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暗自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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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程風如常來找鳳舞,兩人十分默契,都閉口不談昨日之事。
程風告訴鳳舞,他在吸納神珠的時候看見了一些景象。
一名女子,站於水亭之中,不知道在遙看什麽,她身穿寬袖金絲黃衣,耳上頭發用一根金黃簪束成發髻,其餘垂於腰後;嫩白無瑕的玉臉上雕琢出的是細致柔和的五官,超塵脫眾,雅致大氣。
可他也僅見此一景象,再無其他,且與漠所見一樣。
加上鳳舞所見,如此破碎的線索實在是讓他們構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們索性也暫且放下,畢竟他們這才剛開始吸納神珠之力,當初鳳舞可是在得神珠許久後才見著那些景象,他們這不過才幾日,這事急不來。
程風見此事談不出下聞,早想好了以請教鳳舞控魂術和相互切磋為由,為已爭取繼續與她獨處的機會。
事實證明,程風找準了方向,這一談到控魂,鳳舞可是話閘子全開,完全不私藏,鳳舞專注得渾然忘我,便連滄玨在身後走過亦全然不知。
程風透過鳳舞與滄玨對視,輕輕一笑,那勾起的唇角看在滄玨眼裏可是異常的刺眼,可奇跡的是,他竟無當場發難,而是選擇不發一語地轉身離開,程風勝意感油然而生。
可這勝意感卻維持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便被急步而來的人打落。
那是位白嫩乖巧的女孩,他之前沒見過,她說滄玨凍症發作需要鳳舞馬上過去便成功將鳳舞拉走,不帶走半片雲彩,隻輕輕揮了揮衣袖。
至於這滄玨得的是何凍症,他欲前去一探究竟,可卻被人攔之門外,問漠,漠說不知,翌日他問鳳舞此事,她也隻是大概地說了他此症隻有她懂治。
如此多翻,程風心底似泛起了一層難透的膜,使得他整個人都悶悶的。
更氣的是,接下來的幾日,每當鳳舞與他正聊得專注深入時,那名喚白靈的女孩便擅闖了進來,直接將鳳舞拉走,且一去不複返。
不用想,他亦知,是滄玨使了計,不讓他與鳳舞獨處。
既有人先出招,那便別怪他還招。
這日,程風私下來找滄玨讓他將結界撤了,說這些天悶得心慌,他要出結界走走,見程風這般模樣,滄玨心底有些樂,可結界卻是不能撤,不過他也慷慨地成全了程風,開了道口讓他出入。
如此,今日的滄玨便可好好休息,不必再自行撤掉封鎮寒冰之息的靈氣,讓自個遭罪。
可他卻萬想不到,程風竟沒踏出結界一步,隻是在那道口上放出了一道消息便轉身去找鳳舞。
程風與鳳舞今日除了聊控魂術之外還聊了許多他未曾聽過的見聞,她說這些都是她編造的,可不知為何,他偏偏覺得,她口中那些生動的描述都是在她眼中的真實世界,而他竟對那樣的見聞生起了一見的欲望。
兩人相談甚歡已過平日白靈來找的時間,在無人打擾之下,程風心喜,可某人卻不一樣了,見那一連來了幾日的人今日卻遲遲未到,鳳舞心底不免有些憂慮,找了個借口便去找滄玨。
程風自是相陪。
滄玨看著推門而進的俞玫,思前想後一翻,問:“程風放你進來的?”
“我說過,在這洞府之內,不管是結界還是陣法,都攔不住我。”俞玫羞答含笑,邊說邊坐落在他身前的圓桌,伸手倒了杯茶,拾起貼唇,微抬首啟唇緩緩喝著,嘴角處溢出兩行茶水,順流而下,直落她那脖下玉峰,合程媚眼不忘。
可不料,如此生香之景,某人竟是不識,冰冷怒言,“茶喝完,出去。”若是真能無阻,她便不會恰在今日他開了道口才進來,不說穿不過是滄玨根本懶得與她廢唇舌。
“你如此說,我自是要出去的,可我亦技癢了,施了個陣法與你玩玩,你這府房,我可是呆定了,其餘人也別想來打擾我們。”滄玨越是冰臉以對,俞玫便越是對他誌在必得,這天下她看中的男人,可還真沒幾人不甩她臉的,他是第一個。
說完,俞玫人瞬間在滄玨眼前消失,隻餘那惑笑之音。
移陣?
