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還是地下室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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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藝術團麵試?”
好不容易哄走了阿飛,你倒好,忽視我的勞動成果自己送上門啊。
時月不懂顧亦安突然的難以置信的小無奈還有幾分的小暴躁。怎麽?說錯什麽了嗎?一臉無辜地搖頭,“我去找我舍友,她麵試我不去。”
聞言顧亦安鬆了一口氣,不是你就好。見時月要走一把拉住,“藝術團有人看門,不是麵試的不讓進。”
“這麽嚴格嗎?”
“人多了不好管啊,來,坐這等吧。”說著坐下來,還貼心的給時月留裏的位子,衝著時月伸出手,“書包給我。”
“好吧。”脫了書包遞給顧亦安,拉開了一定的距離坐下,手肘抵著膝蓋撐著腦袋一門心思的等,低頭看到地上的煙蒂,偷偷瞄一眼顧亦安,對上顧亦安不解的眼神再示意他看地上的煙蒂。
“額,哈哈哈哈,被你發現了。”莫名地竟被小時月看得有些心虛,被一雙眼睛戳中心裏的萌點似的,一團虛情假意的偽裝全數化作烏有,隻想一一坦白。
那眼睛裏沒有多少指責卻夾雜些嫌棄驚訝還有失望。一時間顧亦安隻覺得自己是個未成年人,偷偷摸摸點上人生的第一根煙就被姐姐給發現了,然後被逮著問“你什麽時候學會吸煙的”。
“好了好了,我不吸了行嗎?”生怕時月不信似的,拉過時月的手把煙盒帶著打火機都上交,“送你了。”
“我不要。”接都不接直接退回,“我又不吸煙。”
“那……嗯,不能扔,扔了浪費,等會我就還給我兄弟。”
“不是你的?”
“不是,”終於找到一個可以辯白的機會,急忙坦白撇清關係,“我舍友的,放我這…保管!”
“這話你自己信嗎?”
“說實話啊,我不信。”
見顧亦安嚴肅又不恭的模樣,一下子被逗笑了,“其實我隻是比較好奇你怎麽在這吸煙,”不知怎麽去形容隻好歪著腦袋伸出手畫個大大的圓圈住這個樓梯間,“這是封閉的空間啊,不應該出去嗎?”
“這事啊……”
“嗯嗯。”
“哎,你呀。”顧亦安瞬間沒了招數,怪自己膽子太小坦白地太早。無奈著起身,走向滿是鐵鏽的窗戶,伸出手找準那個幹淨的位置一推再一拉,“其實這個窗戶可以打開透氣。”
“啊?這麽能打開?”有一次發現新大陸,時月隻覺得這個晚上真是太神奇了。
“請尊重人家是一個窗戶,”拍拍手上的似有非有的灰,再做回實訓旁邊,感慨道,“你呀你呀,早說是嫌不通風嘛,嚇我一跳,我還以為……哎,真是,被你個小姑娘擺了一道。”
“你以為我嫌你吸煙?哈哈哈哈,男生吸煙不是挺正常的嗎?”
“……”幹笑著不知怎麽回複,被反問得敗得徹徹底底,繳械投降認輸,“是。”
“抽煙喝酒,嗯……打遊戲,哈哈哈,對不對?”
“不對!”終於可以反駁,伸出手指在時月麵前搖晃兩下,“我不打遊戲。”
“那你幹嘛?遛貓?”
“嗯,我想想。遛貓喂貓逗貓擼貓還有鏟屎,這些——都不歸我管。”
“哎,你這個人。”
“我也就偶爾去逗逗六月,平常都是姐姐養著它,”看著時月又有些疑惑,搖搖頭表示無奈,解釋道,“這隻肥貓的主人,咖啡館的老板,我姐姐……對了,你課多嗎,咖啡館缺人,課不多的話來兼職幫忙啊。”
“我?”想了想笑得勉強,“我還是算了吧。”
“唔……那就先預定你,要是想來隨時歡迎。”
“嗯,好的吧。”
一約既成,萬山皆阻。直到後來的後來,時月真正推開那扇門的時候才想起來早已經與某個人約定好了。然而這都是後話,人終是要拋棄過去不畏將來活在當下的,談話尚未結束,時月終於想起來要說什麽。
身份啊身份,安歌,你到底是誰?怎麽這麽熟悉呢?要怎麽開口呢?
“對了,把包給我。”
“嗯?要走嗎?”
“不,我找個東西。”書包裏翻挽頭發的筆,找了一遍才意識到落在宿舍了,“忘記帶了。”
“筆?”
“嗯,下次再還你吧。”
“好啊,下次我可得帶上六月,省得你再我給忘了。”
“不會了不會了,”比著三根手指,“我發過四不會再忘的。”
“你呀,”特別想伸出手點點時月的頭,又礙於剛認識不適合太親密,隻得在心裏想象一番,“有紙幣嗎?給我用一下。”
“幹什麽,要簽字畫押嗎?”時月警惕地抱著本子和筆,審視的眼神中沒有一點點威脅。
顧亦安輕輕一拽就搶過了防護用具,“我畫押你簽字。”
說罷,占了時月留白的第一頁,大腦裏構思一下橫橫豎豎先畫一個樓梯,曲折的線條簡單勾勒出兩個身形,一個站一個坐。
不自覺地變換了平時的風格,畫得輕鬆調皮。莫名地有一種跟這個小姑娘待在一起被她給帶偏了的感覺。搖搖頭,錯覺。
時月在一旁看著終於找到了開口的機會,“軍訓時在主席台上畫畫的人也是你嗎?”問完,又覺得有些直接。
顧亦安雖聞聲卻默不抬頭,仔細分析著她話裏的情緒,三分期待三分不願還有四分像是緊張。
看來小姑娘是聽說顧亦安的名號卻不知道顧亦安本人是誰。
“嗯?”故作無辜的反問一聲,承認又拒絕,怎麽理解就不關他的事了。
“哦,沒事沒事。”時月成功會錯意,隻當顧亦安與安然是兩個人。
可還是覺得這個人很是熟悉,究竟是在哪裏見過呢?兩個人都會畫畫,那她在小空地撿到的那張畫是誰畫的?顧亦安還是……他?
