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孛存微笑道：“心動了嗎？”

    調查父親失蹤一事，出現了重要進展！東方潤南激動的說道：“此話當真？”

    “很真。”向孛存說道。

    “你說啊！”東方潤南很急切。

    “你答應我就說。”向孛存笑了笑，“我不想利誘你的，可是你……”他的話，不言自明。

    “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答應你。”東方潤南理直氣壯。

    “應該說大部分人不答應，而小部分人會答應。”向孛存糾正。

    “你可以試著去找找別人，看看有沒有人會答應你。”東方潤南說道。

    “我隻找你。”向孛存說道。

    說著說著又繞回去了！東方潤南笑道：“爭來爭去沒什麽意義，我答應你。”

    “嗯。”

    向孛存很滿意，拋出手裏的解藥，喝道：“接住！”

    東方潤南單手抓住，捏了捏，裏麵的東西軟中帶硬，問道：“不是草藥？”

    “你想知道就打開看看唄。”向孛存笑道。

    看看就看看！東方潤南攤開用油紙包著的解藥，發現是一塊生肉，約莫兩指厚、半掌大小，有肥有瘦。

    “肉？”

    他很驚訝，吃肉能解毒？頭一回聽說。

    “我的肉。”向孛存說道。

    “誰……誰的？”

    東方潤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傻乎乎的看著向孛存。

    “我的。”

    向孛存鄭重說道。

    “瑪耶！”

    東方潤南臉色劇變，差點把手裏的人肉扔出去，這誰受得了啊？他受到了驚嚇，說道：“你別嚇我！”

    “我的肉有抗性，能解我的毒。”向孛存冷靜敘述事實。

    “……”

    東方潤南半張著嘴，說不出話，也不知如何是好。

    “這是我體內肉的精華，很辛苦提煉出來的。告訴世子，最好生吃，燒熟了吃藥效不行。”向孛存侃侃而談。

    提煉……自己的肉？這是什麽操作啊！東方潤南聽都沒聽過，還要生吃？誰吃得下啊！

    “為免世子反胃，你可以不說是我的肉，隨便說是什麽動物的肉。”向孛存考慮得很周到。

    “什麽動物？”

    東方潤南表情僵硬，腦子也僵硬了，運轉不靈。

    “你編啊！蛇肉、龍肉、或者說是魔物，什麽的。”向孛存舉例。

    “這不像蛇肉吧？”

    東方潤南咽了口吐沫，用餘光掃了掃手裏的肉，不敢用正眼看，有點惡心。

    “就說是蛇肉精華。”向孛存說道。

    “那也不像啊！”東方潤南無奈。

    “你換個動物，龍肉也行。”向孛存說道。

    “哪來的龍肉啊？天下有龍嗎？”東方潤南問道。

    “這個問題你慢慢想。在七天之內，要把解藥送給世子，否則肉會變質。”向孛存說道。

    既然答應了，就不能反悔！東方潤南克服心理障礙，重新包好肉，揣入懷中，說道：“我盡力。”

    “我相信你。”向孛存眼神堅定。

    ……

    山坡的另一麵，有一個長方形的坑，深一米左右，正好能容納一人躺進去。

    向孛存拍馬趕過去，下馬，跳入那個坑中。

    “等等！”

    東方潤南急忙跟隨過來，翻身落地，奔至坑邊，問道：“你幹什麽？”

    “入土為安。”

    向孛存站在坑的中間，很平靜。

    “你不用死吧？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嗎？”東方潤南很不解。

    “偷襲世子，是死罪。況且，我還連累了其他人。”向孛存坦然認罪。

    “要不你去自首？”東方潤南衝口而出。

    “自首也是死。”向孛存說道。

    “……對。”

    東方潤南不得不同意。

    若自首，死得多半很痛苦、很屈辱，封建社會的死刑不止一種，酷刑也是多種多樣，什麽腰斬、杖斃、淩遲、五馬分屍、大卸八塊等，慘無人道；若自殺，死得至少很幹脆、有尊嚴。

    向孛存的選擇，無可厚非，隻是對不起那些被抓的無辜侍衛和仆人。

    “不用為我傷心，我是罪有應得。”向孛存淡然說道。

    這話太不合常理！一般人都是死不認罪，找各種借口為自己辯解，哪怕這個借口很牽強、很敷衍！而向孛存卻一反常態，言行舉止違背了人性，仿佛犯下死罪的不是自己……

    東方潤南靈光一閃，終於確認了，說道：“你正被人控製著。”

    “我早說過了。”向孛存回道。

    “你究竟是誰？”東方潤南目光如電，居高臨下的審視對方。

    “我是向孛存。”向孛存笑了。

    “你不是。”東方潤南篤定。

    “我不是我，”向孛存抬頭看對方，“那我是誰？”

    “你心裏明白。”東方潤南說道。

    “你又是誰？”向孛存反問。

    “我？”

    東方潤南皺眉，對方明知故問啊！

    “你是東方潤南，”向孛存自問自答，“我知道你，在不久之前，你是個仆人，夢裏喊小郡主名字，轟動整個王府。後來，你被華慈打死，不，你沒死，又活了……”

    “你想說什麽？”東方潤南目光深邃，鎮定自若。

    “死而複生，你還是原來的你嗎？”向孛存緩聲發問。

    “……”

    東方潤南不答，不屑回答。

    “我很想知道……”

    向孛存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反手握住，鋒利的尖刃抵在心髒部位，說道：“我死了，會不會像你一樣，活過來？”

    “你最好不要嚐試。”東方潤南說道。

    “我要試。”向孛存堅持。

    “……你似乎忘了你早就應該說的事。”東方潤南不再阻止，轉而提醒。

    “你爹和我爹出任務的地點？”向孛存問道。

    “嗯。”東方潤南說道。

    “我不知道。”向孛存說道。

    “你騙我？”東方潤南冷聲質問。

    “有人知道，你去問他。”向孛存說道。

    “誰？”東方潤南喝道。

    “小郡主……”

    向孛存特地頓了頓，吊對方的胃口，說道：“的二哥，二公子。”

    “是他？”東方潤南怔住。

    “十年前就是他派我爹和你爹等四人出任務。”向孛存說道。

    東方潤南恍然大悟，說道：“二公子就是第五個人！”原來費鵠說的不是廢話，更不是說著玩的！費鵠果然知道些別的什麽，然而就是不說！

    噗！

    隨著一聲悶響，向孛存將匕首刺進心髒，倒下之前，說了最後一句話：“埋了我。”（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