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是誰在惡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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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至陽光透過車窗溫暖的照了進來,季藍才微微皺了眉頭,慢慢睜開眼睛,微微側身就迎上了杜雲哲關心的眸子,忍不住的一陣心慌。

    “發生什麽事情了?”杜雲哲握住季藍的手認真的問道:“你怎麽將自己弄的這樣疲憊?”

    季藍皺了眉頭,昨天的事情又在腦海裏飄過,一時間竟然忘記將自己的手從杜雲哲的手裏抽了出來。

    “沒事。”季藍略作遲疑還是搖了搖頭,清描淡寫的說道:“昨天晚上做噩夢了,所以沒睡好。”

    她不是不信任杜雲哲,而是不想讓自己過多去依賴,季藍清楚的知道如果依賴一個人成了習慣你,自己的勇氣和堅韌就會慢慢的消失掉,而等到自己失去可以獨立行走的能力之時,那人如果不再讓人依賴,那該是怎樣的一種絕望?

    所以季藍覺得還是自己去處理這事情好了,她相信自己已經不是五年前什麽都不明白的小丫頭,她一定可以獨立的麵對這許多事情。

    杜雲哲看出季藍的眼睛裏藏著心事,可是看她執意不想說的樣子,杜雲哲輕輕皺了皺眉頭,半天才沉聲說道:“有什麽事情一定要告訴我,不管什麽時候,我總是在的。”

    我總是在的!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季藍的心裏感慨萬千,這個男人可真是知道什麽樣的話最能觸動人的心扉,短短的五個字就讓季藍心裏生出一種將所有的事情統統告訴杜雲哲的衝動。

    可是,季藍終於還是忍住了。

    “好的,我去上班了,再見!”季藍淡淡一笑,下了車子。

    季藍神色恍惚的坐在太陽傘下,手裏拿著劇本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集中注意力,半晌,終於是長長的歎了口氣,將劇本收進包裏,去導演處看電影拍攝進程。

    一個人呆著總是習慣胡思亂想,與大家熱鬧的聚在一起,或許能夠讓季藍的心裏好受些,最起碼可以分散一些注意力。

    與劇組人員一起說說笑笑,倒是真的讓季藍放鬆了不少,關於恐嚇信的事情也漸漸的被拋在了腦後,中午還與劇組的人興致勃勃的吃了飯盒。

    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季藍的腦子裏突然再度閃過了那封恐嚇信,忍不住的掏出了手機,第一次如此渴望杜雲哲可以快些來接她下班。

    自從季藍拒絕搬進杜家之後,杜雲哲就像是這的男朋友一般,每日接她上下班,整個劇組的人都知道他們兩個人在交往,常常用無比羨慕的眼神看著季藍,覺得她簡直是上天寵愛的幸運兒,事業做的順風順水,又一個帥氣多金霸氣卻體貼男朋友。

    每每被人如此豔羨,季藍都是淡淡一笑,展現給別人的永遠是自己陽光絢爛一麵,心裏的傷口是不適合時時展露給別人看的,容易得破傷風。

    而季藍如此淡然的表情更是招來娛樂圈無數人的嫉妒,有些愛慕杜雲哲的女星更是恨不得將季藍生吞活剝了,這樣的人多了,季藍也就見怪不怪了。

    手機“叮鈴”一聲響了起來,季藍正想的入神,不禁被驚住了,拿出手機是杜雲哲的簡訊,大概意思是他今天晚上又一個應酬就不去接她下班了,還叮囑她要記得吃晚飯。

    季藍慘淡一笑,微微歎息,這可當真是需要的時候人總是不在,也罷,季藍收拾了東西跟劇組的人打了招呼就步行去了公交站牌,公交車上的人比較多,可以讓她有更多的安全感。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杜雲哲站在杜氏企業大樓最頂端的辦公室的窗前,看著萬家燈火,看城市的燈火迷亂了眼睛,心裏卻是五味雜陳。

    他沒有應酬,隻是看著季藍如此疲憊的樣子,他忍不住的心疼,也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的做法讓她窒息才會如此的疲憊?

    所以,他不想將她逼迫的這樣緊,或許應該給彼此更多思考的空間。

    有一句話叫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說的是人都會留有後遺症,或重或輕的區別而已。

    杜雲哲覺得自己就是如此,五年前因為自己的霸道冷傲深深的傷害了季藍,所以五年後的今天,他不想自己重蹈覆轍,他看明白了自己的心卻是不能進入到季藍的心,所以他開始擔心自己是不是又傷害到了她?

