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三流言情劇中的狗血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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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唇齒灼熱,似一團火,像要把懷中的可人兒整個兒都吞噬下去。

    沐清淼窩在傅少騫的懷裏,傅少騫高高大大,懷抱熾熱而寬厚。

    沐清淼感覺自己小小的,柔柔的一小隻,有種被寵溺的感覺,這種感覺和先前那三任男友從未有過。

    也不知道倆人親了多久,時間仿佛凝固了,沐清淼感覺此時的自己像塊被烙鐵融化的冰,又像溺水的魚,全身酥酥麻麻,暈暈乎乎,不知所以。

    這種感覺真好,這大概就是愛情吧。

    愛情,有的時候真的隻是刹那間的觸動。

    慌亂間,清淼的手不知怎的就壓到了傅少騫胳膊的傷口上。

    男人倒吸一口冷氣,放開了沐清淼,後退了一步。

    沐清淼聽到男人吸氣,慌忙去查看傷口,幸好縫的線沒裂開,但又開始流血了,暗道一聲“該死”,急忙又給傅少騫消毒止血。

    處理好傷口後,沐清淼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不敢抬頭去看傅少騫,半邊臉都是紅紅的,熱熱的。

    怎麽就吻到了一起了?怎麽就這麽不矜持?如果剛才沒碰到他的傷口,接下去會不會被他生吞活剝?

    天!

    傅少騫看著沐清淼那番羞澀的模樣,唇角勾起,壞壞一笑,“沒想到沐小姐竟如此生澀。”先前還說自己風騷,真是誇大其辭。

    “討厭。”沐清淼言語間就帶了撒嬌的語氣。

    傅少騫淡淡一笑,深邃眼眸就那樣看著沐清淼,一改從前的冷淡疏離。

    沐清淼被他看的不好意思,眼睛不知往哪裏瞅了。

    過一會,沐清淼低低地說:“如果不是你正好路過,那麽受傷的人就是我了,我要怎麽感謝你才好呢?”

    傅少騫卻問:“以前你都是怎麽感謝別的男人的?”

    這人到底會不會聊天,會不會聊天?

    清淼抓狂,緩了片刻說:“等你想好了再告訴我好嗎?”她不喜歡欠別人人情。

    傅少騫略一點頭。

    “差點忘了,要給你做皮試,打破傷風針,防止傷口感染。”

    打針?這女人……

    傅少騫眉心微皺,從小到大,他最討厭打針了。

    沐清淼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放心,我會手下留情,不疼的,乖。”

    “乖?”這女人是把他當孩子嗎?

    給傅少騫做了皮試,並無過敏反應,開始做臀部肌肉注射。

    幫他解西裝褲扣的時候,沐清淼感覺從未有過的難為情,可是換別的護士來打,她又不願意。

    這一點也不像平時的她,什麽時候變得如此扭扭捏捏了?隻是打個針而已,醫生眼裏沒有男女之分的啊。

    傅少騫看到沐清淼難為情的樣子,覺得十分好笑,但一想到她給無數個像他這樣的男人打針,心裏又不舒服,“你們這男病人多嗎?”

    嗬,這男人是在吃味嗎?

    沐清淼覺得好笑,立即收起不該有的羞澀之心,手腳麻利地褪下男人的衣物,在他那結實完美的肌肉完成了破傷風針的注射。

    “在醫生眼裏,沒有男女之分,隻有病人。”

    打完針後,沐清淼去藥房取了些必備藥,遞給傅少騫,交待道:“三天後來醫院找我換藥,若沒時間就給我打電話,我上門幫你換,內服藥按時按量吃。細長管的那支是祛疤的特效藥,脫痂後早晚各塗一次。受傷期間,忌食辛辣食物和海鮮,忌酒。不要忘了,十二天後來拆線。”

    之後,兩人出門上車,傅少騫報了住址。

    清淼打開導航輸入地址,一個多小時後,駛到海邊的一條私家路。

    整條路的盡頭,隻有一幢珠灰色的豪華別墅,確切地說是莊園,占地麵積達數十萬平方米。

    大宅外觀華貴而莊重,寬大院落裏綠植鬱鬱蔥蔥,假山、花園、遊泳池、草坪等配套設施一應俱全,不遠處是蔚藍色的大海,風水極佳。

    清淼把車停在路邊,側頭去看傅少騫,他的臉因為失血有點兒蒼白,弧度好看的唇微微翹起,十分迷人。

    忍不住想去摸一摸,傅少騫忽然開口了,“你的膽子挺大的。”

    清淼下意識地去看自己的手,並沒伸出去啊,難道隻是想想,也被發現了?

