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夜探孟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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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像是一層黑紗籠罩大山,唯有點點月光透過,給這片大山留下了一絲光明。

    山腳下,一片小樹林,借著這絲絲縷縷微弱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到一個人影在樹林中的一塊空地上閃轉騰挪。他的動作很快,昏暗的月光下隻能看到一團暗影在舞動。

    突然,這道身影幾乎瞬間跨越丈許距離,一拳砸在身前一棵一人合抱粗的大樹上。

    噗!

    一聲悶響傳出,就見這人的半截手臂沒入樹幹,拳頭竟是直接穿透了樹幹。

    趙安樂抽回手臂,抖落袖子上的木屑,衣袖有幾處磨損,但是他手掌、手臂上的皮膚僅僅隻有幾道白印。

    他剛剛施展的正是迷蹤拳第二段二十四式拳路,配合二品淬骨境界的力量,輕易將一棵大樹擊穿。這一拳,若是打在一個普通人身上,效果也不會弱多少。

    或許冥冥之中真的有因果,下午他最後一次嚐試終於成功了,不僅迷蹤拳晉升到了精通級,他自身的境界也如願以償的突破一品,踏入了二品境界。

    然後,他決定為自己心中的衝動做點什麽。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但是,這些不應該由他來做。而且,就這麽悄悄殺了孟奎,也太便宜他了。

    所以,今晚他的目的是夜探孟家村,拿回被孟家村據為己有的七村參選令牌。剩下的債,慢慢再討。

    入夜後,趙安樂便悄悄離開了趙家村,來到了這片離孟家村不遠的小樹林。為了熟悉新境界,他還特意在這裏打了一遍拳法。結果沒有讓他失望,精通級的迷蹤拳加上二品淬骨境界爆發出了強大的戰鬥力,足以讓他在九村十八寨來去自如。

    趙安樂抬頭看了一眼月色,估摸了一下時間,扯了一塊粗布蒙在臉上,朝著孟家村潛去。

    半刻鍾後,趙安樂成功潛入孟家村。山野村莊,沒有什麽防護措施,潛入並不困難。

    夜色已深,村民們基本上都已經熄燈休息,唯有一戶人家還亮著燈,正是孟奎家,三進兩出的氣派宅院,很容易辨認。

    趙安樂悄悄摸了過去,翻牆過院。

    七村參選令牌就放在孟家大堂,已經放了幾十年了,這並不是什麽秘密。因為七村參選令牌並不是什麽珍寶,隻是專屬九村十八寨各村寨的一種憑據,沒必要藏著捂著。

    當然,他們肯定也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人來偷來搶。這倒是給了趙安樂便利。

    趙安樂前世今生都沒有幹過這種事,好在孟家雖是大戶,但孟家村畢竟是一村之地,孟家三進兩出的大院子除了亮的燈比普通農戶多,其實隻有他們自己人住,並沒有成群的下人和婢女。

    趙安樂憑借感覺將自己的身體藏在暗處,朝著孟家大堂摸去。約莫三十息後,趙安樂摸到了地方。

    大門並沒有上鎖,趙安樂推門而入,將門掩好,借著月光來到堂前。這裏擺著一張太師椅,一張四方桌,四方桌上放著一個方形木盒,七村參選令牌便放在裏麵。

    打開,令牌果然在裏麵。還好沒有換地方,趙安樂也不由鬆了一口氣,將令牌一一取出。

    所謂參選令牌,其實就是一塊巴掌大小的木牌,一麵刻著一個令字,一麵刻著村寨的名字,每一麵的最下角又雕有陽城縣衙和縣武院的印章。

    這些令牌原本是各村特有的憑據,但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縣武院選拔基本上是認令不認人,至少在九村十八寨是這樣。

    一共七塊令牌,趙安樂看了一下,其中一塊是孟家村自己的令牌,看來牛家村的令牌他們並沒有拿回來。

    趙安樂毫不猶豫的將七塊令牌全部裝進他準備好的小包裏,對於拿走孟家村的參選令牌,他沒有一絲罪惡感。

    收好小包,蓋好盒蓋,趙安樂原路返回,走到門前,腳步忽然一頓,暗道一聲不好,急忙環視一周,跑到一根柱子前,三兩下躍上房梁。

    就在他剛剛躍上房梁,外麵有燈光晃來,隨後房門便被從外麵推開,有三人進屋,待屋裏燈光點亮,一人提著燈籠到門外候著。

    趙安樂借著燈光,看到孟奎在太師椅上坐下,然後一個看著麵生的中年人坐在他側首位置,看這人的穿衣,並不像是九村十八寨的人。

    趙安樂微微蹙眉,就聽孟奎開口說道:“劉管事,這麽晚了還勞你跑一趟,可是有什麽要事?”

    “孟村長,也沒什麽要緊的事,就是我家老爺讓我問問,牛家村是怎麽回事?”中年人嘴上說沒事,語氣卻頗有幾分不快。

    孟奎像是沒聽出劉管事話裏的不快,身子微微靠在椅背上,語氣清淡道:“哦,牛家村的事都傳到劉師的耳朵裏了?”

    劉管事沉聲道:“何止,今天牛家村去縣衙擊鼓鳴冤,狀告孟村長你殺害牛家村村長牛興祖,殘害其子牛耕,若不是我家老爺出麵請縣尊大人暫時將此事壓下,怕是已經傳得滿城風雨了。”

    “這些山野刁民,老朽對他們一再忍讓,他們竟還如此不知進退,跑到縣衙鬧事,真是豈有此理。”

    孟奎一掌拍在座椅扶手上,表現的非常憤怒,趙安樂看他卻像是色厲內荏。

    劉管事道:“這麽說,這件事跟孟村長沒關係了?”

    “當然,那牛興祖是墜崖而亡,其子牛耕不知聽了何人挑撥,不辨是非,闖進孟家村竟要殺我,這才被我們村憤怒的村民不小心打斷了筋骨。我念其年弱,是非難辨,還讓人給他送去了不少療傷的藥物。”孟奎哀歎,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劉管事不可置否道:“是嗎?真是如此,那最好不過。”

    孟奎問:“劉管事這麽晚跑來,不會就是為了這件事吧?”

    劉管事道:“若是往常,這不過是一件小事。不過,今年上頭忽然派了一位巡考官下來,督查縣武院征召武生一事,我家老爺的意思是,還是謹慎些好。”

    “巡考官?這幾十年也沒有過吧?”孟奎坐直了身子。

    劉管事道:“誰說不是呢,所以啊,這件事不管誰對誰錯,孟村長身為九村十八寨的頭領,若是能處理,還是盡快處理幹淨為好。”

    孟奎遲疑了一下,道:“劉管事說的是,那老朽就再去勸勸?”

    “哈哈哈,孟村長德高望重,九村十八寨的村民肯定還是敬重你的,劉某就不參合了。”

    “劉管事說笑了,老朽明白,明白。”

    劉管事起身道:“既如此,這麽晚了,劉某就不打擾孟村長休息了,先行告退。”

    “劉管事,稍等。”孟奎也站起身來,順手從衣袖裏拿出一疊物件遞了過去。

    離得太高,燈光又有些暗,趙安樂瞧不清楚,不過猜也知道,肯定是銀票。

    “孟村長,你這是……”

    “這是老朽的一點心意,比起劉管事舟車勞頓和平日裏的照拂,算不了什麽。”

    兩人推讓中,劉管事頗為難為情的將一疊銀票收入袖中,“孟村長真是太客氣了,夜色已深,孟村長還請留步。”

    隨後,門外人引著劉管事離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