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季藍,你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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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騫原本隻是調侃,倒是沒有想到季藍真的有這樣的打算,不僅愣住了,半天才幹笑道:“蔚藍大大的手是為無數的觀眾編織愛情美夢的,整日的泡在洗碗液裏豈不是太可惜了嗎?”
“嗯?”季藍疑惑的看著沈牧騫,完全不明白他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沈牧騫笑了笑:“《半城煙雨半城傷》已經上映了,觀眾的反應很不錯,收視率也好,所以蔚藍大大是想要封筆去餐館端盤子了嗎?”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季藍的眉頭緊緊的鎖起,滿臉疑惑的看著身邊的男人,這家夥今天說話怎麽讓人摸不著頭腦。
沈牧騫淡淡的笑了:“平日裏看你也算個聰明的,今天怎麽突然就變笨了呢?你的文筆很好,構思也不錯,為什麽不在這個方向好好發展一下呢?”
“寫小說?”
季藍疑惑的看著沈牧騫,她在讀大學的時候的確喜歡寫一些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隻是從來沒有想過要靠著這個吃法呢,不過今日停沈牧騫一說好像也不錯的樣子,出版小說也是有不少錢的吧?
沈牧騫卻是搖了搖頭:“不,是寫劇本。”
季藍愣了一下,,隨即擺了擺手:“不成,《半城煙雨半城傷》的劇本是根據小說改出來的,也是因為一航堅持才能夠拍攝成電視劇,萬一我寫的劇本沒有導演看中,我會餓死的。”
談到工作上,兩個人的情緒都不錯,尤其是沈牧騫,眼神灼灼的看著季藍:“你寫,我來投資,你說導演還不好找嗎?”
季藍疑惑的看著沈牧騫,眼睛逐漸變得清明,隨即就擺了擺手:“不成,牧騫,我知道你想幫我,可是也不必這樣的。”
全程拍攝了《半城煙雨半城傷》之後,季藍才知道拍攝一部電視劇竟然是這麽宏偉的一件事情,切不錯工作量龐大,但是投入的巨額資金就足以讓人咂舌,所以她又怎麽能讓沈牧騫為她做這麽多呢,這人情債是還不起的,她不想虧欠別人。
“季藍,我雖然有錢,但是我的錢也是通過自己的努力賺來的。”沈牧騫嚴肅的說道:“雖然咱們是朋友,但我也是商人,如果沒有更大的利益作為回報,你覺得我會拿自己的錢打水漂嗎?”
雖然沈牧騫說的很認真,但季藍還是忍不住的開口:“現在知名作家編劇這麽多,你為什麽要投資我呢?”
“如今的電視劇市場很低迷,但是你的《半城煙雨半城傷》給人一種清新唯美的感覺,很受大眾喜歡,所以如果可以借著這部劇的良好開端,趁勢拍攝其他的,必定會有很到的利益空間。”
沈牧騫認真的分析著,其實沈牧騫原本就是想著約季藍再寫一部劇,隻是還沒來得及就遇到了季藍“出逃杜家”的事情,所以就在這個時候說了出來。
季藍不確定的看著沈牧騫:“你沒有騙我?”
“當然。”沈牧騫揚起眉頭淡淡一笑:“我可是不不會跟自己的錢過不去,你覺得呢?”
季藍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心裏隨即又冒出了另外過一個擔憂,如果她這樣大張旗鼓的拍攝電影,那麽勢必會傳到杜雲哲的耳朵裏,那樣驕傲的一個男人一定不會甘心她的不辭而別,那勢必又要有許多的麻煩了。
她隻想過最簡單的日子,沒有那麽多的是是非非,可是如果……
看著身邊的女人糾結的眉頭打結,沈牧騫不覺好笑:“我會到你到另外一座城市,你可要按照你想要的方式生活。”
“你?”
季藍被沈牧騫的話驚的說不出話來,如果可以的話,季藍真的要感謝上蒼了,可是……
“你也離開這座城市?”季藍忍不住的蹙眉:“這邊不是還有你很多的產業嗎?”
沈牧騫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笑道:“你怎麽知道在別的城市就沒有我的產業呢?”
季藍一時無語,明白這個男人與杜雲哲一樣都是涉及各個領域的人,隻是……季藍抬起頭看著沈牧騫的眼神,認真的說道:“沈牧騫,謝謝你。”
如果有人在你馬上就要溺水而亡的時候伸手拉了一把,那麽你一定就可以明白季藍此時的感覺,無路可走的時候有人突然給她指了一條陽光燦爛的大道,所以這感激之情絕對不是隻言片語就能夠表述清楚的。
沈牧騫點了點頭,笑道:“你可以有先休整一段時間再開始工作,不過我是商人,你如果寫不出好的劇本,我也是不會投資的,明白嗎?”
