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她拿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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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舞回房後,便更衣躺下,她想借睡眠來讓大腦停止思想,可卻適得其反,此刻,她的大腦就像一個播放器,她與滄玨的相識便如電影般一幕幕地在她腦海中播放。
他們的結識,是始於相互利用,他利用她身上的毒聖子,她利用他來修真界,而這種擺在台麵上的利用,在當時倒是讓陌生的他們相處起來極為順其自然。
隻是,在接下來的日子,這份利用似乎在不經意間於他們之中消失了。
戒律堂要懲戒她,他極力護短,讓她見識了他地位高說話狂。
流沁之事,他嘴硬心軟,其實一直在暗中對流沁伸著援手。
秘境內她差點爆體,他趕來相救,各派掌門欲處置她,他將她納於羽翼之內。
贈她修煉功法與千丈帕,特意前往東凡國為小火取地火。
這一切,都並不是利用使然。
總是冷臉待人,不待見誰的他,卻為她做了這麽多,她能將這些看作是他對她的特別嗎?
如此想著的鳳舞,本已安靜的心又再次狂烈地跳動,緊張與愉悅隨之而來。
她還記得,不久前為他煉製驅寒丸時的心情,似乎,與此刻無異。
她沉溺於此種情緒與感覺許久後,忽地覺得,她這受與授的同時都這般歡愉,難道她真的對他有了好感?!
可他這樣對她,算得上是特別嗎?
有與眾不同嗎?
還是說,其實隻是她的錯覺罷了?
隻是,他又確實沒有如對她般對待過其他人,她應該能將此看作是他對她的特別吧?若是,那他為何會對她特別?他知道自己的這些行為嗎?
……
如此毫無答案可言的不斷自問,讓鳳舞一夜無眠,直至清晨,才漸漸入睡。
然而,睡了不過才二個時辰,她又極其精神地自然醒來。
然後,腦子裏,又是充斥著滄玨的影子,鳳舞不想去想,可卻又按耐不住,於是她選擇找點事來做,而這事,便是抓著小火去煉丹。
可,史無前例地,她煉出了一爐廢丹,看著這些廢丹,鳳舞有些難以接受,想再煉一爐,幸好在複丹方之時,她重檢了一次,發現少了一味藥後驚覺自己的魂不守舍,便才止了再煉的衝動。
心有雜念,煉丹已全廢,所以,她更不敢貿然修行功法。
那做些什麽好呢?
於是,接下來她變得好忙,隻要她會的,她都去做一遍,隻是,一通忙下來,她發現還是無法抑製滄玨在心底出現。
最後,她火氣來了,索性什麽也不做,直接殺回雲峰找滄玨去。
人都已在她眼前了,這會她總不會再想了吧!?
“找我有事?”鳳舞進入東玨殿時,發現滄玨一如既往地擺弄著他的棋局,她才剛踏進殿門,便聽他頭也不抬地問。
“沒事不能來?”鳳舞一整天都被他弄得心緒極亂,可他竟還是一副悠閑自在的樣子,忽然,她心底有些不是滋味起來,說出的話,語氣亦不大好。
滄玨聽出了她有些不對勁,不禁自棋盤中抬首看向鳳舞,擰眉,想了想,問:“休息了一晚,人還是不舒服?”
可他這真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隻見鳳舞臉一紅,轉而又一黑,瞪了他一眼,便轉身離開。
接下來很多天,鳳舞都沒再找過滄玨,巧的是二人哪怕是同住雲峰之上亦沒再碰上,亦是在這些天裏,她慢慢地靜下心來,然後確定了自己確實是對滄玨有意。
隻是,滄玨對她又該是如何?
她拿不準。
若說他心裏完全沒她,他對她做了這般多,包括那些個吻,可若說他心裏有她,可她怎麽覺得他似乎對她亦是並不怎麽在意?
所以,她實實是想不透他對她是怎麽想法,可要她這麽直白地去問他,她又做不來。
再有,依他那冰冷性子,若他真對她亦有感覺,那他自己知道嗎?
忽然,鳳舞覺得這才是個大問題,於是,她想了很久,決定要讓他慢慢察覺自己的心意,若他真對她有感覺,短時間內他或許難察覺,可時間長了,那他一定會有所覺的。
若真的不是,那便等不是時再說吧!
