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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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躍民給秦嶺科普了半天,才讓她明白印地語是印度人說的話,跟美國印第安人沒什麽關係。

        “那為什麽把美國原住民叫印第安人,英語詞兒都差不多?”秦嶺又有問題。

        鍾躍民道:“這事兒得說說地理大發現時代,有個叫哥倫布的西班牙人,這哥們兒當年是奔著印度去的,結果在海上漂了好幾個月,到了美洲大陸了,他以為到了印度,就把碰見的原住民叫印第安人了。”

        “憑什麽啊?”秦嶺有反對意見了,“憑什麽人家美洲原住民要讓一個西班牙人命名啊?而且全世界都要接受?”

        鍾躍民懵了一下,這丫頭還挺有反抗意識,“人家拳頭大唄,拳頭大就有話語權,他說什麽所有人都要認。”

        “那國家跟國家之間不就成了街頭小流氓了?”

        “其實還不如小流氓呢!”鍾躍民道:“街上小流氓還有道義,再不濟還有國法約束,那些個強國大國可沒有約束,想製裁你就製裁你,想打你就打你,比流氓還流氓!”

        “有你說的這麽玄乎嗎?”秦嶺有些不信,“是你編出來騙我的吧?”

        “騙你做什麽?”

        “那你說說咱們中國,照你這麽說咱們也是流氓了?”

        “都一樣,所有國家都是流氓,隻是咱們現在還比較弱,是個地位不怎麽高的流氓罷了,但是其他流氓也不敢輕易朝咱們呲牙。”鍾躍民道。

        “為什麽?”

        “咱們能打唄。”鍾躍民笑道,“咱們在朝鮮把聯合打得坐到談判桌上,那可不是一般流氓能做到的。”

        “看你那樣兒,把自己國家叫做流氓還這麽高興?”秦嶺好笑道。

        “唉!就是高興!”鍾躍民道:“要是什麽時候咱們能變成超級流氓,我就更高興了!那就說明咱們國家強大了,誰也不敢欺負咱們了!”

        “超級流氓?”秦嶺驚掉了下巴。

        “嗯,超級流氓,現在世界上就蘇聯和美國能稱得上超級流氓,英國、法國算是大流氓,咱們上個月剛剛重新成了聯合國常任理事國,勉強算得上中流氓吧。”鍾躍民道。

        “那憑什麽咱們是中流氓,不是大流氓呢?”秦嶺又嫌棄中國隻是個中流氓了。

        鍾躍民道:“就因為咱們還不夠強嘛,這常任理事國都有一票否決權,咱們中國到現在都用的不多,動不動就是棄權,這說明咱們對其他幾個大流氓還沒有正麵硬鋼的能力,隻能暫避鋒芒,默默發展。”

        “那什麽時候咱們能成大流氓,甚至超級流氓啊?”

        “等咱們這代人老了,應該就行了。”

        “咱們能看到嗎?”秦嶺有些興奮道。

        “當然能了!”鍾躍民不動聲色地問道:“你想看流氓?”

        “嗯。”

        “其實現在就能看到。”

        “在哪裏?”秦嶺還沉陷於鍾躍民的流氓論,脫口而出。

        “不是在這兒嗎?”鍾躍民指指自己,壞笑道。

        “啊?”秦嶺這才醒悟,氣得直捶鍾躍民。

        鍾躍民一邊躲著,一邊哈哈笑著,嘴裏還唱:“我是流氓,我是流氓······”

        ······

        “躍民,你這是往哪兒開啊?”

        “你好不容易放假,當然是帶你回家了。”鍾躍民腳下踩著油門,沿著長安街一路駛過。

        秦嶺的注意力很快被車外的給吸引了,全然顧不上鍾躍民要帶她回家的心思了。

        “終於又看到了!”秦嶺搖下車窗玻璃,全神貫注地盯著外麵看著。

        鍾躍民放慢車速,“到北京當兵都沒有回來看過?”

        “沒有!”秦嶺點點頭,“我們部隊是守衛南苑機場的,更是保衛首都的,可這卻是第一次看見。”

        “那你們部隊領導也太沒勁了!”鍾躍民道:“好歹也讓你們來參觀參觀哪!”

        “不光是我,我們連隊戰友一個都沒有來過,有個班長是外地的,當兵三年了,都沒有進過城,也沒有看過。”秦嶺輕輕道,“去年回家探親前,一直找我問北京城什麽樣,什麽樣,她怕回老家,村裏人問她,她說不上來。”

        鍾躍民有些默然,將車速放到最低,讓秦嶺靜靜地看著。

        其實不光是他一個,長安街上行使著的車,在經過時都將速度放到最低。

        “你上次來是什麽時候?”鍾躍民問道。

        “我上次來看的時候,是和我爸爸一起來的,那時候我才九歲,他牽著我的手,那天我覺得特別開心。”當車駛過時,秦嶺輕輕道,“那時候我剛從外婆那裏到北京來,我以為我們一家人又能在一起了,結果爸爸娶了別的女人,我自己再也沒有來過這裏。”

        “對不起,提起了你的傷心事。”鍾躍民倒是不知道這個事情。

        “沒事,都過去了,我也不是那個傷心的小女孩兒了。”秦嶺笑著看著鍾躍民,“這次和你一起來看,我很開心!”

