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泄露與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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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這茶之一物就是仙人閑時也喝上兩杯,舒緩身心,清神靜氣。”
蕭風耀麵露微笑徐徐說道,觀察著驚的反應。
驚把茶碗端了起來,看了看,又嚐了嚐。眉頭皺起,“仙人也喝?”
“當然,仙人也是人,自然需要放鬆,這茶正好大有裨益。”蕭風耀這話純許胡說,仙人就是喝茶也是喝的靈茶,這隨手采摘的毛尖如何能與靈茶相比。
蕭風耀心中暗笑,這小子對修仙還有念想,有念想就好辦,容我再糊弄糊弄。
“我看過你們練拳,你現在是煉體一階了吧,倒是蠻快的,應是個資質上佳的人,若是早幾年便開始練拳,豈不是能達到二階三階?”
“哼!我就是現在開始修煉,也比他們強的多,你想說什麽?”驚一臉不屑望著蕭風耀,好像刺痛了他某個脆弱的神經。
蕭風耀搖頭失笑,從背後拿出兩本書,遞到驚的麵前。
“拿去,我相信你會需要它。”蕭風耀充滿自信,驚看了看,兩本書一本《體法》一本《練法》。《三字經》已被他學完了,現在在學《百家姓》,字也認識了許多。
驚看看書,又看看蕭風耀,臉色陰晴不定,一把奪過,出門走了。
“嗬嗬,你終究還是逃不過我的手掌心。”茶碗被重新滿上,蕭風耀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碗小酌著,看著太陽西下散發的餘光。
“一切……盡在掌握!”蕭風耀放下茶碗,微微一笑,攤開右手,猛地握拳,散發出強大的自信。
窗外一道人影靜靜地觀察兩人,看到驚出來,一閃身消失在拐角,繼續側耳傾聽。
蕭風耀不知道自己所說的所做的一切都被他人窺視,他自以為天衣無縫,老謀深算。
實際上從離開蕭家到現在為止,都不過三到四個月時間,蕭風耀經驗太少,根本忘了隔牆有耳這一碼事。
人影有些疑惑,靜靜思索,仔細回想著蕭風耀到這發生的一切事情與他的行為,雙眼漸漸明亮。
驚又爬上了那棵大樹,一根粗大樹叉光滑非常,驚熟練的躺下,翻動著《練法》。
蕭風耀在理論方麵可以堪稱天縱奇才,這一本《練法》是他集齊了蕭家藏書閣所有練體法門各類技巧融匯而成。
《練法》有著修煉速度快,身體強壯,以及一些特殊技巧等優點。缺點同樣明顯,透支生命,過度激發潛力,造成一身暗疾。
驚看的津津有味,這裏麵每頁一式,旁邊還配上圖畫,一字一句講的極為清楚,好像生怕驚看不懂。
蕭風耀在這本書中把書中各類法門誇的天上少有地上絕無,用盡讚美之詞。
驚一手拿書,一手比劃著招式。
放下《練法》,拿起《體法》。
翻開書,第一頁,第一行大字赫然寫著:“欲學此法,需開膛剖腹,日日吞石,非大毅力,大恒心者不能習之。”
驚臉色難看起來,繼續翻著,《體法》是蕭風耀《體經》必需之法,上麵是修煉《體經》的所必須經曆一係列操作步驟。
驚皺著眉頭翻到最後,小臉上滿是苦惱。這本《體法》驚看的不是很明白,但大體了解書中含義,就是修成之後好處多多,但修煉時痛苦無比,驚把《體法》隨手夾在樹叉之間,不在看它。
太陽落下,領地中央已經升起火光。驚把《練法》塞入懷中,跳下大樹向領地中央走去。
蕭風耀此刻也向領地中央去了,一個彪形大漢匆匆從身後走來,撞了下蕭風耀的手臂。
蕭風耀差點被撞倒,粥起了眉頭,不滿的看著對方。
那大漢正是山,他摸了摸頭,笑了笑:“原來是先生,真是對不住啊,我這急急忙忙的也沒注意,勿怪,勿怪。”
蕭風耀自然也是認識山的,衝著山點頭微笑:“無妨,無妨,你這也是要去拜山祭?”
山笑了笑:“對,先生也是?不如一起?”山的眼裏閃爍莫名的光澤,看起來有些詭異。
“正有此意!”蕭風耀沒有察覺,隻當是個意外,兩人一路說說笑笑的向前走去。
“嘩”,一盆鮮血衝刷著黑山氏族傳承了上萬年的血祭石,四周眾人靜默無言,片刻之後席地而坐。
風又叫驚去觸摸血祭石,驚依言照辦,手掌碰到血祭石的瞬間,一股股澎湃的熱流便凶猛的竄入體內,隻讓驚覺得溫暖無比。
山與蕭風耀高談闊論講著外界的趣聞:“我早年也曾離開過這大黑山出去闖蕩了一番,蕭城我也去過,那裏繁華似錦,美輪美奐,蕭城有一蕭家,是蕭城第一大家族,高手無數,敢問先生可是那蕭家之人?”
