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七十九章:是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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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他那般所為,是為了她。

    雖然,連著遭殃的似乎還有漠,但他那欲看她戲之舉,確要教訓教訓方解恨,便也對他冷眼旁觀了一回。

    這一頓,漠吃得囫圇吞棗,未待其他人吃完,便匆匆離了席,連鳳舞問他幹嘛也沒回。

    房內氣氛再陷尷尬,皆默言吃飯,不再提此事。

    期間,鳳舞與易遠就後日第二輪考試的事情聊了幾句,商量著明日去這城裏的藥鋪走走,找位藥師看看、摸摸底。

    用完膳,眾人各自回房,鳳舞特意到漠房間找他,卻不得而進,她拍著拍著門,路過的小二才告訴她,客人已退房,帶著個姑娘離開了客棧。

    退房?

    鳳舞轉身看向滄玨,道:“他一人,如何抵抗藥城護城軍?”他將靈悅帶離,是不想影響她考試,雖他已是元嬰期,可這護城軍,亦不是沒高手在的,鳳舞不由有些擔心,語氣便也不怎麽輕鬆。

    滄玨回:“他可不笨。”那小子精明得很,他怎麽讓他下坑,他如今便怎麽脫坑去了。

    滄玨如此招搖地將人帶回來,他們定能很快找來,漠身上有信息令符,躲不了多久,鳳舞想了想,道:“不行,我得去找他。”說完,她立馬轉身邁步,卻在腳落地之際,被滄玨抱了去。

    “嘿嘿……你幹嘛。”身子騰空失重的鳳舞扭了扭身子,雙手緊抓圈在她腰際的手,扭頭看向滄玨。

    滄玨一手圈著她的腰一手伸往她頭頂按著,將她頭扭轉回去,然後推門進房,手一揮將門關上。

    他鬆手放落她,走向茶座,慢條斯理地道:“我抹去了他倆身上令符的信息,這一時半會的,要找到他不是件易事。”

    鳳舞站在原地,一臉無語地看著滄玨,道:“那我也得要在他們前找到他啊。”這躲得了一時,可躲不了一輩子呀,這要找到人不是遲早的事嗎?除非出城,可要出這藥城,這身份信息沒了,怎麽出去呀!他就是嫌事不夠大!

    滄玨聽完,不回她,隻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而後倒茶喝了起來。

    鳳舞雖不明所以,但找漠要緊,便也懶得理他,徑直轉身,開門,就在她正要跨步出去之際,忽然一道銀色影子閃了進門。

    漠的氣息。

    鳳舞立馬關門,轉身,正見漠幻化成人,往茶座走去。

    滄玨瞄了漠一眼,喝著茶,道:“把人丟哪了?”

    “客棧廚房的餿水桶。”漠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輕茗。

    正喝著茶的滄玨動作一停,挑了挑眉,不言,接而慢悠悠地繼續茗茶。

    鳳舞看向相處自然,仿若不過是聊著家常的二人,有些無語,既然皇帝都不急,她這個太監,何需替他們急?

    她索性回房休息,不理他們,讓他們自個處理去。

    靈府書房內,此時,一位銀發老者正坐於主座,雙手安放在二側的太師椅扶手上,待眼前人行完禮後,便問:“今天的煉丹考試,進行得如何?”

    行禮之人是煉丹考試的主持人,他禮畢站直,直看銀發老者雙眼,道:“有四名考生成功進入明日的混考。有一女子……她左手指上,有一紅珠,因當時還在考試,我並沒去確認那是裝飾抑或是我族聖珠。”

    老者聽罷,不以為意,提筆寫著什麽,緩道:“怕不過是裝飾而已,非我靈族女子,如何能承襲聖珠?”

    叩叩……

    正當主持人想回話之際,有人敲門。

    來人是靈府的資深藥師—靈何,年過半百,發黑如墨,他與主持人點頭示禮後便進門走向瑞老。

    “瑞老,靈何有一事要報。”靈何拱手作禮,待瑞老言說後,緩言道:“今日,我在王家遇一名女子,她指上,有一紅珠,有點像我們靈族的聖珠。”

    “哦……這般巧合?今日煉丹師的考試上,也出現了這樣一名女子。”瑞老聞言,放下手中毛筆,又與靈何道:“你且說說怎麽個情況。”

    於是,靈何將今日之事簡單說了一遍,包括向那女子的提問以及她的不答反問。

    主持人聽完,立馬道:“與我所見,是同一人。”

    “她有進入混考?”瑞老問。

    “有。”

    瑞老靜默了一會,道:“現在說什麽都為時尚早,待我混考時驗證吧。你們先退下,暫莫將此事說開去。”

    藥城區域劃分比較規整,商鋪、民宅、藥田將藥城地劃三片。

    範圍最大的是藥田區,緊靠靈脈支脈山峰,此處種植的靈藥多為普通常需靈藥,珍惜物種,多半隱匿在各峰山澗或陡峰崖上。

    靈府、三大修真家族四分藥城勢力。

    由於靈府身後是靈族,而靈族在皇城極受皇寵,勢力僅次於皇室,再加上各大修真家族的修真者都得依仗靈府那些單方提升修為,有著這二層原因,這數十年來,靈府在藥城的勢力可是穩坐首位。