        “有機會,咱們去廣場上走走,手拉著手,慢慢看。”鍾躍民道。

        秦嶺甜蜜地點點頭,“嗯。”

        ······

        “小手。”

        鍾躍民推門進屋的時候,小手果然在屋裏,拿著放大鏡正在研究陶瓷片上的花紋呢。

        “躍民哥!”小手迎了出來,陡然又看見穿著軍裝的秦嶺進來,頓時有些拘謹起來。

        “愣著幹嘛?叫人哪?”鍾躍民指著秦嶺道:“這就是你平時叫的秦嶺姐姐。”

        “嫂子。”小手換了個叫法,哄得秦嶺笑了出來。

        “你就是小手吧,躍民經常跟我提起你。”秦嶺伸出手:“我是秦嶺,很高興認識你。”

        小手一愣,從小到大還沒誰跟她握手過,但是看秦嶺態度認真,她隻好硬著頭皮伸出手,卻遲遲不敢握住秦嶺的手。

        “這麽大男人有什麽好害羞的?”秦嶺一把握住她的手,“咦?你的手怎麽這麽軟?”

        小手頓時不知道怎麽回答,一時間竟然傻住了。

        “他就是因為那雙手才叫小手的,十指修長、溫潤柔軟,這可是一雙巧手!”鍾躍民幫小手回答道。

        “那也太誇張了,他的手比好多女孩子的手都軟乎,你要是不說根本看不出來這是一雙女人的手!”秦嶺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她不停的捏著小手的雙手。

        鍾躍民一把拉住她的手,“差不多就得了,再摸小手要告你非禮了!”

        “去!”秦嶺啐了鍾躍民一口。“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小手,趕緊給你秦嶺姐倒點水,快到飯點了,食堂有什麽吃的也趕緊弄點來!”鍾躍民指揮還愣著的小手道。

        “哎!這就去!”小手收到指令,一溜煙就跑了。

        “你怎麽還指派小手幹活啊?”秦嶺白了鍾躍民一眼。

        鍾躍民假裝吃醋道:“你怎麽處處向著外人哪?”

        “小手怎麽是外人了?”秦嶺反駁道:“我還不是聽你說小手身世淒慘,有些心疼這個孩子嗎?你倒好,跟個黑心地主老財一樣,反而讓人家幹活伺候你!”

        “得得,你可別說了,我這麽長時間就今天使喚了他一回,就被你說的跟周扒皮一樣!”鍾躍民無奈道。

        秦嶺笑道:“我看你就是鍾扒皮!讓人小手天天在這兒給你幹活,你良心大大的壞了!”

        “我真是冤枉啊!”鍾躍民叫屈道:“我當初就是把鑰匙丟給他,讓他愛來就來,沒逼他天天來啊!”

        “那,那也是你變相影響的!”秦嶺一副就是你的錯,哪怕不是你的錯也不行的架勢。

        鍾躍民知道這種時候肯定比爭不過秦嶺,幹脆投降認輸,“我回頭就讓小手回去,你看這樣總行了吧?”

        “那也不行!”秦嶺斷然否定,“我一來,你就讓小手走開,回頭小手還以為我容不下他呢!”

        “你想多了,小手不是這種小心思的人。”鍾躍民寬慰道。

        “那不行!”秦嶺還是搖頭,她繞著擺滿了陶瓷器物的辦公桌和書架起來,“這些都是小手手來的?”

        “嗯,都是小手收來的,每一個他都認真看過,還專門把瓷器上麵的圖案描下來,匯集成冊。”鍾躍民說著都有些敬佩小手的毅力。

        小手描繪圖案的的那個本子,鍾躍民翻過,磚頭一樣厚厚的一大本,小手好像已經畫了五六本了。

        “那他也太厲害了!”秦嶺翻著書桌上的畫紙,對圖案的精細程度感到非常驚訝,換了一般人根本待不住。

        “剛才小手在,我沒還意思問。”秦嶺道:“他怎麽長的有些像女孩子,個子、皮膚、性格,都很像,關鍵是十六七歲的還沒有喉結,確實有些奇怪!”

        “可能是從小營養不良,到了青春期發育地別一般小孩兒晚一一些吧。”鍾躍民打著馬虎眼道。

        秦嶺點點頭,“確實有這個可能,回頭你帶他找醫生檢查一下吧。”

        “知道了。”鍾躍民敷衍地應承道,“下次吧,今天就讓他早點回去休息吧。”

        “這麽急著讓他回去幹嘛?”

        “他不回去,我怎麽耍流氓啊?”鍾躍民理所當然道。

        秦嶺大羞,“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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