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海棠看著這一幕，又看著那張“自己”熟悉且陌生的臉孔，一顰一笑，都是她。

    而直到床上的女傭做出各種解數以後，海棠身邊的殷牧淵仍然沒有反應，他的表情跟眼神，透露著輕蔑跟不耐煩。

    似乎提不起來半點兒的情欲……

    此時此刻的女傭光是在自己的‘勾引’下都有了興趣，嗓音有些嬌嗔地呼喚，“殷少……”

    “海棠，夠了麽。”殷牧淵冷厲地問，眯起褐色的瞳眸欣賞性地望著海棠，粗糲的手指懲戒地刮擦，“一點意思都沒有。你說呢？”

    他的嗓音，沒有平常在麵對她那樣的沙啞，而是危險的肅殺——

    海棠美豔勾起唇，淡淡一掃女傭，“你可以下去了。把衣服穿上。”

    不論是三年後的曲海棠，還是三年前的海棠，就算再冷豔，也有一絲血性……

    其實，沒有任何差別。

    她就是她，一直都沒有變。

    而女傭似乎還很不服氣，拽著自己的女仆裝衣角遲遲不肯穿上，她突然想到海棠剛才那句話，有些不甘心地咬唇道：“海棠小姐，你剛才說，隻要我能……你的位置就讓給我？”

    她知道，這個海棠小姐也是一開始通過主動接近殷牧淵，主動勾引殷牧淵，而得到的現在寵愛！

    她們殷大少從一開始的時候還特別的討厭這個女人，可是到了後來……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給她！

    憑什麽這個女人可以做到，她就不可以！

    海棠提起了興致，“嗯，怎麽了？”

    “還……還算數麽。”女傭用薄薄的蠶絲被扯蓋著自己，此刻已經非常想要了，她抬眸盯著海棠，眼神裏其一是控製不住的嫉妒，其二則是一種膽怯地敬畏。

    殷牧淵很顯然胸膛湧烈著幾分薄怒，“你以為你算什麽東西。”

    “……”女傭嚇得一顫，隻是下一秒，海棠冷豔勾唇，“當然算數，接下來你要做什麽隨你便。”

    ！！！

    女傭一聽，立馬用手掌心撐著床邊就坐了起來，旋即對視上殷牧淵深紅的眼神，她倒吸了一口涼氣，正要走近——

    殷牧淵在隱忍，盡量用一種寵溺溫和地口吻，“海棠，我不允許，你沒有必要用這種方法來檢測我的忠貞。”

    “殷牧淵，那就要看你有多愛我了。”海棠毫不擔心，靠在梳妝台上，隨手從裏麵抽出一盒女士香煙，是煊赫門，取出一根抽了起來，“況且，我也很想知道這種時候你會怎麽做。”

    “……”

    該死的！

    海棠，你真是用盡生命的來折磨我！

    女傭靠近著殷牧淵，她喉嚨微動，纖細的手，即將要觸碰到殷牧淵的皮帶上……

    很明顯，是個人都知道這個女傭要做什麽。

    隻是，她的朱唇剛要靠近的時候，殷牧淵一把扼住對方的脖頸，粗糲骨節的手掌，將那白皙脖頸攥的青筋都凸起來，“咳咳咳咳，殷少，殷少，我隻是想要伺候您，我隻是……”

    “你以為你可以和她比？”殷牧淵的聲線淩厲又邪肆，手裏地力度越發用力。

    女傭嚇得頓然臉色蒼白，仿佛終於清醒過來，“對不起，對不起殷少，我剛才隻是一時迷糊，我沒有想那麽多，對不起，海棠小姐……咳咳咳！”

    女傭錯亂的道著歉，腳掌心也已經離地越來越高，她呼吸窘迫窒息，下一秒，就差要被殷牧淵給掐死，海棠開口：“殷牧淵，你通過了。”

    殷牧淵心口一震，將女傭放下，怒吼道：“還不滾！”

    女傭哽咽，捂著雪白的脖頸抬頭看了一眼海棠，急忙拿著自己的女仆裝狼狽又落魄的跑出去了。

    殷牧淵大步走向海棠，一把抵住她的腰際，奪過她的香煙，直接俯下腦袋吻住她的唇，薄唇中的牙齒輕輕撕咬著她的下嘴唇，“該死的，誰允許你這麽測驗我？海棠，你知不知道自己太恃寵而驕了！”

    她嘴裏那股惹人上癮的煙味，煊赫門專屬的味道，讓殷牧淵不禁癡迷地要死！

    他吻一百遍都不夠，海棠輕輕嗤笑著，纖手抵住他：“好了殷牧淵，剛才你不是也沒有吃虧嘛？幹嘛那麽小氣，還生氣。”

    “海棠！”他睜著一雙無比赤怒的褐色淵眸，恨不得將她吞進肚子裏。

    “那我就是這樣，除了你寵著我，還能怎麽樣？”

    “該死……！”

    殷牧淵怒罵一聲，對付她，一點招數都沒有，“我要你說愛我，要你這輩子隻能有我一個男人！我要你，也證明你的忠貞！”

    “殷牧淵，我都已經為你穿上婚紗了，你還想怎麽樣？”

    “不夠。”

    “那麽你想如何？”海棠看著自己的剛才那根煙被殷牧淵拿走，他抽了幾下就踩在地上撚滅了，不禁有些不悅。

    他用手撫摸她的臉蛋，“海棠，我要你在你的心髒，紋上我殷牧淵的名字——這樣你就一輩子也洗不掉！”

    “噗，真老套……”

    “是麽。我殷牧淵的名字一點也不老套，在你這輩子，隻會遇到一個殷牧淵。”

    接下來的對話越來越模糊，兩人在梳妝台上一片歡聲笑語，直到消失……

    而曲海棠死死地盯著這一幕，盯著曾經的自己，跟殷牧淵的記憶。

    她的心跳無比劇烈，仿佛可以隨時跳出胸膛一般，抬起手指，緊緊地摁住自己的心髒位置，下一秒，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刺疼……

    曲海棠知道，之前回憶的時候，隻要一回憶到殷牧淵，她就會痛。而現在，真正的看到他們的曾經，她痛得會更加厲害。

    此刻的臥室裏空無一人，包括剛才的女傭都消失了，隨著牆壁上的時間滴答作響，曲海棠心髒銳疼地厲害，仿佛心髒上有一個什麽東西在雕刻一樣，

    她忽然臉色煞白，想起剛才殷牧淵所說的那句——

    【海棠，我要你在你的心髒上，紋上我殷牧淵的名字！】

    那她現在的心髒上……

    是不是有刻著殷牧淵的紋身！

    “曲小姐，曲小姐，您到底看到了什麽……”

    回歸現實，此時此刻的珍妮醫生看著黑色躺椅上沉睡不醒，半天都沒有反應的曲海棠，不禁有些著急。（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