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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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什麽皇族的王妃,是你父皇逼我的。”
    清悅說著,拉過殷時雪和一臉愕然的景翼.
    “三王子,求你放過我們一家人吧,你高高在上,你父皇又那麽器重你,我們隻是普通的凡人,隻想過普通的生活,你就當做……沒見過我們,放過我們吧。”
    “媽媽……”景翼已經混亂了,不明所以的聽著這段對話。
    “孩子。”清悅回過頭看著景翼,“其實,你親生父親叫殷振,雪兒是你的親姐姐,你不是什麽皇族的王子……”
    景翼震驚之餘望向自己的哥哥。
    時間像在倒流,所有的過往都是那麽痛苦不堪。
    景翼像忽然反應過來,他瞪著驚奇的眸子,叫到,“媽媽,你是說……我……我其實是人?”
    清悅含淚點頭。”兒子,媽媽知道你一時間接受不了,可是媽媽必須跟你說實情,你雖然從小到大生在血族,可是,你是一個人,不是吸血鬼不是僵屍,媽媽發誓一定要帶你回家……“
    “那……他……他不是我哥嗎?”
    清悅搖頭,“他不是你哥,你隻有一個姐姐,時雪,你不是什麽血族的王子,你的父親叫殷振,聽明白了嗎?”
    景翼愣了一會兒,“可是……殷振?殷振不是已經死了嗎?”
    “你說什麽?”景翼的話如同晴天霹靂,直擊她的心髒。
    命運像開了一個玩笑,而幸福,終究是太遙遠了嗎。千辛萬苦,好不容易逃了出來,真的,上帝連一點憐憫都不給她嗎?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清悅捂著疼痛的心髒……
    “媽媽……”
    伴隨著景翼和殷時雪的驚叫,清悅暈了過去。
    後來,過了好久好久,景翼才終於弄明白自己的身世,原來,殷時雪真的是自己的親姐姐,忽然覺得,這一切多麽的不可思議。
    景翼記得那時候,第一次見到殷時雪,就覺得好想親近她,好想一直跟在她身邊,她笑,他就會跟著笑,她哭,他就會跟著難過,那時候他就在想啊,這世間怎麽會有這麽一個小姐姐,讓他這麽喜歡,又這麽心疼。
    原來,是一種血濃於水的親情,一種隔著時空也無法阻止的心靈感應。
    “姐姐……”
    再次看著殷時雪時,感覺她就是自己,自己就是她,這種感覺很強烈,一種難以言預的幸福感鋪滿整顆心髒。
    還好,這一切,都還來的急。
    清悅醒來後,就去了藜山,當她看到丈夫給自己蓋的城堡時,那一磚一瓦,像是流動著丈夫的影子,深入骨髓的思念又洶湧而來,她不禁流淚痛哭。
    她記得丈夫曾經許諾於她,會給她蓋一個城堡,可是如今,城堡就在眼前,而她深愛的丈夫卻早已離她遠去。
    她要呆在這裏,永遠陪著他。
    而此時,a市僵屍還在繼續猖獗。
    不過僵屍蔓延的速度並沒有發展到不可遏製的地步,一方麵有霍洪秋的藥物控製,一方麵有千冥在暗裏阻止。
    在人們眼裏,霍洪秋已經是他們心目中的神,是一個拯救世界的英雄。如若是沒有霍洪秋的藥物,整個a市真的會變成一座屍城。
    當然,警方與霍洪秋交涉得越來越頻繁,畢竟對付僵屍,彭遠也離不開霍洪秋的幫助。
    當霍洪秋從彭遠口中得知景希和景翼兄弟兩出現時,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他很快就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女巫。
    然而此時的女巫已經不是那個幹枯醜陋的老太婆,她換上了妖豔的血紅色的衣裳,畫著精致的妝容,那是一副少女的模樣。
    當霍洪秋見到女巫時,女巫正在拿著一塊暗金色的圓形古鏡,欣賞自己日益年輕的麵孔,霍洪秋心裏明白,這是她們搶了自己兒子體內的千年屍王的血元,才換來這副麵容。
    霍洪秋心中雖然有恨,卻要壓抑著自己,畢竟現在自己什麽都做不了,相比兒子的仇,他更想要的是獲得長生不死的方法,擁有至高無上的超能力和不老不死的身軀。
    所以,他隻有忍,等時機成熟……
    女巫何嚐不知霍洪秋的心思,不過她得利用霍洪秋在人們心目中的人氣,打探人間的消息,幫她找到千年屍王的血元,畢竟,很多事情讓霍洪秋出麵,會容易得多,說白了,隻是暫時的利用他罷了,他一個小小的人類,除了有點野心,也掀不起多少風浪。
    當女巫得知景希和景翼出現的消息,她顯得非常興奮,畢竟,從霍江益身體裏奪來的這麽一小塊血元已經滿足不了她的需求。
    這一次,她一定要抓住機會,絕不會讓景希兄弟兩再從她手中逃脫。
    千冥回來後,告訴景希,隻要找感染原,事情就好辦了許多,因為他發現少數部分吸血鬼不是人類演變,而是血族的吸血鬼,不知是什麽原因,他們戾氣極重失去了控製,跑到了人間。
    景希說,“這一定是和千年屍王的戾氣有關,千年屍王墓室禁地關乎整個皇族的命運,這些吸血鬼一定是去過了墓地,感染了屍王的戾氣,而在背後操縱的人,已經見分曉了。”
    “三王子殿下,您說的這個人是…?”
