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久了吧，餓不餓？”

    連聞語快步走過來，語氣有些抱歉。

    “沒事，”蘇鬱搖頭，順著她之前的玩笑，“多餓會兒等下好多吃點啊。”

    “好啊，一定管你吃個夠。”

    連聞語爽朗一笑，笑容幹淨。

    兩人邊聊邊走過去等電梯。在經過樓梯口的時候，蘇鬱沒忍住多看了兩眼，發現那兩道門都已經關緊了。

    電梯已經走了下去，兩人站在一起等著。

    連聞語說著說著話突然一停，歪起腦袋來看向蘇鬱，眼尾微微上揚，美得很出挑。

    “你剛剛，在看什麽？”

    “嗯？”蘇鬱抬頭，略一沉吟，伸手指了指旁邊的樓梯口，“中午吃過飯回來時，你和賀總……”

    她話還沒說完，那邊人已經驚呼出聲：“你看到了？我記得我關上門了呀。”

    蘇鬱也不在意她打斷自己，臉上帶著淺淺的笑，直勾勾盯著眼前的人。

    連聞語笑意盈盈掩著唇角，眉眼間盡是愉悅。

    “怎麽就被看到了？”

    “是啊。”

    蘇鬱點頭，故意嚇她，“當然看到了，門開得那麽大，怎麽會看不到。”

    “真的？”連聞語斂了笑意，稍稍嚴肅，“那其他人，不會也都看到了吧。”

    蘇鬱剛要解釋，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又聽人說：“唉，看到又怎麽樣，他未婚我未嫁的，還不能站在一起說個話了。他長得好看，我也長得好看，互相仰慕不行啊，又不是見不得人。”

    人說完還一臉傲嬌，小模樣煞是可愛。

    電梯終於停下來，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去。

    大樓裏大家下班時間幾乎都一樣，這會兒差不多人都走了，電梯裏除了她們倆之外就還有另外兩個姑娘。

    蘇鬱見狀，知道自己也沒必要解釋，就開始笑她，“知道你長得好看，但也不帶這麽直接就誇自己的吧。”

    連聞語挑眉一笑，抬手撥開額前耳邊的碎發，動作輕柔地甩了甩。

    蘇鬱抿唇，呼吸間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甜甜的，就像糖果一樣，和早晨的味道明顯不一樣。

    看來是真心喜歡，連身上的味道都換了，聞著忍不住想起來和大學時甜甜蜜蜜的小情侶。

    “哎呦，本來不就是事實嘛。”

    連聞語扶了扶肩上的包包，兩隻胳膊順勢抱在胸前，低著腦袋輕聲嘟囔，模樣看上去似乎還有些不太好意思。

    “就是快中午的時候他過來找韻姐來著，我下去地晚了會兒就碰上了。那既然能碰上就是緣分對不對，像我這種預謀已久又心存歹念的，當然不能眼睜睜錯過啊。”

    預謀已久又心存歹念。

    蘇鬱默默重複，想起彼時的自己，又想到眼下的某人。

    她很快斂了心思，笑著點了點頭，一頓一頓地表達自己的“深信不疑”。

    電梯在其中一層停下，中途湧上來一撥人，兩人不約而同靠近角落，沒有再交談。

    蘇鬱輕輕向後靠上去，低下頭安安靜靜。

    她其實有些驚訝。

    連聞語上午和她聊到賀東林時太過瀟灑大方，直言不諱的樣子讓她感覺似乎沒有很認真，或許隻是簡單的“感興趣”而已。

    但剛剛，再談到賀東林時，瀟灑大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隱隱約約的羞態，小女人的羞態。

    她的餐廳距離雜誌社並不遠，兩人開車一前一後慢悠悠大概二十分鍾就到了。

    餐廳裝修地很別致，安安靜靜地，氛圍很好。

    兩人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不過片刻，連聞語一起合開餐廳的姐妹於涵舒從後廚出來，親自過來招呼。

    “來了。”

    於涵舒笑著朝兩人走過來。

    她皮膚很白，個頭稍矮，一頭俏麗的栗色短發，穿了件長至腳踝的淡色長裙，獨有一份南方女子的溫婉，隻是看著就讓人無端生出一股保護欲來。

    “嗯。”

    連聞語輕答，等好朋友坐下之後，替兩人介紹。

    “蘇鬱，這個就是和我共同擁有這家餐廳的另一位老板了，於涵舒，我大學時的舍友，你可以跟著我叫她小舒。”

    “小舒，這是蘇鬱，我雜誌社的同事，剛剛成為朋友不久，帶過來一起認識認識。”

    於涵舒笑著點頭致意。

    蘇鬱同樣笑著回應。

    “好啦，”連聞語抽出菜單，遞給蘇鬱一份，“來，先點菜吧，餓了。”

    “對，先點菜吧。蘇小姐喜歡吃什麽，或者有什麽想吃的，我去叫大廚做。”

    於涵舒聲音輕輕的，聽上去格外溫柔。

    蘇鬱謝過，大方開口，“小舒，不用這麽客氣的，直接叫我蘇鬱就好。”

    “好，蘇鬱。”

    於涵舒點頭應下，開始給她推薦菜品，連聞語見狀也加入了進來。

    蘇鬱翻著菜單，在兩位老板的推薦下點了一份又一份。

    原本隻是兩個人吃，兩人份，最後東西點完大概要有四人份。

    “好像點太多了，我們倆吃不完浪費了。”

    連聞語大氣一笑，“沒事，吃不完我們給你打包帶回去。”

    蘇鬱點頭，“也好。”

    “你今天第一次過來，作為老板，我請你。所以你還不趕快多點一些，下一次可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啊。”

    於涵舒聽完搖頭失笑，“蘇鬱，不要聽她的，你下次單獨過來，我給你免單。”

    她說話間輕輕眨了眨眼睛，模樣俏皮。

    蘇鬱笑著點頭配合，“好嘞。”

    “那好，你們先坐著等會兒，菜很快就上來。我剛剛在後廚還烤了餅幹，味道不錯，先拿過來給你們嚐嚐。”

    於涵舒站起來，抱著菜單走進後廚。

    再出來時，手裏端了隻竹碟，上麵還鋪了塊深藍色布巾，餅幹一塊塊整整齊齊擺著。

    蔓越莓餅幹，口感酥脆，甜度適中，蘇鬱接連吃了好幾塊。

    最後如果不是旁邊人及時提醒，她估計隻是吃餅幹就解決了晚飯。

    見她喜歡，於涵舒又去後廚拿了些過來，說讓她回去的時候帶上，回去慢慢吃。

    還說吃完了就直接再過來找她拿，非常的熱情大方。

    蘇鬱也沒再客氣，點頭謝過便把餅幹收進了包裏。

    菜上齊之後，於涵舒陪著她們兩個坐了一會兒，直到後廚有人找她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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