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沒有什麽是絕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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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三章沒有什麽是絕對的

    然而,蘇韻卻是沒有再和她解釋的意思,招呼著助理將地上的人抬到臨時搭建的體檢區,自己也跟著走了過去。

    蔚萊也沒有心思再問,現在對她來說,沒有比薄琰頃的身體更加重要的事情了。

    休息室裏。

    薄琰頃安靜的躺在床上,蒼白的麵色沒有一點生機,蘇韻正在替她處理著傷口。

    此時脫了隔離服蔚萊才看清,他的身上早已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淤痕,露在外麵的腳踝更是血流不止。

    在她的印象裏,這個男人一向是無所不能的,好像不管發生什麽事,他總是能一手遮天。

    可是看他此刻沉寂的躺在那裏,蔚萊第一次真正感覺到了什麽是心疼。

    這是以往在葉奕川身上,都不曾有過的感覺,除了無力更多的是難受。

    白敬臣站在邊上,看著她淚水又在眼眶裏打轉,忍不住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別擔心,蘇韻都說他沒事,肯定就不會有問題的。”

    蘇韻的醫術她親眼看到過,又是軍區派來的醫生,蔚萊肯定不擔心。

    隻不過,躺在那裏的人不同,心情自然就輕鬆不了。

    見蘇韻已經處理完畢,蔚萊趕緊走過去問她:“怎麽樣?他的腿不會有事吧?”

    蘇韻回過頭,看著她笑道:“他們自己的藥很不錯,不但抑製住了病情惡化,更是增強了身體對病毒的抵抗力,現在傷口已經處理好了,隻是一些不打緊的外傷,還好沒有傷到筋骨,還有他身上的淤痕我也替他上了藥,好好休息幾天,按時給他換藥,很快就可以痊愈的。”

    聽到她這麽說,蔚萊懸著的心這才落了下去。

    蘇韻看了看四周有些簡陋的休息室,皺著眉說:“這裏的條件有限,也不利於他修養,今晚你們要多辛苦一點照顧好他了,不過你放心,最遲應該在明天一早上麵的調離命令就會下來,到時候就將他轉去安全隔離區的醫院,那裏的環境會比這裏好很多。”

    “好,謝謝你了,蘇韻,我會好好守著他的,時間一到就會給他換藥。”蔚萊趕緊說。

    “朋友之間總該是要互相幫忙的嘛,說不定我馬上就要有事來求你了呢。”蘇韻笑得一臉開心,見蔚萊點頭,她又轉身從藥箱裏拿出一包草藥放在桌上,“晚點用這個熬成水,給他擦洗一下傷口再上藥。”

    “好,我知道了。”蔚萊應著剛準備伸手去拿藥包,就被身後的蕭衡搶先一步。

    “夫人,您好好照顧著先生,這種粗活讓我來做就可以了。”蕭衡貼著她的耳朵,小聲說道。

    蔚萊點點頭,也沒有再和他拘泥。

    蘇韻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可是抬眼就到著邊上把房間圍得密不透風的手下,皺著眉又說:“你們都出去,想要他好得快些就得保持空氣流通,隻要留下一個照顧他就可以了。”

    聽到她的話,蔚萊趕緊上前一步,看著那些手下,說:“你們都走吧,這裏我來看著。”

    “這……”幾個手下麵露難色。

    倒是蕭衡很有眼力見,趕緊上前一步,恭敬的向蔚萊點頭示意,“那就麻煩蔚小姐了,我們會守在門口,有什麽事您盡管吩咐。”

    蕭衡說完,就帶著一眾手下走了出去。

    熱鬧的房間很快就安靜下來,蔚萊坐在床邊,這才有時間仔細去看躺在那裏的人。

    她從來都不相信一見鍾情,可是現在卻突然覺得,這世上永遠沒有什麽事情是絕對的。

    一個脾氣暴躁又不苟言笑的人,就算將她折磨得身心俱疲,她還是被他的顏,被他偶爾的溫情所感動。

    她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麽蜜雪兒和蕭薇等人會對他如此迷戀。

    原來,眼睛和心靈是最殘忍的組合,眼睛看上了,靈魂就會被抽離。

    就算會粉身碎骨,也無所畏懼。

    她忍不住拉著他的手,自言自語的小聲嘀咕:“你一定要趕快醒過來啊,雖然你的脾氣很壞,可是一天看不到你凶我的樣子,心裏就感覺怪怪的。”

    薄琰頃躺在那裏,身體的無力使得他的意識也逐漸模糊。

    可是他明顯感到,有一雙小手緊緊的牽著他,好像要將他從深淵裏拯救出來。

    還有一個聲音,溫暖的充滿愛意的,在一望無際的黑暗中,隱隱飄來。

    他想看清楚那人是誰,可是眼前卻一片漆黑。

    隻是莫名的覺得,和她肌膚相觸的感覺很熟悉,拉著她的手就好像空蕩的心,瞬間被填滿一樣,讓他感到無比的安心。

    心想著,便不由得用緊抓住那雙小手,不管現實多麽絕望,都絲毫不想放開。

    蔚萊正說著,就感覺自己的手被他反握住,力道大得讓她不敢相信。

    她欣喜的抬起頭,卻還是看到他,沒有任何反應的躺在那裏。

    “薄琰頃,你是醒了麽?還是你聽到了我說的話?”蔚萊激動得晃著他的胳膊。

    可惜,他依然一動不動。

    所有的開心都在霎那間消失,她就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無力的坐在那裏。

    “你快醒來吧,隻要你醒過來,我保證以後不再追問你關於你那些女人的事,就算你真的和蕭薇真的有什麽,我也會當看不見的。”她自己說出這些話,自己都覺得委屈。

    可是,事以至此,她真的隻是想讓他快點醒來。

    黑暗中,那個聲音再次傳來,獨孤的、絕望的、甚至是傷感的。

    他聽著,心髒也莫名的跟著一緊。

    她在說什麽亂七八糟的話,他沒有和任何女人有不正當的關係,也不想和任何女人有關係,隻想緊緊抓著她的手。

    心想著,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薄琰頃,你幹嘛,你弄疼我了,快放開!”蔚萊看著那隻緊緊抓著她的手,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聽到她說痛,他果然立即就鬆了手,可是想到她會跑,又趕緊伸手握住。

    隻是這次是輕輕的,卻毫不鬆懈地抓著。

    蔚萊看著他這一係列奇怪的舉動,眉頭不由得皺在了一起,“薄琰頃,你是真的聽到了我在說話麽?”(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