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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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玲沒打算追究,算是看在蘇子祥的麵子上,蘇嬌以及蘇老爺子覺得是自家孩子的事情,既然她覺得沒什麽了,大人也就別揪著不放了,在說了,真正的始作俑者是範家老五,和胡小娟沒太大關係——即使那個最關鍵的電話是她打的。

    不過這也就碰巧了,據冷穆濤回來說,範老五在審訊室裏都交代了,即使沒有胡小娟的那個電話,他們也打算在範玲的車上做手腳,問原因?很簡單,因為範玲打算碰當年的案子。

    其實範玲不過就是說說罷了,手裏那麽多案子,她時間拍得滿滿的,而且據她對印象中老爸的了解,那個善良得有些過分的男人,是絕對不會希望自己把當年的事情給扒出來的,因為這樣最多隻能算是說清楚他的死因而已。

    而對於範氏而言,那就是徹底的毀滅。

    一個靠著毒品發家的企業,即使公眾能容得下你,國家法製也絕對容不下你。

    似乎是不成文的規定,全球各個國家都沒有免除對於販毒分子的死刑審判,即使在號稱完全沒有死刑製度的法國、德國,也對於這一類犯人的刑罰進行保留。

    所以說,這玩意卻是來錢快——畢竟隻要一沾上這東西,想要擺脫絕對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這裏說一些題外話,豬兔子曾經實習的時候跟著單位裏的同事去過戒毒所,裏麵完全不像大家想的那樣,設施齊備什麽的。

    可以說,如果說外麵的世界是天堂的話,裏麵絕對是地獄,特別在毒癮發作的時候,哀嚎、撞牆的聲音完全不停,豬兔子親眼看到有人硬生生的把綁著自己的麻繩給扯斷了,總之很恐怖,在這裏敬告各位讀者,千萬不要因為好奇或者認為自己多麽有錢去碰觸這個東西。

    真的碰不得。

    一碰毒品,身敗名裂不說,連帶著自家老爹這麽多年的努力都付諸東流,不過在範玲看來,即使她沒著手調查,父親留下來交給他兄弟的那些遺產,也被敗得差不多了。

    隻是,人家覺得反正都要死,那還不如死別人呢,而且,前麵已經有了範爸爸的案子在了,一定要死的話,也要拉下來幾個。

    即使這個極端的邏輯在說完之後被冷穆濤擼起胳膊一頓揍,範家老五依舊覺得自己沒做錯。

    而丁老大在得知全部事件經過之後,狠狠地批評了一通胡小娟,從事情發生到現在丁老大都沒對自家媳婦說一句重話,而這個時候完全是發飆了。

    胡小娟自然知道他為啥生氣,“教訓”這兩個字發明的很意思,裏麵包含的內容大家理解因人而異,如果讓丁老大手下聽到的話,應該就是拖出去揍一頓拉倒,頂多算個輕傷——雖說是極道,但是丁老大也明白,按照以前的路子走肯定不行。

    打打殺殺之類的,已經退出曆史舞台很久了。

    打得太過了反而會攤上官司,不劃算。

    於是丁老大這邊就隻是給一個小小的教訓讓他們不會再來得瑟,做個警示作用而已。

    而如果換作別人呢,換作別得極道上的人嗯,可能直接把人扔麻袋裏灌水泥直接當橋墩子了,所以說因人而異。

    如果要換作一般人呢,可能也就和丁老大似的,把人揍一頓完事,根本就聯係不到致人死地上麵,隻是,胡小娟這次找人找錯了。

    其實範家幾兄弟原本沒打算這麽快動手的,隻是不巧在這個時候範家老大先出事了,隨後資產就被凍結了,這就難免不讓人聯想到在此之前他們集體去範宅鬧事,範玲給下的警告。

    於是便覺得可能一切就是範玲搗的鬼。

    於是咧,便把所有氣都撒在某人身上,再然後捏,就是範玲倒黴的現在還在痛苦的複健中……

    丁老大為什麽會生這麽大氣——對方窮凶極惡,萬一範玲真的出了點什麽事兒,得罪蘇家不說,查到他們頭上,萬一被有心人利用,再給仍點栽贓的證據,說他們也和毒品有關係,到時候幾張嘴就說不清楚。

    況且,他們之前還是混極道的,要說和毒品一點關係都沾不上,隨便拉出來一個人都沒人相信,即使他們真的沒碰過這個東西。

    一個在大家心目中是正當商人的公司,一個是混極道多年的混子,小孩子都知道哪個更有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說到底,到了最後沒準還會給人背黑鍋,而且還是背的不明不白的那種。

    “還好什麽事兒都沒發生。”丁老大看自家媳婦不說話,歎了口氣說道。

    胡小娟點點頭,心說好險,如果不是剛才老丁把整個事件的利害關係和他說明,她還真就這麽稀裏糊塗的過了,現在想想,真的一腦門子的汗。

    “對了,小弟的欠款。”胡小娟開口,雖說這件事對方不追究了,但是還欠著別人錢呢,三千多萬,可不是小數目。

    “哦,對了,你不提我還忘了,”丁老大從衣兜裏掏出一張存折來,“你弟弟昨天從國外匯過來的,說賭贏了,挺對不住咱們的,讓咱們先把錢還上,他也馬上要回來了。”

    “贏了這麽多?”胡小娟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存折上的數字,“會不會……”