哪怕是如此想,可鳳舞亦沒立馬強迫自己硬找些理由好去找滄玨,有些事情,順其自然會更好。
後來有一天,鳳舞與漠又再談起了尋找神珠之事。
若此處還有神珠,那定亦還有一處靈氣濃鬱之地,可雲彌大陸就這情況了,想再找一處如秘境內般濃鬱之地是沒有的了。
若這神珠又是在一個人身上的話,便隻能參照鳳舞的情況,可鳳舞向守靜打探過此事,他說在雲彌大陸之內,並未出現過一人,如她般修為突然躍級而進的。
所以,依此情況來看,他們認為想在這雲彌大陸尋找到其餘二顆的可能性,很小。
至於是否會在這天恒大陸,鳳舞因不清楚天恒大陸的情況所以無法表態,但是依漠所言,他應是懷疑神珠極有可能便存在於天恒大陸的三大靈脈之上。
天恒大陸本就靈氣極為濃鬱,可在如此靈氣濃鬱之地,亦還是有靈氣最為旺盛之處,那便是天恒大陸的三大靈脈,東邊的雪山靈脈,四北方的天山靈脈,極南之地的環水靈脈。
三大靈脈,千年以來,早已各自有其鎮守一方的勢力存在,再加上漠父親當年告訴他往東邊去找,他又以為隻有一顆,所以他便從沒想過,這神珠亦是極有可能在天恒大陸。
如今想來,他是開始有這懷疑了。
所以,如今不管鳳舞要不要查清祖輩之事,單因尋找神珠為漠尋他父親的事,她便要與漠一同前往天恒大陸。
隨後,鳳舞因這事,找上了滄玨,並將他們對神珠所在的猜測告之他,想聽聽他的意見看法。
滄玨聽罷,想了想,而後問:“打算先去雪山靈脈?”
“不錯。”
滄玨確定完,想了想,而後又道:“好。到時我亦與你們一同前往。”
鳳舞看著他,繼續等待下聞,可沒想他說完後便開始沉默,她隻得再問:“額……沒其他了?”
滄玨看著鳳舞那想知道更多的表情,沒好氣地道:“你想問什麽,便問。”
聽滄玨這般說,鳳舞不好意思地咳了一下,而後便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地問了起來。
如此一來,他們在這問答中基本敲定了去往雪山靈脈的路線,亦很快確定了出發的日期。
半年後,鳳舞如約聯係上了明洛,並與之一同前往血界。
而這血界,便是在他們曾前往的冰地之上。
少了颶風的影響,鳳舞等人此行極為順暢的,到達冰地後,不過一日,便來到他們所說的冰地極西之處。
隻是……眾人看著眼前那一望無際的冰地,不禁都覺得奇怪,皆有些疑惑地看向滄玨。
鳳舞直接問:“這極西之地,怎似還沒到頭?”
滄玨本在沉思,聽鳳舞如此一問,抬手做了個簡單的手訣,幾塊冰淩立馬呈現在他麵前,並迅速往他的正前方射去,然後,它們在距離鳳舞等人數步遠的半空中定著。
鳳舞見此,問:“這便是天恒大陸化神老祖所設的結界?”
“不錯。”滄玨與漠不約而同地應聲,而後,他們又極為默契地一同運氣,合力衝擊結界,如來時般在結界上打開通往二地的入口。
白靈與紅鴛見狀,亦同時加把手。
明洛有曾聽說過結界之事,可當時來到此地,情況危急,她倒是一直忽略了此事,如今想來,她不禁疑惑,主子又是如何打開這化神所設的結界?
至於雲若與流沁,她們卻是不知此事,於是鳳舞便又簡略地說了一回。
天恒大陸與雲彌大陸之間的結界已存萬年,相傳在遠古時期開始,二個大陸間的靈氣濃鬱程度便天差地別,後來,不知何原因,天恒大陸的一位化神期老祖發現了天恒大陸的靈氣有向雲彌大陸流溢的跡象,便毅然設下結界,阻隔靈氣的流竄。
自此,天恒大陸與雲彌大陸上便有了一界牆之隔,久而久之,兩地之人便相繼忘記了兩地本是相通之事。
不過,千萬年來,在雲彌大陸上倒是曾有兩人修為能力已至元嬰後期,在行經結界處時,發現了它,他們雖不明所以,但亦覺應事有蹊蹺,於是便想方設法一探究竟,曆經一翻周折,最終亦是都各憑已之力穿過了界牆,進入了天恒大陸。
隨後,此事在天恒大陸稍有流傳,自此,雲彌大陸又短暫地重新受到天恒大陸的關注,可在隨後很長一段時間裏,它並沒再翻出什麽風浪,於是便又再次被人漸漸遺忘。
若非滄玨與漠有事要辦,他們不會出現在此。
待鳳舞說完這些,一刻鍾已過去,而這時,滄玨不知為何率先收了手,讓漠幾人亦暫且停下來。
他看向明洛,問:“這血界在何處?”
當年他憑一人之力,這一刻鍾的時間便能讓這結界出現漣漪,可如今,他們合幾人之力,力量可不比當年的他一人弱,可那擊往結界的力量,便如海綿吸水般,無甚反應,鳳舞的外祖可是在他來雲彌大陸後才設下的血界,這不禁讓他疑惑,這血界是否基於這結界之上而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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