    卻聽傅少騫繼續說:“深更半夜,孤身一人,跟我來到這麽偏僻的地方,不怕我吃了你?”

    清淼驚訝,沒想到這個對她總是冷冰冰的男人,竟然也會開玩笑。

    她狡黠一笑,“四少,言之過早了,誰吃誰還不一定呢。”

    “嗯?”傅少騫唇角淡淡彎起,表情耐人尋味。

    清淼知道他會想歪,睜大一雙眼睛牢牢盯著他,同時壓低嗓音使聲線變得滄桑,一本正經地學電視上的古人說話。

    “四少有所不知,我並非凡人,實乃千年狐妖轉世。隻因每個月圓之夜都吃個純陽男子進補,才得以保持現在的模樣。今天正好碰到傅公子,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等會兒我下手利落些,讓你少點痛苦。”

    傅少騫看著她尖而白的小臉上,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撲閃撲閃,月色下確有幾分小白狐的模樣,勾唇淺笑,“你不僅風騷,還風趣。”

    哎,風騷風騷真要命。

    清淼好想把那個豐美拉出來,好好地跟她談談人生。

    傅少騫拉開車門下了車,清淼也隨著走了下去。

    兩人並肩行走在綴滿鮮花的小路上。

    清淼仰起頭,望著身畔的男人,雙肩端直,高大挺拔,她在女人中也算高挑的,卻隻到他下巴。

    寶藍色夜空懸掛著一輪銀盤似的明月,滿天都是亮晶晶的星子,海風吹起,花香陣陣。

    如此良辰美景,極易讓人產生,確切的說是讓清淼產生一些不真實的感覺,甚至錯覺。

    她悄悄地去看傅少騫,恰好,他也低頭來看她,異常英俊的臉龐在月色下有種別樣的感覺,眼神也是先前從未有過的溫柔。

    胸腔裏某個柔軟的地方,莫名觸動,好想和他一起打發這漫長的寂寞時光,走心的那種。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到了傅宅大門前。

    傅少騫停下腳步,看著清淼有點恍惚的樣子,微微一笑,她竟然不聲不響地跟他走了一路。

    於是開口問道:“要進去喝一杯嗎?”

    語氣裏明明有戲謔,可清淼卻沒聽出來。

    因為她在猶豫,進還是不進?

    傅少騫見她一直不語,清了清嗓子提醒她。

    清淼這才回過神來,仰起頭,看到他雖然在笑,但笑容裏卻帶著戲弄。

    突然意識到可能又被耍了,不過,這次的心情,好像並不壞。

    她擺擺手,“不了,太晚了,你好好休息吧,有事給我打電話。”

    話音剛落,她逃也似的向停車的方向跑去。

    傅少騫回眸,看到她倉皇失措的樣子,淡然一笑。

    回到家,要睡覺時,清淼收到霍遙發來的微信信息。

    他說:淼淼,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酒吧,就給四哥打電話讓他去接你,他有沒有把你安全送到家?

    原來,傅少騫是受霍遙所托,專程去找她的,卻故意說路過。

    清淼噗哧一笑,回道:我已經安全地把他送回了家,你放心吧。

    霍遙立馬打來一長串的問號。

    清淼簡單解釋了一下今晚發生的事情,又關心了一下他參與的那個情殺案。

    平白多了個十分關心她的遙二哥,生活有趣多了,好像媽媽再婚也沒有什麽不好的。

    清淼重新躺下,卻睡不著了,雙臂枕在腦後,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腦子裏浮現出傅少騫的臉,唇角不自覺地翹了起來。

    隔兩日,清淼收到好大一束白玫瑰,翻了翻卡片,送花人並沒有署名字。

    一上午,辦公室裏都充滿著玫瑰的芬芳。

    清淼盯著花束暗自猜測,會是誰送的呢?

    玫瑰代表愛情,程子滕已不可能再送,霍遙要送的話,也不會送玫瑰。

    是傅少騫嗎?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清淼莫名開心,給傅少騫發了條信息:傷口還疼嗎?別忘記明天來醫院找我換藥,謝謝你。

    發完短信,清淼靠在椅背上,笑容情不自禁地綻開,忽然又擔心,他以後會不會也移情沐明嫵?

