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愷楓微微扼首，接著往下說了一段話，話中的含義卻是對著賀望舒：“你想想，凶手缺少父愛，但母愛恰當且有可能與妻子很恩愛，但是又仇視醫生，剝奪了小孩子的希望，卻又對小孩子恨意不大。”

    “通過這些關鍵詞，你能想象出一個什麽樣的人？”

    這是讓她發揮腦洞的意思嗎？賀望舒蹙了蹙眉：“凶手幼年父母離異，但跟隨母親一起生活，成年結婚和妻子很恩愛，可能生下了一個不健康的小孩子，大概凶手母親生病送醫治療卻遇到一個男庸醫，導致母親病情加重病逝。”

    賀望舒的猜想說完，半天沒有得到孔愷楓的回應，本來就拿不準主意的心思更是搖擺不定了。

    “孔隊……我說的和你的猜想一樣嗎？”這麽沉默，難道自己沒有一處和孔愷楓的猜想吻合嗎？

    “有些出入。”孔愷楓這才慢條斯理道，一字一句標準地像是在朗誦一首詩歌，“凶手幼年父母離異跟隨母親生活，成年後和妻子恩愛，對母親很是孝順，而婚後不久妻子有孕，卻在生產時難產，在醫院妻子和孩子都死去。”

    賀望舒想了想，卻不知道該不該開口：“孔隊，我覺得……”

    “雖然我和你的有些出入，但大都還是有一樣的條件。”他和賀望舒同時出聲，又止了話，“你想說什麽？”

    賀望舒也不好隱瞞：“我覺得你的邏輯比我好上很多，也更符合凶手的畫像。”

    他倒是一頓，似乎對賀望舒的話很是吃驚：“為什麽這麽說？”

    “如果凶手的孩子身體有所殘缺，那他本來就很可憐痛心他的孩子，既然他對老人下不去手，想必也是不可能對孩子下狠手的，所以孩子死後割去手腳的情況可能性不大。”自己的理由講完，賀望舒又有些放不下心了，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孔愷楓，卻見後人麵色毫無異常，但眼神縹緲，似乎隨著賀望舒的話陷入了思考。

    “……你說的很對。”他慢吞吞地補上一句，末了眼神明亮清朗，“隻是我的就全對了嗎？”

    “這個……”賀望舒被這一問弄的猝不及防，傻傻地喃喃一句，莞爾一笑，幾分尷尬，“我覺得如果妻子和孩子的死隻是普通的難產，凶手的仇恨也不會那麽大吧？更何況凶手的母親還尚在呢。再者說是，既然是難產死，怎麽會有仇恨男性的心思出現？難道是男醫生接生的妻子？”

    “所以，這個就是這個案子的異常啊。”孔愷楓意外的符合一句，兩人皆是沉默一陣。

    賀望舒腦子一轉，倏然有些不解：“孔隊，這個和我們的案子有什麽關係？”這些案子的凶手既然是一個人，殺人的目標也和滅門案截然不同，怎麽就突然來讓她分析這案子了？

    孔愷楓用手指叩了叩桌麵，語氣篤定：“我覺得這些案件的人是同一個人。”

    賀望舒一驚，聲線陡然拔高：“不是吧？那案子不是結案了？”這話說到後麵，賀望舒回憶了幾分孔愷楓剛剛的語氣，也有些不確定了。難道是自己看錯了？剛剛整理卷宗的時候她就過了一遍，文檔麵上不是標了一行小字，是已經結案的卷宗啊。

    見她疑惑，孔愷楓微微一笑，似乎是早就料到有這樣的表現：“可是這最後抓到的凶手的情況和我們的分析不同。”這麽說著，像是怕賀望舒不相信，他遞過來一份白花花的資料，上麵的凶手笑的憨厚。

    賀望舒大概掃了一眼，臉上錯愕更甚幾分：“這……”這什麽情況？（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