    所以明明特別想要見到季藍,明明想要看到的她一顰一笑,感受她近在咫尺的呼吸,可是杜雲哲還是忍住了,他想要給她更多的自由而不是禁錮。

    季藍臉色蒼白的窩在沙發裏,果然如她所料,回到家看到了新的恐嚇信,一樣的血淋淋一樣的觸目驚心。

    今晚,她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家裏每個房間的燈都被打開了,窗簾也被拉的嚴實,她努力不讓自己去看外麵的黑洞洞的天空,一邊安慰自己:“沒事的,這個裏的治安還是很好的。”

    季藍撈了一本雜誌看,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可是半晌卻是無論如何都看不見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腦子裏還是接二連三的恐嚇信,心裏忍不住的恐慌。

    時至此時,季藍才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軟弱,這骨子裏還是不夠堅強,突然覺得房子太大,太空蕩。

    “奶奶,我好怕。”季藍抱著奶奶的照片喃喃的說道:“究竟是誰要針對我呢?是惡作劇嗎?”

    季藍睜著眼睛等天亮,打開了電視劇,喧囂狗血的劇情讓房間裏不再那麽安靜,季藍的心稍稍安穩了一些。

    第一次覺得夜晚是如此的漫長,季藍皺了皺眉頭,將奶奶的照片放在桌子上,蒼白一笑:“奶奶,我可真是個笨蛋是不是?”

    清晨的陽光通過窗子照射了進來,季藍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伸手拉來米白色的窗簾,看整個城市都沐浴在清晨的空氣中,心裏稍微暖了許多。

    新的一天開始了,還是要努力去擁抱生活吧,多一點勇氣。

    經過一個晚上的時間,季藍已經想明白了,或許是娛樂圈裏的同行或者看自己不順眼的人故意做出這樣東西來騷擾她的生活,對待這樣的人,季藍決定還是不予理會,等到那人自己覺得無聊,自然是不會再做這樣瘋狂的事情了。

    如此這般給自己打氣鼓勁兒,季藍的心情好了很多,洗漱打扮完畢,季藍將劇本裝進包裏,打開房門……

    隻聽到“哐當”一聲,又是一個信封,季藍忍不住的心驚肉跳,剛剛積攢起來的勇氣通通消失不見了,彎腰去撿信封,很有份量,似乎裝著什麽東西。

    季藍拿著厚厚的信封,半天沒有反應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才好,她不知道這次裏麵除了血淋淋的恐嚇信之外還有什麽別的東西,手也有些微微的打顫。

    季藍朝著四周望了望,很安靜,一個人也沒有。

    心裏開始惴惴不安,季藍將房門狠狠的關上,堅持了一下門確實被關好才將那信封丟在了客廳的地板上,自己坐在一側,眉頭緊緊的皺起。

    好半天,季藍才咬牙拿起信封,像是電影的慢鏡頭,一點點的拆開了信封。

    “啊!”

    季藍驚呼一聲,皺著眉頭看著自己被劃破的手心,這信封裏除了一把血淋淋的信之外竟然還放了一把鋒利無比的刀子!

    鋒利的刀刃上還沾著季藍的鮮血,觸目驚心的反射著季藍慘白的臉頰,事情好像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這人已經不僅僅是恐嚇她了,甚至已經開始采取別的法子了。

    季藍皺著眉頭將自己的手消毒包紮好,一言不發的坐在地板上,臉色與地板上的刀子和恐嚇信形成了鮮明對比。

    杜雲哲也是一晚上沒有睡好,腦子裏總是閃過季藍疲憊憔悴的臉龐,心裏隱隱的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就開車直接去了季藍住的小區,可是等了許久也不見人下樓。

    季藍雖然是娛樂圈裏最炙手可熱的編劇,但是絕對不擺架子,每天一定會按時甚至提前到劇組,這也是劇組的人都很喜歡她的原因之一。

    杜雲哲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卻還是不見人下樓來,心裏猜測季藍或許已經提前去上班了,隻得發動車子離開。

    車裏開著很大的冷氣,淡淡的音樂帶著薄薄的憂傷,杜雲哲車裏的音樂都是根據季藍的喜好選擇的,聽著她喜歡的曲子,假裝她就在身邊。

    杜雲哲本是想去公司上班下午再來著季藍,可是腦海裏季藍疲憊的眼神總是揮之不去,心裏又一個強烈的念頭,那就是要見到季藍,他要馬上見到季藍。

    已經走到了公司路口的車子猛然調了頭,朝著相反的方向駛去,杜雲哲的眉頭皺起,嘴唇緊緊的抿著,他要立刻馬上見到季藍。

    唯有如此,杜雲哲覺得自己的心才能稍微安穩下來。

    “什麽?季藍沒來上班?”杜雲哲皺著眉頭盯著導演:“出了什麽事情?”

    導演誠惶誠恐的看著滿臉擔憂的杜雲哲,這可是他的金主,一定要伺候好了才行呐!

    “季藍打來電話說是手不小心劃傷了,今天就不過來了。”導演知道季藍與杜雲哲正在交往,因此絲毫不敢流露出對季藍曠工的不滿,相反語氣裏還是慢慢的擔心。

    杜雲哲皺了眉頭,沒有心情繼續與導演囉嗦,上了車就直接奔著季藍的住處前去,心裏忍不住的後悔,昨天他應該接她下班的,說不定哪一就不會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