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九章 社稷學宮之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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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陸笙的問話,讓步非煙的臉上也露出了疑惑之色。眉頭微蹙,她自己確實從未看過關於冥皇是欺騙狡詐之神東西,但卻就是知道。
“嗯——”突然,步非煙發出一聲輕哼,捂著頭臉色有些白。陸笙連扶助步非煙,“煙兒,想不起來就別想了。”
“夫君……對不起,我應該能想起來的,可是,一旦我往深處想,我就頭痛欲裂,就像是,靈魂深處有著封印一樣。”
“我知道……”陸笙隻能這麽安慰步非煙。
步非煙是鳳凰轉世的身份陸笙已經不再懷疑,但什麽時候步非煙會真的覺醒他卻不知道,甚至他根本不想。步非煙現在這麽好,萬一覺醒了就變了怎麽辦?
但既定的事實就是這樣,不可能因為陸笙的意誌而改變。陸笙知道,步非煙覺醒是早晚的事情。也許很快,也許還要很多年。
臨時的房間之中,步非煙坐在梳妝台前梳著長發,陸笙坐在桌邊在紙上寫寫畫畫。南山王那邊的證據弟兄們還在整理,他有一種直覺,南山王一定會給陸笙送來重要的證據的。
果然,沒過一會兒,陸笙的筆聽了下來。很快,門外響起了陸鼎亨的腳步聲。
“府君大人!”
陸笙站起身打開房門,卻見陸鼎亨手中捧著一幅畫來到陸笙的房間外,“大人,這是在南山王的密室中找到的花,畫上麵的,應該是四隻元祖殭屍,他們在密謀什麽?”
“哦?給我看看。”
陸笙接過畫轉身要進屋,卻突然頓住腳步,“去你辦公室吧。”
本來就在玄天府,所以談事情去辦公室更加方便。在陸鼎亨的辦公室,陸笙展開了畫卷。畫卷畫的應該是一場宴席,宴席之中有慕容成,有徽州遇到的那隻殭屍,還有前幾天遇到的白衣女殭屍和後來的青衣殭屍。
但畫上麵的服飾與陸笙見到他們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這畫中的不是殭屍!”陸笙突然說道。
“大人,您將四隻元祖殭屍的容貌都畫了下來啊,卑下對照過了,就是他們四個。而且,在南山王的密室之中發現,應該是他們啊。”
你覺得四隻元祖殭屍密謀什麽還有這麽好的情調招人給他們畫畫?你看著場景,明明是宴會之中。
而且,你不覺得他們的服飾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麽?”
陸笙笑著搖了搖頭,“這張畫卷應該有千年的曆史了,南山王府保存的很好。這幅畫應該是楊昌喜的真跡,楊昌喜乃大禹開國之初最為負盛名的畫家,一生畫作無數,但最終多數被毀。
能流傳到如今的隻有區區幾幅畫,而這幾幅畫在收藏界也是家喻戶曉。但這一幅畫我卻也從未聽說過。
你注意到沒有,那個侍從的背影?”
“背影?”陸鼎亨看著陸笙指的位置,頓時恍然大悟,“楊昌喜在細節之上能做到令人發指的程度。陸大人要不說,卑下還真看不出來。
這個背影很淡,就像是燈火的倒影,但這個背影的樣子,有點像是……”
“宮廷的太監!”
陸笙眼中精芒閃動,“楊昌喜是寫實派的畫家,他的畫都是實景加想象,從環境和這個侍從的背影來看,他們當時在宮裏進行晚宴。
但太祖皇帝入住京城之時,風又庭應該已經戰死了。所以一定是在此之前,如此推斷,就是那唯一一次了。艮新年北伐,四大將兵分兩路直搗王庭,可戲劇性的是,四大將幾乎同時從東南二門打入京城拿下京城。
這一戰,應該是四大將最後一次見麵,也是最後一次齊聚。
之後三個月,風又庭中埋伏而被伏殺,後藍墨然為了一戰定乾坤輕率精銳直搗太原王李程的大本營,力竭而亡。
那一次宮廷相聚,竟然是四位開國大將的最後一次相聚,不慎噓噓。
要不是本君在蜀州,確認其中的一個殭屍是慕容成的話,本君看到這幅畫也得認為這畫的是四位元祖殭屍了。”
陸笙的話,頓時讓陸鼎亨臉色一變,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可當反應過來的時候,臉上卻是滿臉的驚恐。
“大人……你是說……不隻是慕容成被冥皇製成了殭屍,而是當年的開國四將都……都被製成了殭屍?為什麽?這是為什麽?”
“為什麽!”陸笙眼中精芒閃動,“本君也想知道為什麽!如果一個慕容成,可能僅僅是偶然,但現在,慕容成,藍墨然,風又庭,薑雲義四大將全部被做成元祖殭屍,那麽一定是必然。”
“這……可能需要問皇上了,千年前的辛密可能隻有在皇上的典籍之中才能知道。”
正在陸笙和陸鼎亨討論這幅畫的時候,不遠處的小樓之中,一個少年在紙上奮筆疾書。他為了完成這幅星運圖已經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兩天了。
當圖上最後一筆落成,諸葛易雙眼放光的看著星運圖,“終於完成了……來人!不對,張姑娘,能不能替我叫一下陸大人?”