    轉念一想,考慮那麽多幹嘛,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不知何時,沐明嫵已經成了她感情的試金石。

    不過,直到下班,清淼也沒收到傅少騫的回應,有點兒失落。

    背著包向外走,剛到醫院門口,又遇到了程子滕。

    今天的他,衣著幹淨利落,頭發打了發膠,梳得油光鋥亮,手裏捧著一大束鮮花。

    看到她,快步迎上前道歉:“那晚我喝醉了,真對不起!”

    清淼無語,“程公子,如果道歉有用的話,是不是人人都可以為所欲為了?”

    程子滕尷尬地笑,“你沒受傷吧?”

    “我倒是沒有,不過,傅少騫卻受傷了。”

    程子滕委屈地說:“我也受傷了,左手腕脫了臼,找中醫才接上,腿也摔傷了,你看看。”說完,拉起褲腿給她看。

    清淼瞥一眼他膝蓋上的傷,輕微擦傷已結痂,反問道:“怪我嗎?”

    程子滕擦了把額頭上的汗,說:“不怪你。”

    可是,一想到被父親帶著去給傅少騫賠罪的場景,就氣不打一處來。

    那晚,他狼狽地回到家,父親一聽他誤傷了傅少騫,二話不說,先狠狠地打了他兩個耳光。

    直打得他兩眼亂冒金星,開始懷疑自己是否親生。

    第二天天沒亮,他爸就急著四處托人約傅少騫,要帶他上門賠罪。

    忐忑不安地等了兩天,傅少騫才答應見他們。

    結果呢,剛一走進傅少騫的辦公室,就被父親一腳踹到地上,直直地跪了下去,像條狗一樣,搖尾乞憐。

    自尊心在那一刹那,碎成一地渣。

    長這麽大,他程子滕除了天地和父母,還曾跪過誰?

    這一切,都拜麵前這個女人所賜。

    起來時,眼角掃到博古架上,那幀小小的合照,男人是傅少騫,女人卻不是沐清淼。

    但眉眼間有幾分相似。

    嗬,替身。

    他好好地把她當女神,她卻跑去給人家當女替。

    活在別人的影子裏,成為一個可有可無的人,活該。

    既然動不了傅少騫,那就對付沐清淼吧。

    總之,一定要想辦法出出這口惡氣。

    最好能讓她身心俱碎。

    程子滕斂了斂心神,把花塞到清淼手裏,堆起一臉假笑,說:“清淼,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一定痛改前非,加倍對你好!”

    清淼頓時心塞滿滿,上任男友楊一呈,和沐明嫵勾搭上後,就自動從她眼前消失了。

    可這位,藕斷絲連,黏黏糊糊,沒完沒了,讓人費解。

    難道是她沒表達清楚?

    清淼想了想,說:“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好好地聊一聊。”

    兩人去了街角一家露天咖啡館,坐好後,各點了杯咖啡。

    清淼叩開打火機點著一根煙,默默抽掉一半才開口,“我交往了三年的初戀,也像你一樣,愛上了沐明嫵。因為我的原因,意外出了車禍,關鍵時刻他用身體護住了我。我輕傷,他重傷,躺在醫院裏,到現在整整三年了,一直沒醒。”

    程子滕極為震驚,端咖啡的手顫了顫。

    他沒想到外表單純,看似善良無害的她,竟然經曆過如此沉痛的過往。

    清淼望著漸漸散去的煙霧,聲音沉啞無力。

    “我一直很內疚,從那以後,不敢再任性。今年年初,繼母安排我相親,在你之前我還交往過一個,姓楊。我之所以選擇你們,是因為你的嘴唇像他,楊是眉毛和眼睛。”

    程子滕聽完,心裏說不出什麽感覺,同情她,又覺得不甘心、失落,還莫名惆悵。

    清淼用手指彈了彈煙灰,“但是,每個人跟我交往後,不超過三個月都會被沐明嫵勾走。如果換作是你,經曆了這些事,還能對每個人都毫不設防地敞開心扉?”

    程子滕終於明白了,“這就是,你總是對我若即若離的原因?”

    清淼點了點頭,目光飄向遠方,神情迷茫。

    “我時常覺得孤單,渴望被愛,又害怕受傷害,聽起來很矛盾是吧?其實,我的要求並不高,隻想找個對我一心一意的人,但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程子滕捫心自問,他做不到一生隻守著一個女人過,想想都覺得乏味至極。

    再說了,都什麽年代了,當今社會哪個男人不偷腥?即使有,要麽時機未到,要麽沒被發現罷了。

    清淼將煙掐滅,盯著程子滕的眼睛,困惑地說:“我始終不明白,如果你真的喜歡我,為什麽還能和沐明嫵睡在一起?男人真的能把性和愛分開嗎?你是怎麽做到的?”

