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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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

    司徒遠語氣略微急促,還帶著一點喑啞,“靳寒,你給我這封信是什麽意思?有什麽話我們不能見麵說?”

    電話對麵停頓了一下,之後悠悠的歎了口氣。

    “司徒遠,你忘了當初你父親趕走的那個弟弟了嗎?”

    “弟弟?”

    經他一提醒,回憶猛地鑽進腦海!

    司徒遠想起,在他的記憶深處,好像確實有過這麽一個人,但那都是很長時間之前的事了。

    那時候他父親被人設計,喝多了跟一個女人發生了關係,之後對方偷偷生下了那個跟他同父異母的弟弟。

    後來他父母商量了一下,給了對方一大筆錢,又買通了一些關係壓下這件事,所以到現在除了他們一家和從小就跟他一起長大的靳寒,這件事並沒有別人知道。

    想到這裏,司徒遠眉頭緊蹙,“那你這封信是想告訴我什麽?是那個所謂的弟弟找來了?”

    “是。”

    “……”

    靳寒的聲音不近人情,冰冷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司徒遠的心就這樣漸漸沉寂。

    不得不說,他們司徒家之所以到現在還這樣平靜,始終維持著能站在亞洲同行業前三的位置,與他父親的手段淩厲做事果斷分不開關係。

    他父親司徒順這輩子沒有別的軟肋,除了家庭就剩下那一個被他“安置”好的弟弟。

    多年不見,現在他們怎麽樣,自己這邊根本無從得知,如果不是靳寒給自己的這個消息,可能都不會有人想起這個人的存在。

    而父親現在年紀大了,如果他們回來了,真不知道他到底該怎麽應對!

    時間一點點過去,司徒遠不知道什麽時候掛斷了電話。

    他伸出手,兩手揉著吃痛的太陽穴,心裏說不出的煩躁。

    這件事還不知道父親知不知道,看來今天晚上要回去看看他了。

    ……

    晚上,司徒家。

    “婉兒你嚐嚐這個!這是我特地跟保姆點的菜,還送她去星級大廚那學了半個月呢,你快嚐嚐怎麽樣!”

    秦婉兒看著笑的一臉親切的周梅,狀態也不自覺的輕鬆起來。

    “你們剛走幾天這就又回來看我們了,搞得我們都有些不好意思,別的小年輕結婚了都恨不得常年飛在外,不跟家裏的老家夥聯係,你們可倒好,時不時的往家裏跑。”

    “爸,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沒什麽可掛在嘴邊的。”秦婉兒一邊把飲料遞給司徒順,一邊隨口回答。

    司徒順被她這句話說的心裏舒坦,早沒了當初不支持兩人在一起的冷漠樣子!

    “當初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結果發現你現在這麽懂事,現在想想要是當時非要你們分開,那還是我們的遺憾了。”

    “沒有沒有,您當時的決定我也能體諒,您都是為了司徒遠好。”

    秦婉兒不是那種尖酸刻薄的惡媳婦,過去的事情就是過去了,她沒那麽多心眼去計較。

    周梅放下最後一道菜後坐在司徒順的身邊,隨手拍了他一下,“都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你還提它幹嘛?”

    “行行行不提了,以後都不提了。”司徒順略帶皺紋的臉上露出深深的笑意,“以後都是一家人,等你們給我生了孫子,我再大操大辦的請你們到吃點好的!”

    “爸你可說話算話,你既然這麽說了那我就等著了?”

    司徒順一瞪兒子,“關你什麽事?我說要請我兒媳,說請你了嗎?”

    司徒遠小聲咕噥,“好像沒有我,她能生孩子一樣。”

    “你說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吃飯,吃飯!”

    ……

    晚飯過後,兩父子單獨坐在書房裏,司徒遠的麵色實在是不得不凝重。

    司徒順一臉疑惑,“你這怎麽了?從今天進門開始我看你狀態就不對,公司碰見什麽困難了?”

    “沒有。”

    “那是你和婉兒之間怎麽了?吵架了?”他看剛剛這小夫妻之間還挺好的,難道有什麽是他沒看出來的?

    司徒遠緩緩搖頭,“不是。”

    他斟酌著不知道這件事該怎麽開口,想來想去開口問,“父親,如果現在出現一件讓你特別煩,不知道該怎麽選擇的事,你會怎麽做?”

    “你這臭小子,跟你爸在這打什麽啞謎呢?有事你就說,別跟我玩裝深沉這一套!”

    “……”

    司徒遠緩緩站起身,走到門邊把門反鎖,在父親疑惑的目光下重新做到他對麵,一字一頓,“我弟弟可能回來了。”

    “你弟弟?”司徒順愣了幾秒鍾,之後輕鬆的神情漸漸消失,“你是說,那個人?”

    “是。”

    得到確定,司徒順的身體猛地一頓,臉上的魚尾紋有些微微顫抖。

    他下意識的伸手拿起杯子想喝口水,杯子遞到嘴邊卻始終沒有喝的心情,隻好又放下。

    窗外,漆黑的夜已經把窗子染成幽藍色,陰沉的雲把氛圍凸顯的格外的壓抑。

    半晌,司徒順終於開口,聲音已經開始嘶啞,“你聽誰說的?”

    “靳公子。”

    “他?”

    “嗯。”

    司徒遠盯著父親略微蒼老的麵孔,再吊兒郎當的人也活躍不起來了。

    他想了想,沉聲問,“父親,靳寒知道我們家的情況,他這個人消息也一向準確,他說的事,必然是真的。”

    隻聽司徒遠長長的歎了口氣,“我知道。”

    “……”

    “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我一直想逃避的事情還是找回來了。”

    司徒順緩緩站起身,背著手走到窗邊,如井水般幽深的眼看向遠方。

    “你那個弟弟,這麽多年來其實我一直有關注他。”

    “……”

    司徒遠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該說點什麽,幹脆不出聲,隻是靜靜的聽著。

    “我知道,這件事說出來你母親和你都不一定能理解,但,我確實還是挺喜歡他那個孩子的,不管怎麽說,他是我的親生骨肉,當然跟你比肯定要差一大截,可單說他自己的話,我覺得他人還不錯。”

    還不錯?

    還不錯的話,靳寒怎麽會那麽說?

    隻不過這些話,司徒遠注定不會跟父親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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