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查到那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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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碩源也沒有想到盛安然所說的粗暴一點的解決方式竟然是這個。
    他看著事情正朝著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不由得現身阻止。
    “你也說做這種事情是要坐牢的。這件事情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恐怕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鬱南城不置可否,目光輕輕從秦碩源身上掃過。
    “坐牢。”
    他嗤笑一聲。
    “也得有人願意報警才行。”
    說著他看向已經哭到無法自控的林小曼,臉上一副勝券在握的坦然和輕蔑。
    “她嗎?就算是你要報警,她也會千方百計的攔著你。”
    涼意浸透四肢百骸,秦碩源有些難以置信,他大步向前,將林曉曼護在身後。盛安然一看情況如她預想的一樣,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我並不介意用這樣的方式解決問題,但看你現在的樣子似乎有更好的提議。”
    “我會讓她刪除所有照片,保存在雲端的照片也一張不留。”
    這會兒再看向林曉曼,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一樣勤快。
    鬱南城走到與盛安然並肩的位置,不用多想也知道她此刻的想法,於是輕輕一揮手,那一群看臉色的人就立刻退了出去。
    盛安然居高臨下。
    “刪吧。”
    看著林曉曼哆哆嗦嗦的從包裏翻出手機,秦碩源下意識的起身將頭撇向另一邊,不多時那人將手機遞給了盛安然,小心翼翼著,
    “已經刪完了。”
    盛安然沒有要查看的意思,她看出來林曉曼的心理防線已經徹底崩潰,絕對不敢在這件事情上再有任何的小心思。
    臨出門前她微微傾過身子看著那抖得跟曬糠似的林曉曼幽幽提醒。
    “我本來想讓你體會一下這種痛苦,但現在有人給你求情。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從現在起截止你往後的所有人生裏,看到顧安的時候都給我躲著點,隻要她身邊受到任何傷害,我第一個要核實的就是你。”
    說完她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鬱南城看著那一抹漸行漸遠的高挑背影,眼底的笑意一點點加深,臨出門前的疲憊也不知何時早已消散。
    出了酒店大門,鬱南城拉著盛安然和他坐上了同一輛車。
    一路過來,盛安然的臉色陰沉沉的,仿佛不可控製地陷入了某段回憶當中,正在眼底的寒意逐漸加深時,冰涼的手指突然被一陣暖意包裹,抬頭看到鬱南城的半張側臉上映著街道來往的霓虹,不由得將思緒抽離回現實。
    雖然最後的結局是明媚的,但當初盛安然剛剛遇到那件事情時,對整個世界的絕望和恐懼迫使她常年失眠,夜夜都從噩夢中驚醒。
    鬱南城體察到了她的情緒,也無法輕易的去開啟這段話題,畢竟當年對她造成真實傷害的人是自己,語言是沒有辦法撫平這種創傷的。
    想了想他岔開了話題。
    “查到那個人的妹妹了。”
    果然盛安然原本暗沉的目光忽的一亮,掌心裏的手指也微微收緊。
    “在哪裏?”
    “市郊區的第九人民醫院。”
    “嗯?”
    她隱隱透出些許不解的目光,在鬱南城風輕雲淡的吐出“白血病”三個字之後,又緩緩回歸了平靜。
    倒也不值得意外。
    畢竟在青檬鬧事的那群人當中,絕大部分都是患者家屬,這個男人當時身在其中,他一定也有自己的目的,如果不是有仇,那就是為財。
    隨著鬱南城幽幽的敘述,盛安然心底原本團成亂麻的心緒也逐漸清晰起來。
    “這個男人叫石鳴強,他的妹妹叫藍菁菁,兩人並不是親兄妹,也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他們之前在越南認識,一年之前一起回國,半年前藍菁菁被確診白血病,一直留在第九人民醫院保守治療。”
    “這個藍菁菁不在青檬那批雇傭的勞工裏麵。”
    盛安然回想一番做出判斷,事發之後青檬雖然擺出證據否認了那批患病員工和青檬廠商之間的關係,但私下對十二位患病的職工病情核實無誤之後,還是對他們進行了資助,所以幾番下來那些人才逐漸都沒了動靜。
    那十二個資助名單裏,並沒有藍菁菁這個人。
    “藍菁菁可能對這一切並不知情,她的骨髓配型已經成功,目前缺的是一大筆的治療費,不排除石鳴強做這一切的目的是為了錢,所以藍菁菁會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盛安然暗暗點頭,同意了鬱南城的說法。
    “那我明天去醫院看一看她。”
    鬱南城眸光幽邃,靠著車窗玻璃輕輕地應了一聲,之後闔上眼睛,周身被困倦裹挾。
    車廂內一時靜謐,盛安然往另一邊車窗的位置靠了靠,目光透過玻璃看到深夜的街頭透著一股蕭瑟氣息,心底也跟著覺得一片荒蕪。
    驀地,肩膀感知到一份沉重的力量,是鬱南城不知道什麽時候挪動了身子,將頭靠在了她的身上,好像這樣才能夠睡得更加安心一些。
    前一天因為顧安的事情折騰到太晚,第二天盛安然醒來的時候,下意識地往床邊摸了摸,卻沒有摸到期待中的那一副堅實胸膛。
    猛的睜開眼睛,一看時間已經十一點了。
    起床洗漱完進餐廳,顧安正在餐桌上吃著不知道是早餐還是中餐的吐司配牛奶,看到盛安然拉著一把椅子在她對麵坐下來,不覺有些心虛地瞄了好幾眼。
    盛安然從她碗裏拿過一塊吐司,自顧抹上草莓醬之後開始津津有味吃起來,似乎沒有意願要主動提及昨晚發生的事情。
    這反倒讓顧安更加坐立不安,她的記憶從被江思敏和林曉曼扶進酒店開始就徹底斷片了,之後第二天醒來為什麽會在鬱家老宅,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想了想,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吐司,
    “這個,昨晚——”
    “你是不是想問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你自己都記不得了嗎?”
    盛安然顯得有些敷衍,一副睡意惺忪的樣子。
    顧安看這態勢一顆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總算是塞回了肚子裏。
    “不記得了。”
    “不記得以後再外麵就少喝一點酒,是顧澤打電話告訴我你在那裏,他不放心所以讓我把你接回來。”
    顧澤。
    這兩個字輕輕地敲擊著顧安的心扉,她頓時覺得嘴巴裏的吐司變得有些難以下咽,艱難地擠出一個笑臉之後,起身就要出門。
    “我知道了,我先回莊園了。”
    盛安然抬頭,目光追上她的腳步,
    “今天不用回學校嗎?”
    “今天周末啊,我答應了晚晚要回去陪他過周末的。”
    說著少女跳躍的身影已經沿著鬱府前院的長廊,、朝著大門的方向去了,盛安然見狀微微斂眸,低頭吃下手裏的最後一口吐司。
    這時傭人端了一杯牛奶過來,盛安然伸手接過的同時目光落在她左手提著的袋子上,
    “這是什麽?”
    “哦,這是少爺今天早上讓周助理給送過來的,說是夫人你一會兒要去看什麽人,讓您把這個帶上。”
    盛安然一邊喝著牛奶一邊注視著包裝盒上碩大的“陳記”兩個字,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