    藥城的護城軍共有三支,分別由三大修真家族各自組建,負責藥城的守衛。

    城中有一半以上城民皆為普通人,不具靈根,他們中大多數人都為靈府以及三大修真家族效力以謀取一份庇護,在一些藥鋪以及藥田裏做事。

    因著明日要與藥師混考,鳳舞與易遠覺得知已知彼是有需要的,所以他們早已商量好今日無論如何都要會一會這藥城藥師,看他們是如何助修真者提升修為。

    既然要找,當然找最好的,於是,他們逛完了藥田後,再次來到靈府藥鋪。

    此時,靈府的藥師正緊閉雙目,為鳳舞把脈,易遠旁站觀察,滄玨和明洛幾人則在店裏茶座喝茶侯等。

    藥師看起來年過六旬,一頭銀發用灰藍麻布綁著,固於頭頂,不留遺絲飄搖;一束銀須如瀑布般垂落胸腹,相當順滑;一身工整灰藍布衣,給人感覺很是整潔嚴肅。

    大約一刻鍾過後,藥師收回把脈的左手,睜眼,道:“這位小友,你各脈並未有受阻的情況,不過,你的丹田氣飽勁十足……運氣時覺得筋脈有些緊迫吧?”

    鳳舞回想了最近運氣修練時的情況,看著藥師,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

    藥師邊點墨動筆開藥方,邊道:“靈氣運行的壓力與筋脈的承受張力需一致,才能更好地增進修為。這裏有三服藥,將藥煮沸放置整手放進去不覺燙後,人泡進湯藥中進行修煉,修煉時湯藥會與你同溫,不會降下來的,每日如此修煉一個時辰左右,三日後,再來尋我。”

    鳳舞言謝起身,走至櫃台買單拾藥,等待之時,店鋪外一隊護城兵走過,駐足,走進店鋪。

    為首之人是位元嬰初期修士,身穿黑衣,披著黑色皮肩鬥篷,雙眉粗硬,模樣肅殺,他掃了店裏所有人一眼,在施術查看店裏人的信息,最後,他將視線定在鳳舞身上,往她走了過去,聲音很是冷硬地道:“日前,與你一道進城,十歲左右的小夥子,是你什麽人?”

    茶座上的滄玨與明洛,見此情況,不約而同地走向鳳舞。

    鳳舞拿起手中藥包,茫然地看著來人,緩聲問道:“半路結伴,便一起進城。怎麽?”

    黑衣人看了看滄玨與明洛,又問“那他此時,身在何處?”

    “今日尋他時,得知他昨夜已離店,如今,我們亦不知其去向。”鳳舞道,繼續一幅不明所以地看著黑衣人。

    黑衣人凝視鳳舞半會,輕笑,道:“如此……是我們冒昧擾了道友時間。”

    “不礙事。”鳳舞回話時一臉懵逼地看著黑衣人,頓了一會,才轉身往滄玨幾人走去,待鳳舞走遠後,黑衣人身後有一人上前,低聲道:“就這麽輕易放了他們?他們與那小孩,說不定關係匪淺。”

    黑衣人看著鳳舞幾人,回道:“這裏是靈府藥鋪,不宜在此開鬧,出去再說。”

    以滄玨幾人修為,如此距離,哪怕是耳語,他們亦漏不掉一字,出店鋪後,滄玨想亦不想,甩手便扔了個符錄,設下陣法,阻斷了他們的追查。

    能查清漠與他們的關係,護城兵定是去過客棧裏,這會追丟了他們,很大可能會回去守株待兔,所以客棧他們是不能回去的了,不過一晚的時間,他們決定往藥田去,那裏靠山峰,可野宿一宿。

    風餐露宿的曠闊有時候可是比客棧的四麵壁來得舒服,僅一樹一枝,便能讓修真人安宿一夜。

    這不,是夜,他們可是明目張膽地燃起了篝火,烤起了野味,放出了漠,肆意戲言與吃食。

    滄玨與鳳舞休憩在同一棵樹上,背靠主杆坐在相對的二橫枝上。

    臨睡前,鳳舞問了滄玨一個問題。

    藥城這麽多不具靈根的人,為何不見有控魂師?他們都在如此弱肉強食的修真界,就算可受城裏三大家族以及靈府的庇護,可總有他們顧及不到的時候,他們都甘願一生如此?雖說控魂術亦是具精神力才能修習,可倘大一個藥城,不可能沒有一個人是具精神力的啊,鳳舞對此有些不解。

    閉目休憩的滄玨聽了,緩緩回道:“最始,天恒大陸與雲彌大陸並不劃分,控魂術在那時已有,但在如此靈氣充沛之地,修真者的實力可比控魂師要強得多,控魂師很難在此長久地開門立戶,久而久之,控魂師越漸東移,兩地界牆立後,控魂師便在天恒大陸銷聲匿跡,擦魂術亦自此失傳,無人再修習控魂術。”

    “這樣啊?”鳳舞雖如今是高級控魂師,可因魂偶級別太低以及需專注修習靈氣,她已很久沒使用過控魂術,本想既然如今她的修為到了一個瓶頸期,那倒不如便先將控魂能力拾回來,兩相修習或許會有些助益,可不想此處竟是這麽個情況,要想得到心宜的魂偶,隻怕希望渺茫。

    “怎麽,想找人切磋?”滄玨問。

    “切你的頭,我想尋隻合用的魂偶。”鳳舞實言心中所想。

    “合用的魂偶……會找到的。”滄玨低呐。

    鳳舞怎麽聽怎麽覺得他這話很是敷衍,有些困意的她也懶得回話,索性停了話題,安睡好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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