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居然被出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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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雲鬟錯誤的估計了沈墨的文化水平,等到他寫出這首詞來,才知道自己和這位沈郎相比是相去甚遠。這件事弄得雲鬟的心裏麵真是說不出的詫異和感佩。

    其實此時此刻,沈墨心裏麵的感動一點兒都不比陸雲鬟少。

    沈墨的前生是個孤兒,他從來就沒有過什麽家人。

    他還清楚的記得在他十二歲那年,他親眼看著一個做父親的把他兒子提著耳朵從網吧裏麵拽出來就是一頓暴打,直打得那個小子鬼哭狼嚎的叫喚。

    當時沈墨就想,如果他也有父母家人,能夠被自己的親爹娘就這樣打上一頓,他就是用十年的壽命來換都願意!

    所以此時此刻,在沈墨的心裏麵也是波瀾起伏,難以平靜。

    等到家裏麵全都收拾停當了,眼看著離休息還有一段時間,三個人就圍著桌邊的油燈低聲的閑聊。

    沈墨信口就把今天的這個離奇的案子給講了出來,他一字一句的把胡商阿普當初描繪的詭異離奇、凶殘恐怖的情景娓娓道來,隻嚇得家中的大小兩個美女花容失色。

    這可不是什麽鬼故事,而是就在身邊發生的真實事件。雲鬟和小符哪裏知道案犯是誰,她們兩個的心思全在鬼神冤魂上麵琢磨,真是越想越恐怖。

    “那麽這幾天,郎君就要去查這個案子去了?”雲鬟一雙妙目如水般看著沈墨,隻覺得這位姑爺神情淡然內斂,氣質儒雅端正,真是打心眼兒裏卻看越愛。

    “這樣的案子,自有縣裏麵大人們去管,像我這樣的小捕快隻不過跑腿罷了。”沈墨失聲笑道:“哪裏用得著我去操心?”

    接下來,雲鬟又問了沈墨幾句詩詞上麵的事情,被他隨口編了個理由給敷衍過去了。

    眼看著三個人談天說地,天色漸漸晚了,於是便各自就寢不提。

    在裏間屋的大床上,小符想到他剛才聽的鬼故事,小手不由得緊緊抓著雲鬟的胳膊不敢放手。過了一會兒,她就聽到雲鬟微微的歎了口氣。

    “小姐想什麽呢?”

    “沈郎說,那首詞是他填的。但是詩詞小道,他卻不覺得十分喜歡……”雲鬟抿著紅唇說道:“那…在沈郎的心裏,什麽才是大道?”

    “我也不知道啊?”小符聽到雲鬟這麽問,不由得嘟起了小嘴說道:“姑爺這個人怪的很。”

    “他手裏拿著好多銀錢,但是卻依舊過著清貧日子。他寫出的詩詞能夠讓小姐驚為天人,但是卻不見傳揚於世。他要是心裏麵真有個大道,那想必是些……很厲害的事情吧?”

    且不說屋子裏兩個小美女在顛來倒去的想著沈墨,沈墨自己在外間屋小床上,也是默默的想著心事。

    沈墨的書法不但過得去,而且詩詞古文上多少也有一些功底。就像是律詩粘對、填詞平仄這些也都懂得一二。所以在抄襲古人詩詞這方麵,倒不至於露了餡。

    讓沈墨久久不能入眠的,是他覺得自己今天有了家人,從此之後,他又多了一份牽掛。

    從今以後他不但要為自己打算,還要為自己的家人打算。這種感覺沉甸甸的壓在他的心頭,讓他覺得心裏平添了幾分幸福,又多了幾分擔憂。

    ……

    第二天一早,沈墨照常上班,

    隨著時間的漸漸推移,大食坊的那件案子,終於以口口相傳的方式在臨安城裏麵大肆宣揚開來。一時之間胡商巨寶、死屍貓妖之類的話題,在街市上、茶館裏被討論的沸沸揚揚。

    隨著整個臨安城上上下下對這個案子的關注,縣太爺盧月臉上的神情也是越發的難看了許多。想必來自上麵的壓力越來越大,讓他也感覺吃不消了。

    縣太爺很不爽,問題很嚴重,這裏麵最直接的受害者就是捕頭徐旺。

    等到過了兩三天,盧縣令向徐旺問起了案件的線索,卻發現徐旺手下的這些捕快什麽都沒查到。這位縣太爺不由得勃然大怒。

    於是徐旺被結結實實打了20板子,然後縣令放出話來,若再過三天案件還沒有進展,就打徐旺40大板,再過三天就是60板。

    除此之外,六天以後還要在徐旺的臉上直接刺上金印,先把“刺配”兩個字刺到他的臉上再說。

    盧縣令說。案件要是破不了,直接就在金印的下邊添上個地名,就可以把徐旺刺配到遠惡軍州去當一個賊配軍。

    這個刑罰叫做“流刑”,按照大宋刑律,要是刺配個三五百裏遠,在外邊做幾年苦工還可以回來。但要是刺配千裏以上,那就是終生都不許歸家。

    這可是紮紮實實的重刑!被打了板子的徐旺,臉上整天就像是死人一樣繃得鐵青,瘋了一樣打發他手下的捕快出去尋找線索。

    但是,隨著時間一天一天的推移,案子卻依然毫無進展。

    就這樣,就在第四天頭上,案件還沒有什麽線索,但是另一個消息卻傳了回來。

    錢塘縣打上去的報告被臨安府批示回來,在大食坊設立軍巡鋪的條陳照準了。

    這一切和沈墨所預計的一模一樣,想必是大食坊這樣的地方要是再出現什麽案件,就連臨安府也逃不了關係。

    所以效率慢得令人發指的大宋官府,這次的批複卻是來得出奇的迅速。

    於是第五天早上,縣令在縣衙大堂集合了三班衙役,把這次增設軍巡鋪的事情向大家宣布出來,同時還公布了軍巡捕五名鋪兵的人選。

    沈墨站在那裏,聽著縣令老爺一一唱名,結果五個人的名字說過以後,這五人的名額裏麵,卻根本沒有他的名字!

    沈墨的心裏麵暗自一震,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麽岔子?

    縣衙裏麵的衙役中,有五個人被調到了軍巡鋪。至於這些缺失衙役的位置,自然有新來的人一一的補上。沈墨仔細想著這次進了軍巡鋪的五名新任鋪兵。很快的,他就找到了事情的端倪。

    這五個人裏麵,有兩個是縣丞趙正己的人,還有兩個是縣尉魏蛟的人。

    至於剩下的一個,則是主簿柳清的親信——原來這些人坐地分贓,瓜分了這五個名額。

    這個趙正己,把自己給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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