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冒牌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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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祥這才露出笑容,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範玲那句“成交”裏包含了一種他看不懂的情緒,叫什麽,他說不清楚。
總之,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下了,範玲成了蘇大少三個月的冒牌女友,隻不過這件事情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
範玲晚上回到家裏,躺在床上,回想起白天發生的事情,不由得冷笑,自己一直以來盼著的不就是這樣麽,如今達到目的了,為什麽還笑不出來。
已經能夠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邊了,為什麽還覺得不滿足。
如果自己這三個月太過沉溺的話,那麽分開的時候還不會如同現在這般自然的微笑。
蘇子祥,你說過,你不會愛我,但是為什麽又習慣性的拿我當擋箭牌。
阿哲說,這個世界上有一種關係,叫做深入骨髓,他們之間的關係,是不是就是這樣,有了困難,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對方,隻不過,比愛情淺,比友情深。
回想起當她問道,如果她在這三個月中找到真愛會如何的時候,蘇子祥的反應讓她覺得有些悸動,雖然話說的有些不中聽,但是熟知他性格的她知道,這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麽,明顯慌了神兒的表情。
她是該高興才對吧,自己等了這麽久,能等到他有著點反應就好了吧。
可是三個月以後呢?到時候她真的能夠如同他說的那樣如同當初麽?
她沒有這個把握。
當沉浸在溫柔中的人被突然一潑冷水澆醒美夢,那個時候,她還會不會強迫自己對著他和他的新歡微笑?
或許,那件事情真的可以提上日程了。
範玲坐起身,打開抽屜,從裏麵翻出那張書,拿出筆簽下自己的名字。
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過去,接通後——“喂,趙教授麽,你上次和我提的那個事情,我想,我已經有了答案了……”
……
三個月以後會變成什麽樣,範玲做過無數個設想,隻是沒想到,最後的結果是那麽戲劇化,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現在的她,正抱著兔子抱枕甜甜的睡覺,嘴角微微上翹,不知道在做什麽樣的美夢。
而另一邊總覺得自己這個提議有哪個地方不對勁的蘇子祥,則抓過行軍兔,眼睛對眼睛鼻子對鼻子的看著。
“你說,然兔子為什麽要露出那種表情,是不是我當時說的太過份了?”
“那丫頭從來都是笑笑罷了,這次卻不一樣……”
“我是不是太笨了,本來不是這個意思……”
“算了,反正有三個月的時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兔子,你說,我是不是真的表述不清……”
……
“如果你再這麽繼續自言自語下去,我想你需要的不是兔子,而是心理醫生了。”蘇小妹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靠在門框上,歪著頭看他。
“我不想再見到醫生,特別是那些心理學騙子。”送了記白眼過去,蘇子祥繼續對著兔子自言自語。
蘇悅走了過去,“當時幹嘛這麽著急把我弄走啊,你和然姐後來說什麽了,該不會……你倆真的……”
“我倆怎麽了?”繼續送白眼,蘇子祥趴在床上沒動地方。
“然姐真的有可能成為我大嫂?”蘇小妹湊了過來,坐在他身邊。
“不知道。”不過大嫂那個稱呼倒是很悅耳就是了。
“你和然姐真的交往了?”
“嗯。”雖然是有期限的。
“太好了,這樣我就可以沒事兒就過去蹭飯了!我要去告訴範媽媽這個好消息……”
“喂……”話沒說完,蘇小妹就已經沒影兒了。
蘇子祥無奈的把自己埋在抱枕下麵,在差點把自己悶死之前,把自己放了出來,坐了起來。
他雖然沒談過戀愛——上學的時候光顧著照顧家裏,根本就沒時間。上班以後呢,光忙著醫治病人了,也沒時間管這些,直到剛才,他還覺得單身貴族挺不錯的。
不過現在,倒是真應該好好想想自己做的是不是有點太……
而且第一次感覺,女人的心思,真難猜……雖說兩個人交往了,但是和以前沒什麽不同,蘇子祥依舊每天一大早起來做飯,把窩裏那隻天天裝睡躲避勞動的蘇小妹給照顧的好好的,然後開車倆人一起上班。
範玲依舊每天被娘親的河東獅吼給喊醒,迷迷糊糊的去衛生間洗漱頂著一頭亂發出來吃早飯,然後整理完開車上班,當然,有時候還要帶著和小舅媽吵架回娘家的蘇二少。
不過也好像有什麽東西變了,比如說,兩人之間短訊發的勤快了,電話費暴漲——範玲拄著下巴看著月底打出來的話單,一時無語,這談戀愛到底是好呢,還是不好呢?
