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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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沐這位魔術師在其它魔術上的天份並不算太高,就算能習得,也並不會取得多麽大的成就,作為這些天分被剝奪的補償,於沐隻擅長一種魔術。
被他稱為‘硬幣魔法’的魔術。
這個魔術的名字是由於沐所起,但‘硬幣魔法’這四個字取自他的母親遠阪凜看到於沐偶然間使用出來後喃喃自語脫口而出的話語。
想起來,於沐還是覺得非常羞愧難當,明明當時隻是個什麽都不知道的魔術師新手,卻大言不慚地取了‘魔法’這種稱謂。
照魔術師的觀點,魔術隻是將現今科技可以做到的事情,以個人的力量,花費許多時間精力使其變為可能,因此,魔術不包含「人類無法達成的事」,能做到這類事情的能力,稱為「魔法」。
所以,於沐自己所學會的‘硬幣魔法’隻是魔術。
但是,在於沐知道這個現實並準備改名時,卻被遠阪凜阻止了,她用複雜的眼神看著他,對著他說道:「魔術師都是為了成為魔法師而不斷掙紮的偏執狂,若自己偶然創造出來的魔術就是自己理想的追求,那倒也不錯。」
於食指和拇指捏住使用‘硬幣魔法’的寶石硬幣,靜靜地思索起來。
“是待在原地等那家夥回來,還是自己去搜集情報呢?”
於將硬幣拋起,再接住。
“反麵嗎!?”
於皺起眉頭,自言自語了一句,單腳一躍從樓頂跳下,踩著牆壁上凸出的空調,三兩下到了地麵。
這裏是冬木深山町的商業街,於倒是對這個地方非常熟悉,畢竟是從小生活的地方,衛宮宅離這裏也非常的近。
從大樓上麵看不出來,但人一到下麵就立刻感到了熟悉。
熱鬧擁擠的街道,盡管遠不及倫敦時鍾塔的繁榮,但都是於值得懷念的地方。
——這個時間點父親應該和母親去了倫敦時鍾塔吧?
看到顯示時間的LED後,於的思緒一掃而過,他帶著懷念不急不緩地在這個商業街漫步起來。
雖然不知曉衛宮士郎腦補出來的時間機器出了什麽錯誤,但此刻,於來到的時間並非是預定好的2020年,而是比2020年還要更早的時間。
若還想要改變衛宮士郎的命運,那麽,於就隻能前往更加之前的時間。
突然,於看到了一家超市。
——啊,曾經自己要吵著鬧著要父親給自己做電視上偶然看見的料理,真是懷念。
於感慨起來。
突然,一聲稚嫩的女童的聲音回蕩在於的耳邊:
“士郎!!士郎!士郎!我要那個!今天的午餐決定了,就是它!”
回答這道童音的是一位語氣無可奈何,但還是決定順從上麵話語意思的成熟男性的聲音:
“喂喂喂,你以為你父親是神仙嗎?光看食物的外表就能分辨出所有配料?那種神奇的能力我也超級想要啊。”
——啊,好熟悉的聲音。
於準備離開的腳步一頓,靜靜地思考自己到底在何時何地聽到過這道聲音。
“欸,給你說過多少次了,要叫父親!”一道更讓於熟悉的女聲從超市裏麵傳了過來。
——嗯嗯,對,沒錯,是遠阪凜的聲音……額……
於找到了熟悉的源頭,然後嘴角不停地抽搐起來。
這個時間並不是於記憶中的時間,但他記憶中的這件事件還是準確無誤地發生了,然而於感到了些許的違和感。
這份違和感令他不安起來。
——到底是怎麽回事?
還沒等於想明白,於便情不自禁地走進了超市,見到了令他感到違和感的源頭。
那是一位紫發的女人,身材纖細,表情溫柔而濡弱,給人以端莊矜持的感覺,和於沐的母親遠阪凜比起來,那份美麗和成熟差不了多少,想必年輕時,一定是位令男性怦然心動的美人吧。
於認識她。
間桐櫻。
於曾經從遠阪凜口中得知過間桐櫻的過往和她們之間的關係,所以每次見到她時都會按長輩的禮儀稱呼對方,但是每次對方都是用同樣的禮貌笑容回應他,並這樣說:「請不要弄混了,我和遠阪學姐隻有學姐和學妹的關係。」
那份禮貌回絕了所有的可能性,因此,於並未能太過了解間桐櫻。
但是,於能夠從那份禮貌的笑容裏麵感受到,那份空虛與死寂,而隻有她在衛宮士郎的身邊之時,那份空虛死寂才能短暫地消失。
然而,那個模樣的間桐櫻並沒有出現在於的麵前,現在,站在衛宮士郎和遠阪凜及幼年的他身邊的是不同於於沐過去印象裏麵的形象。
那份真摯的笑容是從心底散發出來的,不摻雜任何黑暗,一舉一動都沒有了那時的沉重之感。
“前輩,我想我和你一起努力一定能夠做到的,畢竟,前輩可是料理界的拿破侖!”間桐櫻溫柔地摸了摸幼年時期的於沐的頭,用輕柔的聲線說道。
——這…到底發生了什麽?