    丁老大也擔心這個,畢竟不是在國內自己的地盤上,先不說在哪兒了,就是普通的賭場一下子贏了這麽多,難保不會被人滅口,他小舅子這一下子匯了這麽多……

    “希望會沒事吧。”胡小娟跟著歎氣,有這麽個四六不著的弟弟也真夠嗆了。

    不過人家公仆同誌們為自己開脫的理由很充分,他們畢竟隻是一小部分,找人這種事情,還得靠大家嘛,自然對早上放在門口的那副檢舉信感激涕零的,根本就沒想過到底會是什麽人把這個東西塞在門縫裏的——其實範玲更像吐槽的是,為什麽他們就不糾結外麵那麽大的風,那麽一個小信封怎麽就沒被吹走……

    不管怎麽說,人抓到了,錢呢?由於某人腦袋構造異於常人,結果聰明反被聰明誤,把錢給了他那個朋友,讓人家幫忙送到國外銀行賬戶上,沒想等戴著手銬一查賬戶,上麵的存款就漲了一丟丟,還是利息。

    那筆巨款不知道去哪兒了,連他那個朋友人都不見了——人家就給他提供了一個住所,拿了錢說出國辦事,結果這都一個月了,人沒了,錢也跟著沒了。

    不過錢什麽的還算是小事,韓冰最關心的是,這家夥從公司裏拿出來的那些特別重要的文件放哪兒了。

    隻不過很有意思的是,錢的問題這小子回答的很利索,但是文件,卻好像一問三不知的樣子,聽人民公仆們的意思,這小子不像是在說假話。眾人覺得奇怪,當時韓冰發現的是人是和錢還有文件一起失蹤的,但是如果按照人民公仆們給出的結論就是,完全有可能文件和錢不是一起沒的。

    而且這個財務主管好像根本就不知道文件失蹤的事情。

    但是如果不是他的話,那麽又會是誰拿的呢?

    本以為打開了解決事情的關鍵,沒想到又陷入另一個謎團。

    坐在大廳中的幾個人,再一次,傻了半晌,南宮宇拿著筆在白紙上邊說邊寫——“一開始最先發現帳不對的人是韓董事對吧,”也不等別人回答,繼續自顧自地說著,“然後這才有了以後徹查財務處的事情,緊接著財務主管跑路,在檢查賬本順便整理公司?”說到這,南宮宇抬起頭看向韓冰。

    “你在什麽時候發現賬本有問題的?”

    韓冰不是傻子,這麽一點如果還不明白的話,那就真不配是那麽大一家企業的領頭人了。

    “我出去一下,你們先聊著。”說罷便起身離開。

    韓家姐姐皺眉,對著眾人點點頭也跟著走了。

    看著倆人離開的背影,眾人撇撇嘴,真是走路都帶風的,做什麽那麽急“你懷疑,”範玲看向南宮宇,“是偷文件的那個人告訴韓冰,賬本有問題,然後借著韓冰調查露帳問題無暇四顧的時候,把那些文件帶走?”

    “沒有什麽比在公司裏更不會引人注意了。”南宮羽用手指敲著膝蓋說道,“如果在這個關鍵時候離開,那麽最有嫌疑的人肯定是他,更何況,財務主管很明顯是攜款潛逃,而韓董事發現文件遺失,雖說不能確定是否是被財務主管帶走的,但大家的注意力完全被那個倉促離開的財務主管給引走了。”

    “於是那個在公司裏的真正的偷文件的家夥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直接把文件帶走,而沒有任何的嫌疑。”

    “最危險的地方其實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一招,妙啊。”蘇悅跟著點頭,不過她家南宮宇居然能把這個局給拆開,還是她家的離開。

    眾人無視這一對又開始秀恩愛,先鬆了口氣,不管這個猜測是不是就是現實,唯一值得肯定的就是,除了韓冰,這件事上他們誰都幫不上忙。

    “這件事兒先擺一邊,”範玲喝了口水,“那三個跳槽的老家夥怎麽處理?我和他們不熟”

    “我和他們也不熟。”南宮宇聞言抽抽嘴角,這真怪不得他們兩個人,一個整天忙著那些要死要活要離婚的家夥,一個天天對著一大堆合同撓頭,誰還有閑心去記著這種被公司養著n久的老家夥們。

    “上次孫岩的官司你沒和他們碰頭麽?”蘇悅穩。

    “我都快忘了他們長什麽樣了。”南宮宇哀嚎,總不能讓他把所有打過官司的對方辯護律師的樣子都記住吧,那可多了去了……

    範玲比較理解的點點頭,“記不住就記不住吧,不過既然你和他們打過交道,還記得這群人在法庭上的庭風如何麽?”

    南宮宇仰臉想了想,“挺急功近利的,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感覺,而且有些咄咄逼人,雖然我實在不知道當時就他們手裏那點東西,是什麽在支持他們還保留著這種庭風……”

    眾人:……

    這玩意也不是說改就能改的好嘛,更何況那群老家夥都五十多歲了,大半輩子都這麽來的,能說改就改的咩……

    “你問那個做什麽?”蘇子祥不解的看著自家然兔子。

    “你沒上過庭,自然不懂得。”範玲擺擺手說道。

    蘇家兄妹集體抽嘴角——他倆是醫生,沒事去法庭做什麽……

    “通常呢,一個人的庭風可以反射出一個人,”範玲解釋,“就像我們經常說的,說話可能會把一個人真實的一麵反映出來,但如果要看得透徹的話,還得看辦事。而想要看清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看他對工作的態度。”(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