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你中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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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掛完電話後,嚴靜柏在老媽的眼神下,十分有壓力的洗洗睡了,然後在夢裏還在糾結到底是為什麽,岑晨會變成這樣,然後,糾結中夢裏留下的就隻有岑晨溫暖迷人的笑容,還有低沉有磁性的聲音,一夜好夢。

    第二日醒來,嚴靜柏的心情還停留在夢中,美好的一天依舊上演。陪著爺爺早起晨練,然後跟奶奶一起買菜,回家後,就跟著爺爺後麵,看著爺爺整理資料,雖然說是幫爺爺整理研究該資料,實際上就是幫忙爺爺忙不過來的時候,幫忙遞書或是紙張什麽的。閑起來的時候,就會不由自主的拿起手機,按著短信發送到岑晨那裏,然後才發現短信聊天是一件十分費時的事情,因為不覺間時間就會過去半天,每當這樣的時候,嚴靜柏就會忍不住的想,難道岑晨說的工作是騙我的,不然,怎麽會這麽閑啊。

    雖然每天就這樣重複著一樣的事情,可是嚴靜柏也不覺得無聊,因為岑晨在這裏啊,雖然隔得遠,可是在一個城市裏,想著就覺得很近,可以見麵可以偶遇,生活也顯得很可愛了。

    這天難得的爺爺去了C大,嚴靜柏想了想,拿著手機發短信給岑晨說:我去找你好不好,你工作地點在哪裏?

    看到這條短信,岑晨有些受寵若驚了,從留在C市開始,岑晨就一直有要求她過來他,可是卻一直遭到拒絕,然後漸漸的就放棄了,沒想到現在她竟然主動提出來,於是回到:好啊,我就在大興街北,然後找安創科技大樓就可以了,你真的要過來?最後還是有些不太確定的問了一句。

    當然,肯定過去啊,難得今天我閑著,對了,你要不要喝湯,我奶奶昨天晚上煲了一鍋排骨湯,我帶過去,你嚐嚐?一想到昨天那排骨湯的味道,嚴靜柏很想要與他一起分享。

    還有排骨湯啊,正好中午來了,我加餐。看了看時間,都已經十點多了,岑晨想提醒她不要著急,因為平時下班都是十二點的。

    嗯,那我這就過去了,估計也沒有幾站,一會兒就到了。嚴靜柏想著如實的回答道。

    我是十二點才下班,不過可以翹班,你來吧,來了給我電話,我下來找你。一想到她要來了,岑晨現在根本就沒有工作下去的興趣了,迅速的完成了手頭的工作,就這麽坐著等電話。

    走到小區口的站牌那裏,找了一下,發現有一班車是可以到大興區北的,嚴靜柏表示這站牌十分給力,而且也就八站,等了一會兒,嚴靜柏就拿著保溫桶上了車,一路的停停走走,雖然焦急,可是心裏卻十分的甜蜜。

    到站下車後,給岑晨打了電話,然後岑晨就光榮的翹班下來等了,因為離這裏還有些距離,岑晨也怕她走錯了路,就著電話,直接聊著天一直到她走過來。

    君子如玉。這是嚴靜柏在看到岑晨這一刻的感覺,沒想到工作後的岑晨是這麽的讓人移不開目光,一步步走到他的麵前,嚴靜柏甚至覺得以前那種悸動的感覺又回來了,不是很久都沒有這樣了麽,怎麽今天被美色迷惑了?

    “怎麽?”岑晨,接過來保溫桶,拉著她的手走向了平時吃飯的那塊。

    “沒有,就是覺得你現在的的氣質變了好多,一時間把我給迷住了。”嚴靜柏如實的說著,然後跟著岑晨的步伐走著,時不時的看看又看看。

    “別看了,到了,進去吧。”身邊的實現太過頻繁和炙熱,岑晨隻好提醒說“到了,你平時就是在這裏吃飯的嗎,你表哥還沒有下班嗎?”進來後,嚴靜柏隨意的問著。

    “還沒有下班了,我提前翹班了,嗬嗬”看著她目瞪口呆的表情,岑晨格外的開心。

    嚴靜柏完全沒有想到這中間還有這麽一茬,就這麽看著岑晨到點餐的地方點好飯菜端了過來,才恢複思維的打開保溫桶,一打開那種濃濃的香味直接刺激到人的味覺,嚴靜柏高興的看著岑晨說:“快點過來喝湯,你不知道我奶奶的湯多麽好喝,快點嚐嚐。”