倒是有幾分意思。
移陣是陣法當中難度係數頗高的一種陣法,陣門全位移動不止,迷惑陣中之人,讓人難尋陣眼。他亦是很多年未布過此陣。
滄玨一個閃身出了府房,不斷移動出招試尋那陣眼之位,可他真真是小看了此女,竟是將陣眼亦作陣中移位,根據陣中事物,不斷變化著。
“你覺得我們在此能玩多久?”忽然,俞玫又在滄玨身側出現。
滄玨笑而不答,寒冰術出,陣內之物無一不被凍住,而後破碎一地,而後再一力出,將之捏成粉末,隻有俞玫,結起了結界,安然無恙。
四周已無一立起之物,唯有他與俞玫,他閃身至她身前,凝力衝破她的結界,而俞玫亦借機倒向滄玨,她料定滄玨一定會接住她的,因為,他已知她便是那陣中之眼,她有開陣之用。
在抱緊滄玨的那一刻,俞玫心中歡喜,她將陣撤去,正見立於他們身前不遠的一男一女,她向女子投去一道囂張的眼神,隨後不等所有人反應,俞玫快速撤身離開滄玨,閃身離去,隻留一句帶笑言語,“謝謝你今日陪我玩,我很開心。”
對於俞玫這無端的一出,滄玨既莫名又厭惡,他壓下心中的厭惡感,旋身欲回府房,卻是在轉身那一刻瞧見那走遠了的熟悉背影,瞬間他似乎想明白了些什麽,立馬閃身追了上去,攔在兩人身前,背後而立,眼光如飛箭般射視程風,程風卻如靶般鎮定受之,笑著回視。
鳳舞看著滄玨那冰冷神色,他這是給臉色誰看?腦海浮現出他美人在抱的那一幕,她此刻心情極度不爽,很是看不順他那張冷臉,不出一言,繞過他便往前走去。
滄玨沒想到鳳舞會如此,一把拉住那自身邊而過的人。
鳳舞用力甩手,可抓著她手如鉗般緊鉗著她,她懶得再費力,隻冷聲道:“放開。”
“剛之事……”滄玨想解釋剛她所見並非她所想那般,可話出口時又覺得道不下去,這一解釋下去他總覺不過是越描越黑,他也說不出那是程風所為,怎能讓她知道自己被他擺了一道?可不想,他說不出口,人家也不願意聽,語出幾字後,鳳舞便回了他一句“我沒興趣知道”,兩人還真真是同步得可以。
滄玨還是見她這怒而起倔的模樣,心中既怒又悶堵似又有些喜悅,複雜得很,他問:“真不想知道?”
“不!”心中的在意無法壓抑,滄玨這一問,使得鳳舞心中怒意更甚,他這是啥意思?篤定她便是想知道,好奇得很?她便是要讓他知道,她就是不。
“好。”看著鳳舞這難道一見的神色,滄玨很快便冷靜下來,有誤會在身,還真不宜與她硬撞,他鬆開鳳舞的手讓她走,而後刮了一眼一直旁站看戲的程風。
這筆賬,他記下了。
本滄玨以為,這小風波很快便會過去,可不想,接下來一連兩日,他去找她,她都隻顧著與程風交談,全然當他透明,這讓他不爽至極,可往日那冷然霸道竟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讓此時的他對著鳳舞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故伎重施,讓白靈告訴鳳舞他寒冰之症又犯,可不想,鳳舞連白靈的臉子也不賣,讓她要是說滄玨的事便不要開口。
思慮之下,他找來了漠,讓漠摻合進他們之間,不是要談神珠之事?身有神珠的可不止程風他一人。雖不知道兩人發生何事,可能讓滄玨低下身段來找,漠知這事態定不輕。可身為鳳舞的契約寵獸,漠深知那女人的脾性,她記仇得很,這要讓她知道自己幫著外人逆她意,他可是會比死還慘。本漠是拒絕幫滄玨的,可卻在他的利誘之下改變了主意。
本以為再過幾日這女人便會沒事,可不想,這數日之後滄玨來找她,她還是涼著他。
這麽多天她天天無視他,這本就讓他窩火,可還有更過分的,二日後,她竟讓所有人整裝待發,唯獨沒有告訴他。
又來不告而別?
看來,他還真真是太過由著她的性子了,讓她無視他到這種地步。
他隱含著怒意,在洞府前等著她。
多日不見,在見到她的那一刻,終是一解心頭思,可她那是什麽臉色?甩臉不看他?他黑沉著臉,往她走去,奈何他一幅心思全放在鳳舞身上,完全忽略了有人靠近,以致被人施定身術抱了個滿懷,他眼睜睜看著鳳舞寒著張臉轉身離去,還有那露出得意一笑的程風。
轉身那一刻,鳳舞聽到俞玫那嬌嗔的聲音,心門堵得緊,隱隱有絲悶痛,她緊握雙手,鄙棄身後的聲音,快速祭出飛劍,禦劍而起,將身後之人拋得遠遠的。
其餘人見狀,可都忙著追鳳舞而去,誰也沒發現滄玨不能動的異狀。
滄玨看著那毫不猶豫地背身離去之人,心中巨怒而起,運氣釋放寒冰之息,將那層定身術氣破掉,逼進俞玫身體。
這些日子,他卻是寒冰之息發作不假,隻是經鳳舞那幾日吸取早已可控。而在可控狀態之下,這寒冰之息,亦是把利刃。(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