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問——曲海棠喜不喜歡自己。

    安東尼奧說，“閣下，其實您可以多笑笑，不要對曲小姐那麽凶，曲小姐應該會喜歡上您的……”

    然後，把死女人這個稱呼，改成曲小姐的名字，或許會更好……

    公夜擎眼眸狠狠沉下去了幾分，薄唇微動，沒有說話。

    手機上還映照著曲海棠勾起紅唇的模樣，這幅場景美的宛如法國油畫，就差用來當做手機壁紙。

    隻可惜，在她身邊的人，居然是赫連元尊！

    深邃地眼眸不禁掠過情緒：“調一輛靜音係的私人直升機過來，直接降落在赫連府的這兒。”

    安東尼奧似乎意識到公夜擎要做什麽，不禁哀歎一聲，“是。”

    都說女人的嫉妒心可怕，可男人的，更可怕！

    ——

    艾洛絲療養院。

    曲海棠從賽場開了一輛贏來的艾斯德拉，慢慢停駛在門口，她纖長的指尖，關閉勁爆的DJ音樂。

    今夜運氣很好，她輕拍方向盤，視線挪瑜過去，副駕駛的赫連元尊，已經喝得酩酊大醉。

    本來還正愁怎麽讓他一個人回去，後來這個家夥直接喝得不省人事……

    如果她不會開車，恐怕今晚還真有點麻煩，不過，她總是覺得赫連元尊知道些什麽，因為從頭到尾，赫連元尊——沒有問過她一個字！

    曲海棠打開車門，邁下腿，徑直朝著那雍容複古的德國式建築走去，夜幕高舉，透著濃重的陰森感。

    精神病院，24小時都在值班。

    她，要去看媽媽。

    然而……

    等她走後，副駕駛的赫連元尊動了動，解開身上的安全帶，慢慢睜開湛綠的瞳孔，勾起一絲冷笑。

    ……

    “我來探望病患，徐曼女士，能麻煩您帶我去嗎？我是她……女兒的朋友。”

    她現在還畫著醜妝，是‘陳小真’，總不可能當場卸妝，那就太尷尬了。

    公夜擎給她另一個“自由”的身份，但是自己原本的身份證，全部都在那個變態的手裏……

    隻是身份證而已，她不要也罷。

    前台護士早就收到過上頭打招呼的音訊，“噗嗤，是曲小姐吧？來吧，我帶您去。”

    其實，公夜擎讓安東尼奧安排過——

    就這樣被識破，曲海棠還有點尷尬，緊接著跟著護士往前走。

    這個護士很和藹，服務態度非常優秀，曲海棠也問了很多，“我媽媽身體還好嗎？還會和以前一樣痛苦嗎，還會……失眠跟焦躁麽？”

    一想到之前見到徐曼的樣子，曲海棠還是擔心。

    護士溫和笑了笑，走到臥室的門麵前，“我們艾洛絲療養院，都是靠舒適的家庭風，讓病患感受到親切感的，所以曲小姐，您不用擔心我們會對病人使用什麽電擊療法。”

    呼——

    之前，她就在網上查過這方麵的知識，聽說精神病院，會對病患強迫使用各種……折磨的手段，藥物是其一，嚴重的，還要進行電擊。

    總之，患上精神病，痛苦不堪。

    “而且，徐曼女士最近不哭也不鬧了，晚上睡得很好，”護士看了看手表，“現在是晚上10點，她應該在看書。”

    “看書？”

    “對，徐曼女士最近在讀莎士比亞的書籍……”

    看來，她媽媽最近很快樂。

    曲海棠知道這扇門後，就是自己媽媽平時住的地方，她不知怎麽，眼眶微紅。

    她嗓音有點艱澀，聲音顫抖，望過去，“那我媽媽，有出院的可能嗎……”

    “當然有的！我們就是想要在艾洛絲療養院的每一位病患，康複起來，您母親最近狀態很好，情緒也很安穩，再檢查幾個周，我幫您跟院長提交，或許就能出院！”

    出院……

    出院！

    提到這兩個字，曲海棠激動地手指都顫抖，水眸逼紅！

    她終於可以跟媽媽在一起了……以後，她再也不會孤單一個人，再也不會。

    護士小姐拍了拍她的肩膀，“曲小姐，我給您三十分鍾，您進去吧……我就不打擾你們母女團聚了，我就在門口，有事您叫我。”

    本來，應該是十五分鍾的看望時間，但由於上頭的關係，特此調到了三十分鍾。

    曲海棠道謝，纖細的手搭上門鎖，慢慢扭動，哢噠一聲……

    門被掩開。

    步入。

    噠噠噠。

    房間兩璧的燈光微暖，透著一抹繞繚光色，純白的病床上，一個纖瘦又消薄的背影，藍格子病服，女人長發披肩，雙手拿著一本厚重的書籍，眼眸垂卷。

    膚色雖然已經蠟黃，但仍然能看見曾經歲月的美麗痕跡。

    她的媽媽很美，隻不過這些年來，精神和心緒上的折磨，讓她崩潰……

    曲海棠恨曲天華，如果當初不是秋豔儀的介入，或許徐曼，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整個空間裏，靜謐地能聽到書籍翻頁聲……

    媽媽好像看的很認真，認真地沒有注意到她進來了。

    如果看到她進來，媽媽會是什麽表情，會開心嗎？

    曲海棠迫不及待。

    “媽？”

    她輕輕喚了一聲，已經來到了徐曼的跟前，手觸及到她額頭的略白發絲兒。

    頓然，中年女人渾身僵了僵，捏著書籍角頁的手，也微微用力。

    曲海棠緊張，在想是不是自己聲音不好聽，或許是，又嚇到媽媽了？

    徐曼緩緩抬起首，但卻很僵硬，看見突然進來的陌生人，呼吸有些不穩，卻沒有激動，“你……是誰？”

    曲海棠心底咯噔了一下……

    一定是她畫的這個醜妝吧？所以導致媽媽不認識自己。

    曲海棠咧開瑰麗的唇瓣，笑了，胡亂抹了抹臉，想要擦掉一點黝黃的粉底，“媽，是我，我是小棠，是你的小棠。”

    “小、棠？！”

    棠……

    海棠。

    徐曼眼睛瞬間瞪大，呼吸開始急促，“你，你是海棠。”

    “……”

    媽媽以前最喜歡喊她的小名——小棠。可是為什麽小棠會變成海棠？

    一字之差，卻失去了很多親昵感。

    曲海棠倒吸了一口涼氣，稱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跟媽媽在一起就好了。

    “媽，是我啊。”曲海棠勾笑，想要觸碰她。

    徐曼一下子驚慌，將書抵在自己麵前，以做保護狀，“你是海棠，你是海棠！你怎麽回來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