翠綠如玉,宛如有一縷青光遊走其上。
“大。”猴子口吐人言,興奮的一聲大吼,隨之長劍應聲嗡鳴,迎風漲大,化作一柄長約一丈有餘的巨劍,懸浮於虛空之中。
猴子見此,興奮的險些抓耳撓腮,迫不及待的躍上了巨劍。
誰知,猴子過於興奮,躍上劍背,長劍一陣的搖搖晃晃,險些一個重心不穩,好在猴子立即收穩身形,方才沒有從劍上跌落。
“走。”待到站穩,猴子一挺胸脯,雙手負背,模樣有些滑稽,然而隨著他一挺胸,長劍卻嗡的一聲,竟向前緩緩飛去。
長劍飛的不快,更是搖搖晃晃,讓猴子不得不張開雙手,努力平穩重心。
好不容易,長劍載著猴子,猶如風中落葉,飄飄搖搖的飛離了小島,來到了大海之上。也隨著飛行,飛劍也是越來越穩,其上的猴子不再搖晃。
“哈哈,我能飛了。”猴子無比興奮,仰天大笑,可下一刻,他樂極生悲,一個重心不穩,從劍上跌落,呈自由落體式直直墜落海裏。
“啊。”猴子一聲慘叫,雙手亂抓,卻抓不住飛劍,頓時成了落湯雞。
飛劍一個盤旋,浮在海麵之上,猴子掙紮著出水,抓著飛劍,一陣手忙腳亂,方才爬上飛劍,飛劍載著他,再次搖搖晃晃的向前飛行而去。
此猴子自然就是沐白,在從玄涯島回來之後,他便專心潛修,祭練了飛劍與長槍。
飛劍絕非凡品,乃是一件法寶,名青淩劍。劍雖好,乃何猴子不是人,用不得劍,隻能用於飛行。
或許也是因此,他的師父方才給了他一柄長槍作為武器,此槍也不凡,同樣是一件法寶,名煞妖鎖心槍。
沐白將兩寶祭練入體後,便迫不及待的學起了禦劍之術。
他有兩套禦劍之法,一套乃是師父玄涯老祖給的,名禦風劍決,其實就是一套入門的禦劍之法。
猴子並沒有學習禦風劍決,而是改學了琉影劍決。
琉璃光影追長月,碧海玄天任逍遙。大道不覺千萬載,一劍飄渺了浮塵。此為琉影劍決。
琉影劍決來自葫蘆裏,乃是一套攻擊的劍決,卻不知為何,此劍決被評為了禦劍之法。
一劍千萬裏,破盡虛空障,正是琉影劍決追求的極速。
一味追求速度,也因此導致劍決威力不足,漸漸成了代步功法。而此正是沐白想要的。
他並不是修仙界土生土長的生靈,想法與別人有異,他更多追求的卻是保命的手段。活著才有大道,死了則成亡道。威力再大,麵對玄涯老祖那等高手,同樣猶如蜉蝣撼大樹,毫無作用,而有了速度,才有一絲生機。
不過琉影劍決始終是一套劍法,不比禦風劍,純粹的禦劍飛行之法,消耗法力自然遠在後者之上。
而此時,沐白駕禦的僅僅隻是普通的禦劍之法,憑他初步禦劍,自不可能一步登天。
不過沐白已然興奮無比,以前總是被師父用怪風卷著飛,狼狽不堪不說,還憋氣無比,加之他幾次渡海,都險象環生,如今能自己飛行了,興奮之情,自是難以壓抑。
“哈哈,啊,哇哈哈。”待到沐白穩著飛劍,能平穩飛行,他再次仰天大笑,隻是笑聲中有著無盡的淒涼之感。
那海上漂泊的歲月,那一次次出海,一次次與天爭命,與海拚搏,這一刻,都化作了心酸的大笑。
是興奮,是悲涼,且不足以與人道哉。
沐白一路朝著東海的方向飛去,雖然他心裏多少有些排斥,必竟去東海乃是他師父的旨意,多少讓他心裏存有芥蒂,可他也不敢違背師父的命令,否則鬼知道那老東西會不會怒及對他出手。
沐白搖搖晃晃的朝著東海的方向飛行而去,他飛在玄涯海上空,卻不知,海中不時有一雙雙眼睛,閃爍著幽芒,盯向了他。
卻又不知為何,每當這些眼睛看到他時,都會立即又沒回到了海裏,可那深海裏的幽芒,卻始終盯著他不曾移開。
玄涯海無窮無盡,憑沐白的飛行速度,飛了十幾天,始終不見有其他的島嶼,這讓沐白眉頭越皺越緊。
倒不是他飛行的不耐煩了,而是飛行了這麽久,他竟然看不到別的島嶼,那麽,當初他又是如何來到玄涯海的。
以前沐白總認為,玄涯海僅僅隻是一處小海域,玄涯島周圍小範圍內的海域,可現在看來,絕非如此。
當然,沐白也沒有多想,必竟大海是沒有界線的,更無道路可言,四麵八方,盡可遊走。可能東海的方向,恰好沒島嶼。
想到這,沐白也不再多想,飛劍突然停在了半空中,劍身之上憑空出現了一名同樣腰纏黃布的青年男子。
男子一出現,猴子立即便消失不見,可飛劍卻並沒有失控,反而讓青年男子操控自如,繼續駕著飛劍前行。
這青年男子正是沐白的分身,飛了這麽遠,沐白可不相信,玄涯老祖還能查覺到他,這才喚出了分身,本尊躲進了佛國裏,繼續修行去了。
猴子與分身腰間纏的黃布,是從被他殺死的加靈寺和尚,九衣上撕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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