    程子滕想回答,可是,又覺得說不出口。

    逢場作戲這種小事,在他的朋友圈裏不要太正常。

    他是個正常男人,美豔誘人的沐明嫵主動送上門,豈有不吃之理?

    但他對沐清淼,確實也動了心。

    她是他曆任女友中,條件最好的一個,漂亮、身材好、氣質出眾、學曆高,會說一口流利的法語,還是醫生,帶出去倍有麵子。

    唯一的缺憾是,她不喜歡和他親密接觸,還總是若即若離,忽冷忽熱,讓他患得患失。

    痛並快樂著。

    向來遊戲花叢的他,第一次下決心好好愛一個人。

    結果,卻突然被分了手。

    原以為,好好地哄一哄,兩個人會和好。

    沒想到,她壓根就不給他機會,很快交了新男友,那男人還比他強太多。

    強烈的嫉妒心、占有欲,讓他吃不好,睡不好,夢裏都是她。

    以至於,事情越弄越糟,一步步,事趕事,簡直糟糕透頂。

    都怪那晚喝太多酒,衝動真是魔鬼。

    清淼看著他的眼珠一直不停地轉,自嘲地笑了笑。

    他和楊一呈的品性差不多,兩個人都沒有高尚的情操,當然,她也沒有。

    繼母藍茱為她挑選的這些對象都出奇的一致,遊手好閑、沒有擔當,但有錢有閑、愛玩會玩,是很好的玩伴,卻不是好的愛人。

    愛情,是太稀少的東西,是感情中最高尚的層次,有的人充其一生都不會遇到。

    曾經,她以為得到了,可是又失去。

    日子還得往下過。

    她希望有個人,能真心真意地陪著她,一起打發這漫長的寂寞時光。

    隻是,那個人千萬不要去觸碰沐明嫵,這是她的底線。

    清淼從錢包裏抽出一張鈔票,放到桌上,說:“咖啡我請,好聚好散吧。”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程子滕沒再追出去,因為他知道,無論怎麽死纏爛打,都沒有用了。

    此刻他明白了,她壓根就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單純、好騙。

    曾經,他以為可以把她握在手裏,隨意搓扁捏圓。

    現在,卻覺得她簡直要用“可怕”二字來形容,臉上時常掛著微笑,裝出一副什麽都無所謂的樣子。

    暗地裏,卻一直在冷眼旁觀著他,看他到底什麽時候才會露出尾巴。

    一旦他犯錯,立刻同他一刀斬斷,幹脆利落,不留任何餘地,比誰都要絕情。

    媽的,越想越覺得這個女人毒,比他毒多了。

    幸虧及早分手了,否則,依著他愛拈花惹草的性子,說不定哪天惹急了她,一氣之下,神不知鬼不覺地給他下了藥。

    到時候,恐怕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和她相比,沐明嫵要簡單多了,高興、生氣、喜歡、厭惡,都掛在臉上,一眼看到底。

    他捧起那束玫瑰花,驅車去了沐明嫵的畫室,想從她那裏尋找慰藉。

    到了門口,推開虛掩的門,走了進去。

    畫室裏靜悄悄的,隨意堆著五顏六色的畫和畫框,空氣裏彌漫著一股顏料和鬆節水的味道。

    程子滕打量著那些色彩濃豔的畫作,想起和沐明嫵初見時的情景。

    她笑吟吟地,誇讚他的頸部線條好看,並請求他,做她的模特。

    她的笑容,那樣妖冶,那樣迷人,那雙嫵媚的丹鳳眼,斜斜地望著他,像能勾魂一樣。

    他怎麽能拒絕得了?

    畫著畫著,兩人就抱在了一起。

    忽然,畫室裏傳來一聲很輕的呻吟聲。

    程子滕一愣,片刻後,反應過來,這是沐明嫵的聲音。

    剛要喊她的名字,又傳來一陣男人的低吼聲,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急。

    程子滕怒火直衝入頭頂,抄起一幅畫框,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找去。

    最後到了畫室後麵的小休息室裏。

    一腳踹開門,看到沐明嫵赤著身子,坐在一個白種男人身上……

    長長的波浪卷發披在後背,隨著晃動的動作,有節奏地彈跳著。

    場麵無比的香豔!