    拿著遞過來的勺子,岑晨淺嚐了一點,然後有些吃驚的看著她說:“真好喝,我已開始聽了還覺得你誇大了,沒想到真的這麽好喝,你以後可要學會啊。”

    “那當然,哎,不對我學會幹嘛?”本來正得意洋洋的說著,卻突然的意識到什麽,嚴靜柏眯著眼睛問道。

    “當然是學會以後煲湯給我喝了,這湯一定要學會,不然有可能就是失傳了。”岑晨一邊喝著美味的湯,一邊調侃的說著。

    “多想了吧,喝湯喝湯。”粉飾太平的過去了,嚴靜柏才抬頭說:“岑晨,我們是不是都在七月過生啊?”

    “是呀,怎麽會這樣問?”

    “說來慚愧,我們在一起這麽久,我都沒問過你什麽時候過生了,然後這幾天我想了想,猜測你和我一樣都是在暑假的時候生日。是不是啊,是幾月幾號啊?”嚴靜柏聰明的說著。

    “是呀,我就在你生日後一天,高中的時候,知道你生日和我這麽接近,我也吃驚了好久。”笑眯眯的看著對麵同樣吃驚的女孩,岑晨不禁就想到了高中那會兒,自己在學生會辦公的時候,無意間看到嚴靜柏們班級的資料時,一時忍不住就翻找了她的資料,然後就發現,雖然沒有同年同日生,但好歹隻差一天,也很有緣了。

    什麽,還在我後麵,難道比我小?嚴靜柏滿腦子裏都是比我小比我小的狀態,不覺間看著岑晨,眼神就有些不對了,到底是大了還是小了?越來越奇怪的看著岑晨。讓岑晨忍不住的問道:“怎麽又這麽看著我,有什麽問題嗎?”

    “你生日還在我後麵一天,是不是比我小?”,說罷,嚴靜柏就是一臉的悲壯。

    沒想到她會想到這裏,岑晨一時間啞然失笑,安慰的說道:“沒有,你想多了,是比你大一年。”

    “真的,不會是哄我的吧?我怎麽越看你,越覺得你比我小。”一臉不信的看著對麵的人,嚴靜柏就這麽說出了心裏所想。

    “當然,要不我把省份證拿來給你看看,都在一起這麽久了,還需要在意這些啊。”依舊失笑的看著對麵的女孩,岑晨也覺得這樣的誤會很無語。

    “好吧,信你了,那還有一個月就過生了,你怎麽辦?”,突然想到這裏,嚴靜柏在心裏糾結著問出來“我好說,應該是你怎麽辦吧,你過生不邀請我?我過生,你不管不問?”,雖然言語裏充滿了逼迫,但是,岑晨卻沒有那個意思。

    “是啊,可是我們家有些事情,你還不知道。”,想到了這些,嚴靜柏快樂的心情就消散了,自己身上的事情,他會怎麽看,很久沒來的忐忑不安,現在又來了。

    “是什麽我不能知道的嗎?我們出去說罷,待會兒他們就要下班了,走吧。”,看著明顯變臉的她,岑晨覺得也許了解事情真相的時機到了。

    剛要走出去,已經進來了好多剛下班的人,岑晨對著認識的人打招呼,一邊注意著嚴靜柏的動靜,直到突然一個時尚柔和的女人叫了一聲他,嚴靜柏突然全身僵硬的不走,也不動,甚至身體也開始發抖。岑晨覺得很不對勁,就看向那邊的人,原來是公司裏的一個女同事,可是又沒有什麽,怎麽會引起她那麽大的反應。

    在看到岑晨那個女同事的時候,嚴靜柏不可遏製的顫抖了,手裏拉著岑晨越來越緊,甚至很用力,可是這都不能夠讓她停下回憶,那個人不是別人,就是當年車禍現場的另一個人,就是當時自己昏頭昏腦要救的那個失明的人。心裏的悔恨在這個時候完全化成了對那個人的譴責,如果那時候不是她一推,自己也不會被推倒馬上中,爸爸也就不會因為救自己而喪生,一切的一切都是她,都是她