“嗯,我懂得。”季藍點了點頭,對於沈牧騫的幫助,季藍感激的同時心裏也是有些許的別扭的,不過聽他如此說,季藍頓時就覺得輕鬆了許多:“我一定會寫出好的劇本給你。”
沈牧騫笑著點了點頭:“既然這樣,我們就可以走了吧?”
“現在?”季藍詫異的張大了嘴巴:“你是說我們現在就離開這座城市。”
“為什麽不呢?”沈牧騫笑著發動了汽車:“人生很短暫的,沒有那麽多的時間讓我們遲疑,你從醫院裏逃出來不也沒做太多的思考嗎?”
季藍微微一愣,隨即就笑了,眼睛亮晶晶的閃著光澤。
奶奶,你一定會原諒我離開杜雲哲的是不是?
奶奶,我一定會好好的生活。
季藍像是一陣風吹過杜雲哲的生活,然後突然消失不見。房間裏似乎還有她留下的溫柔氣息,梳子上還有幾根糾結的黑發,隻是這人卻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杜雲哲皺著眉頭站在窗前,雙手緊緊的攥著,那日他到了醫院,就看到她收拾整齊的床鋪,她走了,甚至是一個字都沒有留給他。
那一瞬間,杜雲哲才才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是真的失去了她,季藍。
“哥,我可以進來嗎?”杜一航站在房間門口,看著高大卻是寂寥的背影,輕聲的問道。
杜雲哲轉過身,點了點頭:“進來。”
“大哥,你也不太難過了。”杜一航張了張嘴,想要說幾句安慰的話,可是看著杜雲哲冷峻的臉,卻是再也說不出別的。
杜雲哲沒有說話,臉色陰沉的像是隨時能下一場大雨一般,指尖有些微微的輕顫。
“那天在醫院,對不起啊,我不該動手的。”杜一航低著頭小聲的說道:“我誤會你了。”
弄清楚那天晚上到底是怎麽回事之後,杜一航一直很內疚,一直想著找個機會跟杜一航道歉。
“你應該打我。”杜雲哲淡淡的說道,聲音與平日裏無異,可是杜一航卻覺出莫名的傷感。
“大哥,我真的知道錯了……”
杜雲哲將手按在局促不安的杜一航的手上,稍稍用力又拿開,走到窗前看著夕陽西下,像是要將自己站成一座雕塑一般:“季藍真的走了。”
杜一航身子一震,杜雲哲做事情自小冷冽果決,今天的話裏卻是帶著無限的傷感,甚至還有……悔恨……
這樣的杜雲哲是杜一航不熟悉的,可心裏卻又隱隱的覺得他就應該是這樣的,這讓杜一航一陣心痛,卻又是無可奈何。
“她說過什麽嗎?”杜雲哲淡淡的問道,天色漸漸黑了,房間裏沒有開燈,暗淡的光線讓人辨不出眼中的情緒。
杜一航猶豫了一下,才輕聲說道:“哥,季藍已經走了,你也別太難過。”
“她說什麽了?”杜雲哲像是沒有聽到杜一航話一般,執拗的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聲音還是往日的冷淡威嚴:“說。”
杜一航皺了皺眉頭,咬牙道:“季藍說她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時候想著如果就那樣死了會很寂寞。”
杜雲哲的身子一震,突然而來的疼痛襲到心口,像是有一隻大手在握著他的心揉捏,又像是一把很鈍的刀在來回的割著心,來來回回,不見血卻是痛的難以言喻。
季藍的眉眼淡淡似乎是觸手可及,可卻是真的遠了,杜雲哲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一般惱恨著自己,他對她做了什麽?
她說害怕一個人孤清的死在手術台上,眼睛裏一定都是落寞,她原本是那麽善於隱藏自己的情緒,這次卻是說的這樣直接。
他已經答應離婚了,她卻還是選擇了不辭而別,甚至連代表著自由的離婚證書都不要了,她是怕他反悔所以才迫不及待的逃離了醫院,不,確切的說應該是逃離了他。
“大哥,你……”
“一航,你出去吧,我自己靜一會兒。”杜雲哲淡淡的說道,漸進攥著雙手隱忍著自己的情緒,那是鋪天蓋地的愧疚與心疼。
房間裏重新回歸於安靜,好像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停止不動了。
杜雲哲的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他一直覺得自己可以將所有的事情掌控在手塚國光,卻是沒有想到在一個托大裏失去了她。
世界那麽大,一不小心弄丟了你。
可是世界這麽小,是不是轉身拐角處也可以遇到你?
季藍,你去了哪裏?
……
五年之後。
一座沿海城市的高樓之上,一個穿著棉麻襯衣的女子一隻袖子簡單的挽起,端著一杯咖啡坐在大大的落地窗之前,入眼便是整個城市的風景。
“季藍,你的文藝氣質越來越濃了。”一旁沙發上的沈牧騫淡淡的笑道:“最近又構思出什麽好的劇本了嗎?”
季藍回頭丟了一個白眼給男人,笑罵道:“你這人還真是地主,我真擔心我自己會過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