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章(新年快樂,已經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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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墨月的視線落在他手心處泛著淡淡寒氣的瓶子上,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冷笑“怎麽,攝政王何時也在意齊這等子虛情假意的東西了?”
青燁的視線頓了頓,手指撫摸著女子纖弱的脖頸,聲音裏帶了絲微不可查的柔意“你這小傷口可不是什麽虛情假意的東西,本王自是要負責的。”
這話怎麽聽起來怪怪的。
顏墨月不由得有些無語,這男人耍起賴來還真是不要臉皮。
兩人說話間輕顏,也不給顏墨月反抗的機會,將女子固定在馬車狹小的空間之內,打開瓶子,手指挑起一抹白色的藥膏,輕輕的塗在女子脖頸上的傷口處。
那動作十分輕柔,仿佛有人拿著最細最小的羽毛在輕輕挑弄一般。
一開始顏墨月還能忍受得住,然那人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就是塗個藥偏偏還那麽慢,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男人的突破仿佛變成了星星火花。在
她畢竟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女,很快,顏墨月臉上就浮現出兩抹緋紅,配著女子一張明豔動人的小臉,分外的誘人。
青燁的眸色深了深,一眨不眨的盯著身下的小女人,良久,他才輕笑一聲,手指順著顏墨月的脖頸向上,磨砂著女子柔嫩的小臉。
“早就聽聞柳青青當年也是名動京城的美女,現在看來,這話倒也不假。”
顏墨月輕輕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將自己從迷糊的狀態中喚醒過來,沙啞著嗓音開了口“臣女自問容貌還算不上出類拔萃,攝政王便也不必如此抬舉臣女,臣女……”
顏墨月話說到一半,一根手指便輕輕抵住了她的唇,止住了她的話。
男人的聲音幾乎低不可聞,卻十分清晰,一字一句的入了顏墨月的耳“青燁。”
顏墨月抬眼,有些疑惑“……什麽?”
“本王說……”男人的手指在顏墨月的鎖骨上打著轉,“本王的名字,叫做青燁。”
對上這樣一雙邪魅而又俊美非常的眼睛,顏墨月的心跳莫名的加快了幾分,她移過眼去,不再看的男人,聲音淡淡的“臣女知道。”
“你是個聰明人,”青燁緩緩俯下身子,唇貼著顏墨月的耳朵,曖昧的氣息吞吐而出,“你不會不明白本王的意思。”
兩人的距離從未如此近過,顏墨月的身子微不可察的顫抖了一下,她抿了抿唇,還是無法叫出那兩個字,隻是開口道“自古君臣有別,明齊立法有尊卑之稱,臣女如此稱呼,是大不敬。”
顏墨月話落,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身旁男子渾身的氣息冷了大半。
很明顯,這個男人很是不悅。
然而顏墨月卻沒有再開口,第一次沒有順著青燁的意思往下說。
車內一下子陷入了安靜,兩人誰都沒有再開口。
男人居高臨下,女人宛若一朵花般盛開,美麗異常,唯獨破壞這份和諧感的,便是兩人之間那股子脈脈流淌著的冷漠。
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了下來,外麵響起車夫的聲音“大小姐,到了。”
隱隱約約夾雜著花兒和香兒的聲音,想必兩個小丫鬟已經在府門口等著自己了。
顏墨月這才有所察覺似的抬眼,撞入男人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她的視線閃爍了一下,才道“攝政王,臣女到了。”
那男人沒有說話,自喉嚨間發出一聲冷笑聲。
眼前光景一閃,男人便消失在了車內,唯獨那微微掀起而又緩緩落下的車簾昭示著男人的存在。
顏墨月垂下眸子,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慢慢爬了起來,理了理身上的衣襟,下了馬車。
她並不想跟青燁有過多的牽扯,這個男人深不見底,在自己的複仇道路之中,一個不慎便會被他拖入萬丈深淵。
顏墨月隻想前往北寒複仇,這之後或是默默死去,或是歸於平淡,她再也不想經曆那種位高權重的爭鬥,也再也不想被卷入皇室的漩渦。
而青燁顯然不同,這個男人有野心,有能力,是整個明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象征著那高高在上,不可觸及的權威。
僅此而已。
顏墨月麵無表情的下了馬車,便見到花兒和香兒兩個小丫鬟滿臉擔憂的朝這邊望來,見到顏墨月下來,兩人一溜煙似的跑過來,上下將她打量了一番,這才鬆了口氣,拍了拍胸膛道“小姐,您可嚇死奴婢了,奴婢在房裏聽著消息,急的不行,還好您沒事。”
顏墨月微微一笑,安慰似的拍了拍兩個小丫鬟的頭“行了,我這不是沒事麽。”
“我就說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花兒吐了吐舌頭,一臉嬌憨。
顏墨月不禁失笑,帶著兩個小丫鬟進了府。
府內一如往常,來來往往的丫鬟們絡繹不絕。
隻是一進府,顏墨月便朝著喜嬤嬤等在入口處,她心裏湧起一股子暖意,抬腳向的喜嬤嬤走了過去,站在喜嬤嬤麵前。
喜嬤嬤對著顏墨月規矩的行了個禮,臉上有一絲激動“大小姐,你沒事就好,老夫人聽了消息急得不行,差點暈過去,立刻遣了老奴過來。”
“墨月沒事,祖母大可放心,”顏墨月,隨著喜嬤嬤一道向著齋佛堂走去,邊道,“今兒祖母的精神狀態如何?”