    程子滕霎時覺得整個世界都背叛了他。

    白人看到程子滕不僅不吃驚,還咧開嘴用生硬的漢語問道:“嗨,你好哥們,要一起嗎?”

    程子滕頓時惱羞成怒,瘋了似的朝二人衝過去。

    沐明嫵聽到動靜,扭頭看到程子滕,大吃一驚,飛快地拿被子裹住身子,躲到白種男人身後,問:“子滕,你怎麽來了?”

    程子滕並不回話,舉起手中的畫框就朝白人頭上砸去。

    白人更快地,一把攥住程子滕的手腕,揮起右手,當胸就是一記勾拳。

    程子滕接連後退了幾步,差點摔倒。

    他扶住門框,狠狠地瞪著沐明嫵,牙根咬得咯咯響,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沐明嫵看到程子滕額頭青筋繃起,指著他的鼻子哈哈大笑,“子滕,你不會是愛上我了吧,你怎麽可以這麽可愛?”

    程子滕咬牙切齒地說:“原來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騙子!你們統統都是騙子!”

    沐明嫵笑得更厲害了,裸著的肩頭一抽一抽的,“你今天到底是怎麽了,吃錯藥了嗎?我從來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做好人多累啊。子滕,你是好東西嗎?”

    程子滕也是氣糊塗了,“我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腦子一抽,又撲了上去。

    白人早已穿好衣服,程子滕剛要靠近,他一腳將他踹倒在地上。

    程子滕趴在地板上,新傷加舊傷,疼得直咧嘴。

    抬起頭,恨恨地盯著這個藍眼睛高個子的白種男人,那身腱子肉結實得像牛。

    他打不過他。

    好狼狽!

    灰溜溜地爬了起來,頹然地走出了畫室。

    心裏從未有過的失落。

    原來被人背叛是如此的痛苦,更痛苦的是接二連三地被背叛。

    這一刻,他似乎能理解沐清淼了。

    心裏的憤懣,急需要發泄出來。

    他駕車去了常去的酒吧,要了很多酒,一杯接一杯,像喝白開水樣地往嘴裏灌。

    喝著喝著,就有衣著暴露的辣妹圍上來。

    程子滕的手纏在她們光裸著的肩頭上,眼神迷醉地望著麵前的燈紅酒綠,心裏卻更加空虛了。

    女人沒意思,喝酒也沒意思,全他媽的都沒意思!

    到底什麽有意思,他自己也迷茫了。

    ……

    翌日,清淼又收到一大束嬌豔的白玫瑰,同樣沒有署名。

    她剛要給傅少騫打個電話,表達謝意,手機收到消息提示。

    點開,是傅少騫發來的,讓她晚上八點去他家,幫他換藥。

    發來的地址,離清淼的醫院很近,正是媽媽說的那套有遊泳池的別墅。

    不知他是有意為之,還是無意的?

    不久,清淼又接到媽媽的電話。

    黎晶說:“聽霍遙說少騫受傷了,我燉了檸檬乳鴿湯,促進傷口愈合的,你下班過來取了給他送過去。”

    多麽用心的助攻,簡直就是草船借箭,要用的那股東風。

    清淼下班後,馬不停蹄地趕去江邊霍宅取乳鴿湯。

    黎晶不僅提供了美味的鴿湯,還給她準備了數套漂亮的泳衣。

    有嬌美的胭脂粉、明媚的香蕉黃、清新的薄荷藍等,五顏六色像個調色盤。

    清淼望著那一水兒性感的三點式,有點兒崩潰,“媽,這是要讓我用美人計嗎,會不會弄巧成拙?”

    好像三流言情劇中的狗血橋段啊。

    黎晶正色道:“少騫性子偏冷,你就要主動一些,去他家遊泳是最好的借口。當然,為了感謝他,你再回請他吃飯、喝茶、看音樂劇等。”

    清淼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主動去追求男人,半信半疑地問:“遊個泳、吃個飯、喝個茶,如此簡單平常,對傅少騫有用嗎?”

    黎晶笑笑,“一來二去,接觸多了,或多或少會產生一些感情。等他習慣了你的存在後,你就可以冷下來了,先晾他一段時間。如果,他受不了這個落差,自然會主動找你。好了,從此你就可以反客為主了,之後,欲拒還迎,欲擒故縱,忽冷忽熱,火候拿捏好了,保準他會愛上你。但也不能大意,等出現問題時,我們再溝通。”

    得,孫子兵法都用上了,薑果真是老的辣。

    清淼自愧不如。

    黎晶麵色突然一沉,“不過,清淼,不能讓傅少騫輕易得到你。你們倆必須等到結婚後才能在一起,至少也得訂婚後。千萬不要犯傻,媽媽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鑒,你懂嗎?”