於抱著腦袋緩緩地蹲了下來。
這種過去,並不存在於於沐這個人的記憶裏,此時,構成這個事件的應該隻有幼年時期的他自己和他的父母,並沒有間桐櫻的參與才對。
但是,事件並沒有理會於的煩惱,仍然繼續獨自進行著。
“櫻,你太高看我啦,遠阪不是也能做得到嗎?”衛宮士郎苦笑一聲,謙虛地說道。
衛宮士郎,這位於沐的父親在於沐記憶裏麵,此刻應該有一小部分的頭發都被染成了白色,但現在他的模樣,仍然是保持著一頭棕紅色的短發,棕色瞳孔,沒有任何改變的跡象。
“啊,說的也是呢,姐姐也是一份力量,我想隻要有我們三個在一定沒有做不出來的料理。”間桐櫻稱呼遠阪凜為姐姐,這件事更是令旁觀的沐感到混亂。
“自顧自的說可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哦,現在衛宮宅的資金短缺,浪費這種事是要絕對禁止的!”遠阪凜,這位黑發藍色瞳孔的女性雙手打了個大‘×’,表示嚴格拒絕。
“摳門的老太婆。”幼年時期的於沐——此刻穿著一副女孩子的衣服,嘟著嘴巴,嘀咕道。
是不是因為被於沐氣到了呢,遠阪凜怒極反笑,伸出拳頭在他頭上轉來轉去,說道:“摳門?死小鬼,遲早你也有這一天,到那時你一定會理解我的苦衷。”
“痛痛痛!很痛欸!!像你那種亂扔寶石的使用方法,怎麽可能不缺錢,而看到名為遠阪凜這個死老太婆末路的我又怎麽會朝你所想的方向前進呢?”幼年時期的於沐掙脫遠阪凜的緊箍跑到了衛宮士郎的身後,對著她不停地伴著鬼臉,不服氣地說道:
“哼!我要學魔術也一定要學投影魔術!”
遠阪凜冷哼一聲,抱胸而立,輕蔑地說道:“投影魔術?不妨告訴你,就算你學一輩子也達不到士郎現在的地步。半吊子的魔術終究隻能由半吊子發揮到極致。”
“要你管!”幼年時期的於沐同樣冷哼一聲,對遠阪凜的話不以為意。
突然,遠阪凜露出詭異的笑容她帶著壞笑,說道:
“真是死強的小鬼,那麽既然你不缺那點小錢,不如今天的賬單就由你來結算怎樣?”
“我才不……”
遠阪凜在幼年時期的於沐出口否決的一瞬間閉上一隻眼睛,歎著氣地說道:
“哎呀哎呀,剛剛說我摳門的人是哪位啊?結果原來他自己也是個摳門鬼啊。”
“什——!哼!付就付!那、那有什麽……”幼年時期的於沐話語說道半截突然語氣弱了起來,他翻了翻口袋結果隻找到了一枚硬幣。
一千日元的硬幣。
用來付衛宮士郎推著購物車裏麵的東西,完全不夠。
這時,間桐櫻微笑地解決了於沐的尷尬境地:
“嗬嗬,好了好了,就由我來付賬,姐姐,這下總沒有問題了吧?況且,我也經常來蹭飯,所以由我付賬完全沒有問題。”
遠阪凜擺著手,表示拒絕:
“櫻!不用這樣,繼續讓這死小鬼任性妄為,長大後,他一定也會成長為像士郎這樣性格扭曲的人的。”
“可惡的死老太婆
(〃>皿<)”
於沐嘟著嘴巴,不滿地說道:“是正麵的話,就讓死老太婆的資本全部消失吧!”就這樣,幼年時期的於沐將手中那枚一千日元的硬幣拋上了天空。
硬幣在空中旋轉,翻滾,掉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彈起又掉落,在沿著側邊翻滾,咣當咣當響幾下後,停在了反麵。
“有魔力波動!”在硬幣停下的那一瞬間,遠阪凜突然繃緊了神經,觀察著四周,但那股魔力反應隻在瞬間就消失了。
“怎麽回事?”遠阪凜皺起眉頭,她低頭沉思時突然看到了腳邊的硬幣,下意識地喃喃自語道:“硬幣?是那家夥的魔法?不……應該隻是錯覺。”
“凜。”
這時,幼年時期的於沐拉了拉遠阪凜的衣服。
“給你說了多少遍了,死小鬼,要叫母親,媽媽!”遠阪凜下意識地說道。
“那裏……有個普通人,他是不是聽到了我們交談的話?”
於沐歪了歪腦袋,那雙湛藍色的瞳孔中央突然出現了點點的漆黑,漆黑逐漸擴散,將湛藍色瞳孔的中央部分渲染成了無比漆黑的深淵。
遠阪凜沒有注意到這點,她朝於沐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於沐所指向的那裏,呆呆地站著一位渾身上下沒有絲毫魔力的普通人。(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