提起這事兒,喜嬤嬤不禁伸出手來抹了一把眼角“老夫人較之前些日子已經好多了,今中午還多吃了一碗粥,隻是一聽下人報了大小姐出事的消息,這才情急之中,頭腦發暈,其餘時間精神狀態都十分的好。”
顏墨月點了點頭,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齋佛堂門口,她對喜嬤嬤囑咐了兩句,就進了屋。
一進屋就聞著一股子藥味兒,顏墨月眉頭皺了皺,看向床上躺著的餘氏,唇角勾起一個甜甜的笑容,輕聲道“祖母,墨月來了。”
床上的身影動了動,緩緩坐了起來。
“回來了,平安回來就好。”餘氏似乎有些感慨,雙手合十,默默的禱告著,而後才緩緩睜眼,眼裏含著絲淚花,“都是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顏墨月微笑著看著餘氏的一係列動作,沒有打擾她,直到她停下來,重新看向自己,顏墨月才繼續開口道“祖母您不必擔心,不過是些誤入京中的亂賊罷了,很快便被京兆伊大人給帶下去了,這不,孫女身上一點傷也沒有。”
顏墨月說著站起身來轉了一圈,給餘氏展示了一下自己渾身上下,然後重新坐了下來。
事實上她怕餘氏擔心,早在進齋佛堂之前就隨著喜嬤嬤一同回落雪閣,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掩去了身上的血跡。
餘氏果然露出放心的神色來,她示意顏墨月上前,伸手拉著顏墨月的小手,歎了口氣囑咐道“從前家裏不看重你,便也沒給你身邊配什麽侍衛,今兒出了這種事,就是你爹不說,我也是第一個不允許了。
一會兒你就去你爹書房,就說是我的意思,讓他在你身邊多派幾個會武功的女奴婢跟著出門,以防萬一。”
顏墨月小臉上出現一抹恰到好處的驚喜,感激的對著餘氏點了點頭,有些受寵若驚“多謝祖母。”
“你是我顏家的兒女,身上流淌著的也是我顏家的血,”餘氏的目光落在遠處,似乎在透著那東西看著什麽別的東西一般,她頗有感慨的開口,“算起來,你母親出府也已經有十多年了……”
顏墨月眼底閃過一道深意,沒有開口默默的看著餘氏。
餘氏又道“有時間去看看她吧。”
“老夫人——”齊嬤嬤一驚,下意識地開口。
“好了。”餘氏冷冷地看了一眼齊嬤嬤,將後者想說的話壓了下去,複而轉向顏墨月,拍了拍她的手,“你若是想去,便過來和我說一聲,我派人帶你去尋你娘。”
顏墨月有些意外,柳青青被逐出將軍府這麽多年,這個名字在將軍府幾乎可以說是禁忌,顏心元不允許任何一個人提起,可現在餘氏竟然為了自己做出這樣的讓步……
顏墨月什麽也沒說,重重地點了點頭“是。”
餘氏歎了口氣,有些疲憊地閉上了眼,隻是讓顏墨月扶著自己重新躺下,便讓她回落雪閣歇息。
顏墨月告別了餘氏,帶著花兒和香兒出了齋佛堂,臉上的神情漸漸淡了下來。
“今兒都有誰來看過祖母麽?”顏墨月轉頭看向喜嬤嬤。
喜嬤嬤豐了老夫人的命送顏墨月回院子,聞言。她隻是略微一猶豫了一下,回答道“今兒三小姐來陪老夫人吃了午飯,除此之外,夫人也來過一趟,老夫人沒有見。”