    “安伯爵”
    在血族和安伯爵交涉了那麽久,派出去的人雖然都身首異處,但是多少也知道安伯爵一點事情。
    事情和安伯爵有關,那這個事就難辦了。
    接下來,他們的目標就是感染原,感染原的速度比屍化的人類快上10倍,它們可以跳躍在樓宇之間。
    為了消滅所有感染源,他們更多的是去那些黑暗的、人多的聚集地尋找感染源。
    那天景翼在酒吧裏,景翼無意間看到一個熟悉的側臉,她笑容依舊迷人,隻是臉上的妝容讓她失去了原本的模樣,帶了點慵懶和風塵之氣,她拿著酒杯,靠在一個陌生男子的懷裏,眼波裏星光點點,而這個女子,是曾經說過會愛他一輩子人。
    這一畫麵讓景翼怒火中燒,他曾經想過回來之後就來找子萱,卻沒想到相遇會是這樣的場景,景翼走過去一把揪起那個男子的衣領,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
    場麵瞬間混亂了起來,有女人的尖叫聲,有男子的咒罵聲……
    而顏子萱,隻是靜靜地看著景翼,淚流滿麵。
    她呆在這裏,隻是為了等他回來,酒和男人,隻不過是為了掩蓋自己的思念和傷痛,掩蓋愛得天崩地裂卻無處發泄,想念到快要死掉卻不能像殷時雪那樣失去記憶,這對她來說多麽的殘忍。
    如今景翼真的出現,她卻又患得患失了起來,仿佛一眨眼,景翼就會從她的生命中消失。
    景翼望著她的時候,眼裏有憤怒,這讓她很開心,至少,她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如果不是在乎,又怎麽會憤怒。
    他板著那張帥氣的臉,拉著她走出了酒吧,然後開始質問她,她很享受他的質問,那是景翼愛她的樣子。
    “是,我錯了”,她說著,墊著腳尖,吻著他,堵住他喋喋不休的質問。
    景翼有些錯愕,“你…你幹什麽?”
    “是我錯了,我不會再和其他男人來往,不會再喝酒,不會再畫這麽濃的妝,隻要你回來,其他的都不重要,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隻要你回到我身邊。”
    景翼無奈地吐了一口氣,轉過身坐在路邊的石階上,望向茫茫的城市,路燈將他的背影拉得好長好長。
    顏子萱坐在他的身側,細小的胳膊將他環住,呼吸著他周圍的空氣,深情注視著他的側臉,隻是景翼,眼睛依舊望著遙遠的方向。
    眼前這個男孩,連他望著遠方的樣子,都讓她喜歡,他的睫毛,他瞳孔裏的顏色,他靜謐的臉,就像魔咒讓她失了魂。
    隻是這樣的情景,彼此的心中,都有些苦澀。
    自從景翼回來之後,顏子萱從此“痛改前非”,努力變回原來的模樣,天天圍著景翼轉,祈求他的原諒。
    他們最終還是重歸於好了,殷時雪總是說,愛情是盲目的,如果當初她沒有失憶,不知道自己離開景希會活成什麽樣子,大概會像子萱一樣吧,記得在自己沒有失憶之前,的確也去過酒吧試圖用酒精來麻痹自己深入骨髓的思念。子萱與時雪,她們互相嘲笑對方,也理解對方。
    顏子萱帶殷時雪來祭拜了霍江益的墓地,那張一寸黑白照片孤獨地貼在墓碑上,看著看著,就讓人濕了眼。墓前放著一束早已幹枯的花,還有兩處早已燃盡的蠟燭,她想起了他的眉眼,想起剛見麵時他們爭鋒相對的場景,想起他為她奮不顧身的模樣。可是這一切都不會再有了。為什麽那麽好的人,上天卻不能好好的待他呢。
    所有人都是為了她受傷甚至失去生命,她想起林可可,又陷入了深深的悲傷和自責,她說她想要為林可可蓋座墳,讓她的靈魂入土為安。可是顏子萱卻告訴了她一個震驚的消息。
    “可可學姐明明還活著呀?你怎麽說她死了?”
    除了震驚,殷時雪不知道要用什麽表情,她希望自己沒有聽錯,林可可沒有死,她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