韓樂回到家裏,把自己放倒在床上,一遍遍回憶白天發生的事情,越想心裏越堵氣,正巧韓院長從她門前走過,就起身走了出去,來到她父親麵前。
“爸,我心情很不好。”
“因為蘇醫師的事情?”韓院長皺眉,自家女兒不拘小節習慣了,在美國那個過度開放的都市長大,都已經養成了習性,一般隻要不是很過分,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
韓樂一進醫院就纏著蘇子祥不放這件事他是知道的,但是畢竟是感情方麵的事情,你情我願的,如果蘇子祥那邊同意的話,他倒是樂見其成,畢竟還沒上任的時候已經聽到過很多關於這個年輕小夥子的事情——優秀的遭人嫉恨的年輕人。
隻不過,對於女兒的胡攪蠻纏,蘇子祥一直沒有回應,他以為這件事情就過去了,沒想到韓樂依舊這麽堅持,直到今天中午發生的那件事情。
“沒錯,那個該死的女人居然和我搶男朋友……”
“les。我覺得你的修養有待提高。”聽到這句話,韓院長冷下了臉,“你喜歡誰是你的事情,他選擇誰是他的自由,如果什麽事情都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隻一味的去抱怨別人,那麽就請收回你可笑的愛情。”
“爸!你怎麽可以為了一個外人這麽說我?”
“如果你調查過範律師的背景的話,我想你是絕對不會做出中午那樣無禮的舉動,”韓院長眯起眼睛,“上一任院長為什麽會被抄的如此快,我想你應該知道原因。蘇白是個什麽角色,常年在美國居住的你,不會不知道。”
“那又和範律師有什麽關係?”
“那是他小舅媽。”韓院長瞪了她一眼,“我警告你,要任性也有個度!給我捅出什麽簍子來,誰都跑不了兜著走,你知道蘇白的能力,絕對能讓咱們消失的一點痕跡都不留。”
聞言,韓樂縮了縮脖子。轉過身,氣呼呼的往房間走去,“哐”的一聲摔上了房門。
韓院長皺眉,歎氣,希望不要出什麽事情才好。
……
對於這倆人交往,直到最晚的可以算是蘇二少,原因無他,這幾天光忙著把範玲扔給他那一摞子文件處理好,根本沒時間去顧及別的。
等都處理完了,見到蘇二少堂而皇之的在他家親愛的在一起不知道說什麽的時候,剛要發火,範玲淡淡地把這個重磅炸彈扔了過來,頓時炸的蘇二少分不清東南西北。
“你,你倆……”蘇二少顫抖著舉著手。
範玲點點頭,“就像你看到的那樣。”
蘇二少受不了刺激,昏了過去。
……
孟聰這陣子在忙乎著西餐廳的事情,好不容易得了個空閑去騷擾一下範玲,正巧碰見過來送吃的的蘇子祥。
莫名的,就覺得好像有什麽變了,這兩個人的關係,雖然以前也很親密,但是現在——蘇子祥是趁著午休的時候過來的,一方麵是給範玲送飯,憑他對這丫頭的了解,這個時間如果沒人招呼她的話,肯定就忙工作把時間給忘掉了;另一方麵也是為了擺脫韓樂,自從公開了他和範玲的戀情,韓樂就把自己溫柔的一麵給藏了起來,變成了驕橫跋扈女,也不知道她本性如此還是受刺激變成這樣的。
總之以前偶爾過來變成了現在的緊迫盯人戰術,實在有些讓他吃不消,每次範玲過去的時候還能收斂點,等她一離開,除非蘇子祥正巧有病人在,不然耳根子就別想消停。這不,一到午休忙躲到範玲這邊來了。
不過也得挑時間,有時範玲這個時候還沒從法庭上出來,就隻能在辦公室裏忍受某位自倆女子在耳邊不停的說範玲壞話。
蘇悅內死丫頭平時還能幫自己說上話,這陣子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消失個無影無蹤!