    “怎麽了,你認識她,怎麽了?”,岑晨這也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樣,臉上的憤恨和心痛十分明顯。這是怎麽了,她們之間發生了什麽,岑晨看著那邊一臉被盯著一臉尷尬的同事,完全無法控製現在的情況,很多人都看著這邊,岑晨隻好強製的把嚴靜柏抱了出去。

    出來後,嚴靜柏還是僵硬的看著身後的方向,顫抖著哭泣了起來,全身都是那種悲傷的氣氛,岑晨被嚇到了,是什麽事情能夠讓她這樣,和那件沒有說的事情有關嗎?可是這又和同事羅敏有什麽關係,為什麽一見到她,就會有這樣的反應,而偏偏羅敏好像什麽都不知道,也不認識的樣子。看著懷裏悲傷哭泣甚至沒有發出聲音的嚴靜柏,岑晨不敢問什麽,也不知道說什麽,心裏也是一陣陣的難過和焦急。

    哭著哭著,嚴靜柏推開了岑晨,想要回去餐廳,不知道想要去幹嘛,可是就是想要回去看著那個完好無缺,甚至眼睛也好了的人,問她為什麽好好的,為什麽不愧疚,為什麽很多問題都想問,可是卻被岑晨阻止了,劇烈的掙紮著,也無法掙脫岑晨的禁錮。抬起頭淚眼看著岑晨,嚴靜柏無聲的問著:“為什麽攔著我?”,眼淚中看到的是岑晨難過焦急的表情。

    “和我說說吧,我聽著,你說,把一切都說出來,我聽著。”岑晨現在能做的的就是溫柔的叫著她,讓她願意說給自己聽,願意與自己分享她的痛苦。

    “說,說什麽,說我這個殺父凶手麽,我做了什麽,我就是想要幫幫那個瞎了的人過馬路,她不領情也就算了,為什麽把我推到路中,害的我爸爸為了救我丟失的姓名,為什麽我這麽痛苦,而那個人卻什麽事兒都沒有,憑什麽,這不公平,不公平!”斷斷續續的說完,嚴靜柏歇斯底裏的哭吼著。

    “什麽,你說什麽?”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怎麽會是這樣的。岑晨震驚了,看著痛苦的她,心裏恨不能替她分擔痛苦,恨不能回到當初。

    “什麽什麽,沒有什麽,就是我,就是我這個殺父凶手,哈哈你沒想到吧,沒想到我會是這樣的人吧。”激憤的說完後,嚴靜柏使勁的推開一時鬆愣的岑晨,踉蹌的退後了幾步,坐在碰到的花壇上,雙手捂著臉,哭泣著低聲的說:“是啊,我怎麽會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我沒有跑過去,就不會被推到馬路上,就不用我爸來救我,就不會讓我背負這麽多,為什麽到最後所有的責任都是我的,都是我的錯。”

    “不,不是的,任何一個父親,在當時的情況都會做出相同的事情,責任這種說法是不存在的,遇到這種事情,誰都有心理負擔,可是你可以選擇別的方式排除負擔的。你這樣背負著,我想你爸爸一定很難過,他不會想看到自己用生命換來的女兒變成這樣,沒有快樂,整天自怨自艾的活著。”岑晨不管她聽沒聽,就這樣一遍一遍的開導著她。

    “是啊,去年年底,我終於想起三年前的事情。你沒想到吧,我偷偷的忘記了過去,快樂的生活了三年,恢複了記憶後,我也一直想要像那三年一樣生活,是的,在爺爺奶奶的包容下,我幾乎做到了,可是,可是,今天又讓我看到了她,那個推我到馬路,以至於我爸為了救我身死的人,你認識他對吧,你看看她,活的多開心,好像沒事兒的人一樣,你說我怎麽甘心,為什麽我爸付出了生命,而間接凶手卻沒事兒,我不甘心,她欠我的,欠我們家的。”嚴靜柏恨恨的說著,嗓音裏沒有了以往的柔和,尖銳的聲音一遍遍充斥著岑晨的耳朵。

    原來是這樣,原來如此。岑晨終於將所有的一切貫穿起來,可是,知道了事情的全部,卻並沒有讓他輕鬆,反而更多的增加了憂鬱和傷感,沒有再多說什麽,就隻是緊緊地擁抱著她,一下一下的拍著她的後背,想要撫平她現在的尖銳情緒。(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