    這種思想已經過時了,並且很不現實。

    但是,清淼還是鄭重地點了點頭,從媽媽手中接過鴿湯和泳衣,離開了霍宅。

    八點,清淼準時到達傅少騫的住處。

    法式風格別墅,複式多層帶寬大露台,還有前後院,花園、泳池、小型網球場一應俱全。

    鬧中取靜,寸土寸金。

    傭人告訴她,“沐小姐稍等,四少在書房裏處理要事,很快就好。”

    清淼笑笑,把鴿湯交給她。

    而後安靜地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等他。

    四處打量室內裝修,看到晶瑩璀璨的水晶吊燈懸掛在天花板上,耀眼、灼目,卻沒有溫度。

    房間挑高九米,寬大、空曠,牆上隨意掛著幾幅價值連城的古董名畫,室內裝修低調奢華,以黑白兩色為主,冷冷清清,寥無人氣。

    二十分鍾後,傅少騫下樓。

    依舊是純黑色襯衫黑色長褲,襯衫隨意解開兩顆扣子,露出性感的喉結和好看的鎖骨。

    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一點兒也沒有因為清淼周到的上門服務而感動。

    不過沐清淼也不介意,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藥和棉紗等,幫他換藥。

    三天過去了,傷口看起來依舊觸目驚心,清淼看著那猙獰的傷口,心底微微有點疼。

    完事後,傅少騫問她:“吃了嗎?”

    清淼答:“沒有。”一直跑來跑去忙著做準備工作,哪裏有空吃飯?

    於是,兩人愉快地吃了個晚餐。

    當然,愉快僅指清淼一人,萬裏長征第一步,終於邁出去了。

    傅少騫呢,全程食不言。

    一頓家常便飯,兩人硬是吃出了國宴的莊重氣氛。

    清淼一邊默默地給傅少騫碗裏加乳鴿湯,一邊納悶,自己平時也是一愛說愛笑的人,為什麽一和傅少騫待在一起,就不想說話了?

    兩個悶罐子在一起,真的能完成媽媽的千秋大業?

    吃完飯,清淼該走了,突然想起還有任務在身。

    傅少騫像能猜透她的心思一樣,不鹹不淡地問了句:“泳衣帶了嗎?”

    “帶了。”媽媽早就給準備好了必備戰衣。

    清淼說:“四少,我借您的臥室換下泳衣好嗎?”

    傅少騫望著她,眉毛微微蹙了蹙。

    清淼的心一慌,又說錯話了?

    “以後不要叫我四少了。”

    早就不想叫了,天天“四少來四少去”,搞得自己好像舊時的小丫鬟,清淼問:“那我叫您什麽?”

    “四哥。”

    大胸美女豐美也叫他四哥,清淼才不要和她叫一樣的呢,幹脆說:“叫您少騫好嗎?”

    “嗯。”

    清淼上樓走進他的臥室,臥室很大,但布置得很簡單,處處透著低調的奢華。

    整個房間都是一股濃濃的禁欲風,白色成套床品,淺色名貴實木家具,地上鋪著潔白的羊毛地毯,房間幹淨整潔得不像人居住的,沒有一點兒煙火氣。

    這個男人絕對有潔癖。

    空氣裏有男人身上好聞的香水味,帶點兒魅惑的味道。

    沐清淼小心地坐在他潔白的絲質床單上,生怕弄髒了他的床單,輕手輕腳地換上媽媽給準備好的胭脂粉色的三點式泳衣。

    換好後,對著穿衣鏡照了照,小小的幾片布料,僅僅能遮住三點,好尷尬。

    意圖如此明顯,聰明如傅少騫會不會反感?

    媽媽讓她穿得如此暴露,如此性感,去勾引傅少騫,卻又不讓她被傅少騫吃了。

    想嫁入豪門,靠她自己還真是挺難的。

    沐清淼使勁扯了扯泳衣,結果扯好這邊漏那邊,扯好那邊漏這邊,怎麽扯,那塊巴掌大的布料也蓋不住全身的春光,隻好去浴室找了塊大浴巾披在身上,勉強才能出門。

    沐清淼扭扭捏捏地推開臥室的門,沒成想卻硬生生地撞上了一堵肉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