孟聰接過範玲遞過來的點心,雖然他本人也帶過來一些。狐疑的抬起頭看他倆,“你倆到底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範玲一邊低頭翻文件一邊問,蘇子祥坐在一邊安靜的看從辦公室拿出來的病例。
“他啊……”孟聰對著蘇子祥方向撇撇嘴。
“我倆正在交往。”範玲抬頭,伸出三個手指頭,“為期三個月。”
孟聰暗抽了一口氣,前麵那句差點要了他半條命,不過後麵那句讓他又活過來了。
“為什麽是三個月?”一個月不行麽“他說的,問他。”手指平移,指向蘇大少方向,說完繼續低頭看資料。
他能問出口麽他,蘿卜兔,你學壞了!
聽著孟聰半天沒反應,範燃狐疑的抬起頭,按理說,這貨怎麽可能會這麽安靜啊,一抬頭,抽了抽嘴角,拎起旁邊的掃把(誰能告訴我為毛把掃把放在旁邊,是為了方便打掃衛生嘛),起身,幾下子把孟聰給拍了出去!
你過來送糧食我很感激,但是你動手把我客戶資料都給撕了——你丫配得起麽你。
蘇子祥無奈的看著怒氣衝衝拿著掃把回來的範玲,“其實你不用對他這樣的。”
“習慣了,沒事兒。”範玲把掃把物歸原位,溜達著哼著小曲兒回到座位上繼續忙工作。
蘇子祥抬起頭看著工作中的範玲,莫名的因為剛才那句話覺得心裏堵得慌。不過他這麽說也沒錯,他們之間也經常這麽打鬧,但是發生在別人身上,卻……
“對了,”蘇子祥放下病例,“你不是說周末要去福利院一趟麽,我正好有時間,和你一起去吧。”
“你不是要去學校找你導師麽?”範玲抬起頭看向他。
“唔,周末學校放假,所以還是陪你去福利院吧。”
範玲想想,是這麽回事,就點了點頭。
“還有……”
還有?範玲再次抬起頭,看著他。
“在外麵千萬別說我們是假扮的,記住了,迷糊蛋。”蘇子祥走過來輕輕點了下範玲的腦袋瓜,抓起病例塞進包裏就往外走,“周末去你家接你,記得別睡懶覺,豬兔子。”
範玲:豬兔子!
“蘇木頭,你大爺,你才豬兔子,你全家都是豬兔子!”
蘇大少背後,傳來一陣河東獅吼,突然心中的那抹不愉快就消失了,啊,生活啊,多麽美好……
孟聰被打出來之後,在大街上溜達,雖然對兩個人交往覺得有些刺痛,但是那句“三個月”讓他覺得好像又不是那麽回事,有劃期限的交往麽?他家蘿卜兔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奇葩了
得空一定要好好問問她,到底咋回事。
他不信範玲會背棄他哥哥,和這個男人一起走下去,雖然他哪裏都好,隻是,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麽什麽都不顧回到這裏的自己,又算是什麽。
總之,什麽事情都沒弄清楚之前,他還是抱著觀望的態度。
拋下胡思亂想的孟聰不提,單說從範玲那邊出門的蘇大少,站在律師樓下,回頭看著二樓右邊第三個窗戶,還能隱約看到一個背影,他的現任女朋友就在那裏奮筆直書著。
從那天在醫院打了那個賭之後,蘇子祥感覺心裏滿滿的,不知道是什麽感覺,明明和以前沒什麽不同,但莫名的,就覺得很開心,在隻屬於他的然兔子身邊。
邁著歡樂的步伐坐上自己的車,往醫院的方向開去。
周末一轉眼就到,範玲特意起了一個大早,沒等蘇子祥過來敲門,便衝過去砸門了,蘇大少頂著一個蘑菇頭打開門一看,發現自己的親親小女友正穿戴整齊的抱著胳膊看自己呢,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裝束,忙往臥室跑去,慌亂中還跑丟一隻拖鞋。
範玲無奈的看著忙呼呼的某人的背影,進門換鞋,順便帶上大門。
還讓自己別睡懶覺呢,這都快八點了,還穿著睡衣的到底是誰!
蘇子祥把自己鎖在房間裏,抱著腦袋哭笑不得,還說讓那隻豬兔子早點起來呢,結果人家砸門來了,自己還做夢呢,唉,威信神馬的,果真在她麵前樹立不起來。
豬兔子吐槽:那個神馬,你在然兔子麵前神馬時候樹立過威信來著,為毛我這個親媽都不曉得?