若是他那就可以說通熟悉感,但若是他,他怎麽認不出自己呢?
顧亦安側眸餘光瞥見時月若有所思的模樣,莫名有些心虛的愧疚感,這樣回答算不算騙她?想他顧亦安雖花心取次花間遂躺身,卻不曾對哪個丫頭有任絲毫欺騙。
果然,姑娘就是姑娘,跟丫頭是不同的。
時月啊,不怪我瞞你,若是你叔叔我大哥知道了我接近你怕是會有一場兄弟大戰啊。
“軍訓?你是大一的?”故作不知情,悄然轉移話題,名字和身份都是次要,不能深究,“我還以為你是大二的呢。”
時月想到兩人是在軍訓期間認識的,看來他是誤會了,“我身體不太好就提前結束戰鬥了。”
顧亦安點點頭,心想或許可以再接近一步,試試她還記不記得醫務室的初遇,“你是不是在醫務室睡過一下午?打著吊針,嗯,十二三號的時候吧。”
“是……”恍然間,時月似是明白了前因後果,難怪覺得他熟悉難怪小叔叔說有人去看望自己而蕭曉卻不知情,“不會吧,那天是你?”
“哦,看來真的是你。”沒有偽裝,直接被時月的驚喜帶了去,同樣的驚喜,說不出的驚喜感,許是終於在這姑娘記憶裏留了一筆吧。
異口同聲道,“難怪似曾相識。”
“那天有人來我就走了,對了,我還給你畫了一幅畫你看見了嗎?”
“嗯?”時月不知醫務室裏他畫了她,“是跳舞那張嗎?”
“嗯?”顧亦安不知跳舞時扔了一張畫,“你睡覺的畫啊,我放在你床頭了。”
哦——
看來小空地撿到的那張畫是顧亦安畫的。
嗯——
看來醫務室扔掉的那張畫是林衍撕的。
兩人各自得到了答案,笑一下給對方一個我懂你了的眼神,卻不知對方想的與自己完全不同。
等時月意識到自己理解錯了,再解釋,不想再把小叔叔扯進來,也不會想小叔叔會動自己的東西,“可能是掉地上了吧,我睡覺不太老實。我跳舞那張畫不是你畫的嗎?”
顧亦安想不起來那天有把畫扔下,毫不掩飾的迷茫。想不起來,還是想不起來。
時月見狀,幫著解圍,“可能是那個姓顧的畫的吧。”
顧亦安苦笑,姑娘,我就是那個姓顧的啊。
最後一筆落,兩個小人的線條清晰,一個衣服背後上畫個“安”的圖案一個發間彎出兩筆月亮的發卡。拐角的樓梯扶手上再想象出一隻蜷著身子睡覺的肥貓,尾巴尖兒勾著儼然一個數字六的模樣。
交給時月的瞬間終於想起來,那天是扔了一張畫,畫的背影圖撕得太匆忙隨手扔到了地上。
還好還好,沒落在別人手裏。
算了算啦,算在顧亦安頭上就算在他頭上吧,反正都是一個人。若是這樣能把那個身份洗白一點寧願多扔兩幅畫。
“哈哈,還有六月啊。”
“對啊,加深你的記憶呐。保管好了,丟了你賠我一張。”
“那你得先給我畫兩張,我才能賠你一張。”
“你個小機靈鬼。對了,你剛剛說的跳舞是……是我想的那樣嗎?”
時月尷尬地笑笑,好像說漏嘴了呢。
“就是你想的那樣。”堅定眼神風吹雨打不移,“我就是那個會跳舞的小仙女。”
“舞蹈隊的?”
“我沒進社團?”
沒進?
嗯,放心了。
然而還是要再進一步確定一下,“為什麽不進呢?”
“不喜歡那麽多人。”
一下子被姑娘逗笑,“人多?那藝術團團長怕是要哭暈在廁所。”心裏心疼阿飛三秒鍾,別怪我不幫你找,怪就怪你們人員龐大嚇到了人家姑娘。
“你進社團了嗎?”指指身後熱鬧的教室,“剛麵試出來?”
“我是剛出來沒錯,不過是來過來找兄弟玩的。”生怕姑娘再理解偏了成了一個騙局,所幸坦白,“其實我已經是大四的老學長了。”
“啊?沒有看出來。”
“怪我長得太年輕了吧。”
時月點頭,不止年輕還好看呢。
故意地刻意,誇張地整理整理衣服,擺出老學長的氣派,“有什麽問題谘詢學長嗎?小學妹?”
“嗯。”心想你要是昨晚出現就好了,那樣就可以給蕭曉講講大學的事讓她把心放在肚子裏睡覺了。今天的話,好像沒什麽問題呢,有的話就是——
“哪個餐廳的飯好吃?”(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