蕭風耀微微色變,隨即麵露傷感:“不敢當,我本是一小家族之人,奈何遭了那賊子的毒手。家族四分五裂,我也潰散而逃。幸蒙首領收留,才有了我蕭風耀這條命,倒是山兄高抬我了。”蕭風耀拿起酒碗往嘴裏灌,眼角竟有淚花浮現,悲傷不已。
山看在眼裏,心中了然:“此人就是蕭家子弟!觀其動態,身份恐怕還不低。”
山麵露歉意:“抱歉抱歉,無意中提起了先生的傷心往事,真是對不住啊,容我自罰一杯。”說著一碗酒已然下肚,衝著蕭風耀亮了亮碗底,一滴未剩。
蕭風耀強忍傷感,擦去眼角淚花,強笑道:“山兄海量,我也回你一杯。”
蕭風耀又幹了一碗,他久經花場數十載,這酒量也不是尋常人可比。
“好!蕭兄真漢子也!”山把自己與蕭風耀麵前的酒碗重新倒滿,又端了起來。
“你我真是相見恨晚,來!今夜不醉不歸!”
蕭風耀麵皮躊躇,這酒也不是這麽個喝法,這黑山氏的酒碗一個一寸深,手掌大小,要再這麽喝下去,今晚也不用幹別的了。
“不了,不了,這晚風吹的我頭疼無比,實在不宜飲酒,失陪了。”不等山說話,蕭風耀就落荒而逃。
山還想說些什麽,蕭風耀卻已經走遠了。山搖頭失笑,轉頭看向風和鵲的方向,眼神變得陰霾無比。
黑山氏族的族長不僅僅需要為組群做出貢獻,更需要能力,而能力的最直接體現在這大黑山中就是力量,這世界終究還是力量為尊。
山二十歲,風二十五歲,鵲對於山而言是一個溫柔的姐姐,這種感情時過境遷成了深沉的愛,山已經把鵲當成了自己的女人。
鵲撲入風的懷抱,嫉妒的種子在山的心中生根發芽。山的父親死了,死的很安靜,睡一覺的功夫就沒了。
氏族需要族長,風回歸的這些時日得到了大部分族人的認同,但山從小在氏族長大,更具有認同性。
山被風當眾擊敗,他隻覺臉上無光,心愛的女人又撲入他人懷抱又讓他妒火中燒。山走了,回來時已有了個女兒。
山本想安安靜靜的度過餘生,但風太自私了。血祭石,山知道血祭石的秘密,他爹親口對他說的關於血祭石的奧秘與使用方法,山謹記於心。
被使用過的血祭石威猛大幅下降,驚吃了肉,但剩下的湯滿足不了族群的另外六個孩子。
“斷我女兒前途!找死!”山一臉狠厲,渾身殺氣彌漫,新仇舊恨湧上心頭。
風吩咐老三看著蕭風耀,老三又有自己的事做,便拜托山。
山無意中聽到蕭風耀與驚的談話,細細思索其人目的。路上那一撞便是試探其人是否具有靈脈,果不其然。
山年輕時出去大黑山的人生第一站就是蕭城,初到蕭城就聽過蕭家大少的“赫赫威名”,蕭家是蕭城第一大家族,凡是傳出的風風雨雨都鬧的沸沸揚揚,鬧了很長一段時間,所以山才有此猜測。
山準備進行最後的試探已驗證他的推測。
午夜到來,大家三三兩兩的逐漸散開,返回家中。
蕭風耀又喝醉了,他特意挑了個路過血祭石才能回到住所的方向,扶著血祭石,又是一股暖流湧上心房,流竄全身,讓蕭風耀舒爽不已。
“蕭大少,這血祭石滋味如何啊?”山無聲無息的站在蕭風耀的身後,嘴角勾起嘲諷,調侃道。
蕭風耀瞪大雙眼,強烈的危機感襲來。
“被發現了?蕭大少?!他是如何得知的!”蕭風耀額頭冷汗流下,麵露驚慌,但很快鎮定下來。
蕭風耀背著山扣了扣嗓子眼。“嘔……”一口腥臭之物被吐在地上,麵色蒼白的轉過頭。
“啊……原來,原來是山……山兄啊,哈哈……來,我們繼續喝。”說著搖搖晃晃扒在山的肩膀上,嘴角滴下的腥臭唾液蹭在山的衣服上。
山並不介意,把蕭風耀扶起,直直看著他的雙眼。
“蕭風耀,蕭家風字輩老大,蕭家當代大少,天生經脈閉合,嗬嗬,我說的沒錯吧?先生?”山冷笑道。
蕭風耀心中再無半點懷疑,此人確實發現了自己的身份。
蕭風耀身體挺直,臉上滿是冰冷,眼神陰冷無比,哪有半點醉意。
“不錯!是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