“諸葛易,你不看看這是什麽時辰?都快半夜了,師傅早就休息了。”
張臨仙突然收住話語,狐疑的看著諸葛易,“很重要麽?”
“我現在需要關鍵的資料,沒有資料我不能進一步推演……”
“你已經兩天不吃不喝了,正好休息一下吧,在這麽下去,我怕你當場去世。”
“張姑娘實在關心小生麽?”
“你對師傅有用,就這麽死了可惜。”張臨仙微微別過臉,有些不願意看諸葛易。兩人的關係,也就從張臨仙撕掉人皮麵具的那一刻,仿佛疏遠了。但隻有張臨仙知道,是因為兩人的關係發生了改變。
“鼎亨,我們要多出一組調查當年關於四大開國將領的事情。大禹為這四位開國大將惋惜了千年,但現在看來,他們在一年之內去世應該別有隱情了。今天的亡靈天災,千年前就有人布局了吧。”
“還是大人目光如炬,竟然能一語追溯千年。卑下這就去安排人手……”
嗡——
一陣震動響徹天地,瞬間,天空的星辰都鬥轉了起來。
陸笙臉色大變,身形一閃人已出現在院子之中,而在陸笙的身形出現的瞬間,步非煙也同時出現在陸笙的身邊。
“好激烈的天地餘波,是何方神聖在交手?那個方向是……秦州?”
“煙兒,你留在這裏,我去看看。”
“好,一切小心。”
在帶著諸葛易回來之後陸笙和步非煙就定下了計劃,陸笙必不可免的會有要短暫離開的時候,陸笙不在玄天府就由步非煙坐鎮。
至少在諸葛易算出結果之前,在南山王的證據整理完成之前,涼州玄天府要確保安全。
陸笙身形一閃,瞬間消失不見,破碎虛空,幾乎一刻鍾時間就從涼州趕到了秦州。抵達秦州的時候,天地蕩漾的餘波還沒有消停。陸笙感受到餘波的方向,臉色微微一變。
雖然原本就預料到隻能是社稷學宮,但沒有了夫子,沒有了君不器,隻有一個還沒有突破不老境的尋子路如何能在這樣的攻擊下保全社稷學宮?
身形一閃,進入終南山巔,社稷學宮從遠處看去依舊如之前的模樣,隻是社稷學宮的護山大陣已經消散,社稷學宮被一片黑暗籠罩。
看到這一幕,陸笙的心長長的一歎,能造成這個狀況的隻有一個原因,社稷學宮已經完了。
但是,有護山大陣的社稷學宮,怎麽會這麽輕易的就完了?社稷學宮的護山大陣,可是由夫子加持的,就算紅塵仙的實力,不可能這麽輕易的打破。而打破護山大陣的這些時間,各地的支援也該到了。
除非是真神出手,或者是社稷學宮自己關閉護山大陣,不然,社稷學宮應該是固若金湯的。
餘波還沒有徹底的散去,陸笙心底不信的同時也急速的向餘波的中心趕去。幾乎瞬息間,抵達了社稷學宮的上空,同時,陸笙的眼睛鎖定了社稷學宮中,一道黑影的蹤跡。
“是你——”
陸笙眼中殺意縱橫,眼前這個,不是已經失蹤了多年的幽冥使者是誰?上次將其擊殺,卻又沒有傳來提示,陸笙就知道這家夥並沒有死。
隻是這麽多年再也沒有出現,所以也漸漸的忘了他。卻沒想到幽冥鬼王再次出現卻也毀掉了社稷學宮。
陸笙不能忍!
瞬間,調出體驗卡。
“來的真快……”
正在陸笙要激活體驗卡的時候,陸笙的臉色變了。幽冥使者的身體仿佛在波濤之久扭曲,雖然就在陸笙的麵前,但他卻已經退出了千裏之遙。
這是在上次他從未施展過的手段,至少在這個情況下陸笙就算激活了青葉祖師的體驗卡,也絕對留不住他。
幽冥使者的身體越來越淡,直至最後消失不見。陸笙眼眸微微眯起,緩緩的落下。
整個社稷學宮分外的死寂,沒有一絲生的氣息。落在地上的陸笙環顧四周,這裏就像是末日後的廢土。
一絲絲光點,從腳下的泥土中升起。陸笙倒退了一步,輕輕的撥開泥土,一具白玉屍身被掩埋在泥土之中。
陸笙將白玉屍身挖出,白玉屍身還表留著伸出手的姿態,臉上的表情非常的錯愕甚至震驚。
也許,尋子路不相信,突破了不老境的自己,竟然連一招都接不下來吧?更加恐懼於社稷學宮近兩萬年的基業,在此煙消雲散。
空間的漣漓,再一次的波動。
兩道身影出現在身後的虛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