顏墨月點點頭,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餘氏中毒恢複以後,身子一直不好,基本不出院子,若是沒有有心人的刻意傳播,自己在街上出事的事又怎麽會傳到餘氏耳中。
幾人一路到了落雪閣,喜嬤嬤送顏墨月進了院子,在花兒和香兒的熱情邀請下,被留下吃了會茶,就回去了。
直到喜嬤嬤離去,顏墨月才冷笑一聲,看著自自己進了院子就不停在腳邊諂媚打轉的狗爺,輕輕將那東西踢開,淡淡開口“去查查這些日子夫人都與何人有所往來。”
“是。”
房間的一角傳來瑩兒的聲音,繼而重新歸於平靜。
顏墨月吩咐完了,也沒躺下,默默盤坐在床上調息起內力來。
不夠,自己現在的實力,不論是對上那紅麵男子,還是那個妖孽無雙的攝政王,都遠遠不夠。
顏墨月的眉頭皺著,想著那男人囂張的模樣,就覺得脖頸處傳來一陣陣細微的刺痛來。
“該死的東西。”女子低聲咒罵一句,猛地抬眼,眼神射向地上正不斷用爪子刨椅子腿的狗爺。
這也不知是在說青燁還是說狗爺。
狗爺的身子一抖,瑟瑟的看向顏墨月,立刻吐出了嘴裏的木頭渣滓,討好地搖了搖尾巴。
這樣子還真跟狗沒什麽兩樣。
此刻顏墨月已經開始懷疑這東西到底是狼還是狗。
不過這也並不影響此刻她狗爺的厭惡,看著這通體雪白的小東西,她就想到了那個一身白衣的男子,囂張跋扈而不可一世,著實令人生厭。
“青燁……”
顏墨月唇中緩緩吐出兩個字,想起馬車內那人,歎了口氣。
顏墨月調息了一陣子,一股子疲憊的感覺就漸漸彌漫了全身,不知不覺中她便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悠久而漫長,夢中,不斷的重複著一個溫馨的畫麵,並不十分高大的男子陪著一個小姑娘玩耍,兩人之間十分溫馨和睦,彌漫著濃濃的親情。
直至某一刻,那男人轉身毅然決然的轉身離去,留給了小女孩一個孤獨的背影。
世界全世界一下子就剩下了那小姑娘一人,她孤獨,絕望,無助而又淒涼,苦苦掙紮卻脫不出這泥潭,灰色的天空,黑色的世界,
唯獨每日在院門口等著那人的歸來,隻是這一等就是十年,十年過去了,那人了無音訊,小姑娘也心灰意冷,被自己的未婚夫所退婚,再無了求生的……
顏墨月猛地驚醒,不知不覺中竟已滿頭的虛汗。
“哥哥……”
女子的嗓音沙啞,漸漸吐出了兩個十分陌生的字眼。
房間內一片漆黑,獨留女子的歎息聲。
“是你麽……”
*
翌日。
顏墨月從鬆林中出來,用了早飯,微微看了看府中的賬冊,便坐上馬車去了學堂。
有了陳夫子的一句話,顏墨月自是乖乖地跟著她,陳夫子雖然待人十分苛刻,但顏墨月一向端莊有禮,落落大方,事事周到而用心學習,一上午的時間下來,陳夫子對她倒也讚不絕口,真心的有了幾分滿意之色。
顏墨月下了課,同江月白一同去胭脂樓逛了逛,看了一些水粉,又四處逛了逛,幾個時辰之後,兩人出了門,兩人正要上馬車,江月白不知是看到了的什麽,小臉一下子變得慘白,她下意識地退後了幾步,聲音寒涼“你來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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