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周長利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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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喲謔,還真有不怕死的,你是混那片兒的啊?”幾個正在調戲倆姑娘的青年循著聲音看向周長利。

    “別廢話了,像你這樣兒的在電影裏麵活不過五分鍾。直接動手吧!”

    “小子夠狂啊!誰······”

    “誰褲襠沒夾緊把你們給漏出來了。”

    “咦,他怎麽搶我的話啊!他說了,我說什麽啊?”

    “哥,我們讀書少,就學會電影上麵這麽幾句,沒詞兒了。”

    旁邊兩個姑娘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噗”的一聲笑了。

    周長利這才注意到兩個姑娘的麵容,他楞在那裏片刻,眼睛直直地看著,嘴角上揚。

    “今天爺高興,你們趕緊滾吧!”周長利決定放這幫小子一碼,畢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幫了自己忙。

    男青年惱羞成怒“兄弟們上!我要打掉這小子一嘴牙,讓他裝逼!”

    說完,眾人對著周長利圍了上去,生怕他跑了。

    沒想到,周長利手插在褲兜裏,不躲不避就站在那裏。

    旁邊的蘇達姑娘也看清了路燈下的周長利,急了,喊道“跑···跑···”

    姓夏的姑娘一把拉著她,想趁著沒人攔著,趕緊跑,可是蘇達卻死都不肯走。

    周長利衝著領頭的那個男青年緊緊貼上去,對方一愣,反應慢了一拍,隻聽到一聲悶響,男青年頓時眼睛瞪得老大,往後退去。

    血當時就流了一地,隻見周長利手裏拽著一把三棱刺從男青年肚子裏麵抽出來,眾人一下子被嚇傻了,不知如何是好。

    周長利拿個破布擦了擦三棱刺,“行了,別愣著了,趕緊送醫院還有救。”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七手八腳地把躺在地上的男青年抬起來,逃一般地跑遠了。

    還留在那裏的蘇達和夏姓姑娘也被周長利的行為嚇得不輕,見周長利走過來,嚇得連連後退。

    “你們別怕,我就是教訓一下他們,沒什麽大不了的。”

    夏姓姑娘冷笑道“你這恐怕不能算是教訓吧,你下手也太狠了,那個人說不定就死了!”

    “今天要麽就是他們倒下,要麽就是我倒下,你們也被欺負。我好歹也救了你們,你就這麽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夏姓姑娘一時詞窮,不知說什麽是好。

    “謝謝你,你是好人!”蘇達也看出來兩人之間對話不愉快,連忙道謝。

    周長利語氣軟下來“嗨,沒事,正好碰上了。今天沒想到在這兒見到你,我們之前見過,在中山公園,給你們還包的,還記得嗎?”

    “記得···包···還不知道···名姓”

    周長利聽得稀裏糊塗,問道“你怎麽話都說不順溜,是啞巴嗎?”

    “你才是啞巴,蘇達是外國人,能聽懂中國話,說還不是很順溜,很多話都還不會。”夏姓姑娘駁斥道。

    “哦哦,這樣啊,對不住,對不住。我叫周長利,家是新街口那邊的,你能聽懂嗎?”周長利知道自己犯了大錯,賠小心道。

    蘇達連連擺手“上次···沒好好謝你,今天往公園,找你不見···”

    “啊,你今天去公園找我了?我之前好幾天都在那邊呢,就今天沒去,怎麽這麽不巧?”周長利頓時心花怒放,又道“還是巧,我們最後還是見著了,說明我們有緣分。”

    “別臭美了,蘇達是外國人,講禮貌,她隻是想謝謝你幫他找到了包,裏麵的照片對她很重要,你別多想啊!”夏姓姑娘插話道。

    “沒多想,沒多想,姑娘你怎麽稱呼啊?我們也算是認識了,我知道她叫蘇達,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夏李。沒事兒趕緊走吧,一會兒警察過來了。”

    “夏李姑娘,多謝提醒,我馬上就走。”周長利又轉身對著蘇達道“蘇達姑娘,我送你們回去吧,這晚上也不安全。”

    “不用,我們就住在前麵,一會兒就到了,你也進不去大院兒。”夏李拒絕道。

    蘇達猶豫了一下,從包裏拿出一個本子,在上麵寫了一些字,撕下來提給周長利,“地址···信給我···”

    然後就被夏李拉著走了,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向周長利,直啥笑。

    周長利拿著那張紙,站在路邊一直目送她們離開,臉上忍不住的傻笑。

    等看不見蘇達她們的背景,周長利才轉身騎上自行車,在大街上七拐八拐地不斷加速,自行車速度飆升之後,他雙手脫把伸展開來,“嗷~”地一聲長嘯。

    隻留下身後被驚醒的人家,點亮的窗戶,看門狗的狂吠和不絕地咒罵聲。

    “躍民,聽我弟說你找我?”

    “哦,奎勇,你老了,坐。”鍾躍民拍拍身邊的長椅。

    李奎勇依言坐下“你找我有什麽事兒嗎?”

    “我們有一段時間沒有見了吧?”

    “有小兩年了,從你被關禁閉,我們就沒見著麵了。”

    “是啊,時間真他媽快。你最近在忙什麽呢?”

    “哎,你之前還真說準了,我爸一入冬就病了,醫生讓回家,吃點好的····”李奎勇說著眼淚就下來了。

    鍾躍民拍了拍李奎勇的肩膀,他理解這個十六歲少年的痛苦和辛酸,能哭出來其實也很難。

    “缺錢嗎?我給你湊點兒?”

    “用不著了,醫生連藥都沒有開,有錢也用不上了。”

    “哎····回頭我去你們家看看你爸。”

    “我爸上次還念叨你呢,說要當麵謝謝你當年借的錢和糧票。”

    “嗨,犯不著這麽客氣,多少年了。”

    “躍民,你找我怕還有其他的事兒吧?”

    鍾躍民頓了一下“聽說長利前些日子在西直門那邊紮了一個人?”

    “我最近都忙著伺候我爸,也沒有和他碰頭,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

    “奎勇,你知道他這樣兒會引起老兵的公憤,等待他的血腥報複!你要勸勸他。”

    “我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我知道長利也不是那種隨便紮人玩兒的,肯定事出有因。”

    鍾躍民道“我知道這事兒肯定不能全是長利的錯兒,可他下手太狠了,出手就見血,那個人差點就死了。”

    李奎勇想了想道“現在誰也勸不住他,他雖然叫我一聲哥,但是我說的他也不一定聽。”

    “哎,就看他命怎麽樣了!”鍾躍民長歎一聲。

    “長利哥,今天怎麽穿的這麽精神,相親去啊?”

    “你管得著嗎,都散了,自己玩兒去吧,我今天有事兒。”

    “哦哦,長利哥怕是要去處對象對了···”

    “滾蛋!”

    周長利懷裏揣著蘇達給她寫的信,信上約定今天中午在中山公園南門不見不散,他來得有點早,在門口來來回回地轉圈。

    自從那天晚上之後,兩人已經互通了七八封信了,今天算是第一次正式約會。

    一想起蘇達,他就忍不住笑,蘇達長得好看,笑得甜,他喜歡這個姑娘,他最近幾天笑的時間超過過去半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