蘇大少磨牙:這都要謝謝親媽。
豬兔子:那個啥,你家然兔子在樓下等你呢,讓人家等太久就不好了,趕緊換衣服啊,乖兒子……我閃了。
蘇子祥認命的從衣櫃裏掏出衣服,換了起來,總不能真的讓那丫頭在下麵幹等著吧,如果今天沒事兒倒還好,一會兒還得去福利院……半個小時以後,蘇大少穿戴整齊的來到範玲麵前,不過仔細看,頭發還是有點翹翹的。
範玲邊啃蘋果邊看電視,一歪頭,看到正在往嘴裏塞麵包的自家男友,忍不住笑了出來。
“笑毛?”沒好氣的送了記白眼,蘇大少繼續完成吃飯大業。
“笑某人啊,讓我別睡懶覺,結果讓我給堵被窩裏了,哼哼。”再咬一口,好甜。
蘇大少咽下去最後一口麵包,喝了口牛奶,走過去,一口咬住範玲手中的蘋果,挑釁的看著她。
“蘇木頭!”居然和她搶吃的,他好意思!
蘇子祥點點頭,“嗯,我聽得到。”
蘇悅從臥室探出腦袋,弱弱地開口,“那個,其實,蘋果冰箱還有好多。”
很顯然,這並不是蘋果的問題,這是赤果果滴挑釁。
範玲當然不能把他怎麽樣,畢竟這男朋友的名號擺著呢,不過,哼哼……蘇大少抽搐著看手上的超市的購物憑證,直挫牙花子,兩千多塊,這丫頭買東西可真不含糊,不過個蘋果導致兩千多塊錢的損失,自己是不是有毛病才去惹這個財奴啊。
範玲歡快滴看著皺成包子臉的蘇大少,當然,別人是看不出來這張沒有表情的麵孔到底代表什麽意思的,不過範玲看得出來,某人心疼死了,吼吼吼吼,叫你惹我,該!
這件事情教育我們,千萬不要惹女人,不然你會得到更大的損失,這貨就是個例子!
算了,買了就買了唄,反正這些東西是直接送給福利院的小朋友的,也不是給這隻兔子自己用的,當作好事了,回頭看著後備箱裏的那些紙和筆還有玩具,再看看坐在副駕駛上笑的囂張的範玲,蘇子祥突然有種錯覺,身邊坐的不是範玲,而是一隻剛剛吃飽了胡蘿卜笑眯眯的大兔子!
“喂,看我幹嗎,開車!時間不早了,你快點,”範玲見某人又在神遊,急了,“喂喂,木頭,和院長約好的時間快到了,你倒是快點開車啊。”
“哦,知道了。”等到兩個身影重合,蘇子祥才回過神來,唔,還別說,叫她然兔子還真叫對了,著急的樣子真像兔子。
“還笑,趕緊開車。”送了記白眼,範玲認真的問自己,到底中了什麽邪,為什麽會迷戀上這個家夥呢?明明比他優秀的人那麽多,想了半天,無果。
也許,這就是命?範玲看向窗外,歎氣。
福利院在郊區,開了半個多小時才到,院長早就在門口等著了,範玲不好意思的走到她身邊,院長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也是單身,離異,有一個很可愛的女兒——是領養的。
範玲記得,她的官司就是自己接手的,她前夫以她不能生育為理由提出離婚,實際上是為了掩藏自己外遇而已,而且很無恥的提起訴訟要求賠償精神損失,範玲當時就怒了,把一開始就呈上去的證據一甩,結果對方不但一分錢沒撈到,反而賠償院長十萬元,作為青春補償。
這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不過範玲來這個福利院給這些小朋友送東西,卻從她大二的時候就開始了,也是從那時候就認識的院長,隻是機緣巧合,一天看到院長在操場默默流眼淚才知道是為了那件事情,順便就幫她辦了,院長對這個女孩子很有好感。
其實早在一周前就說要過來,也說好了時間,隻是這似乎成了習慣,習慣每次都在門口看著這個丫頭到來,不過,這次好像與以前有一點不同,這個和他一起來的幹淨的男孩子是誰呢?(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